白羽楠聞言愣了一下,随即笑得前仰後合,瘋狂捶打被子。俞小澄頓時紅了臉,恨不得抽自己兩巴掌,隻怪這嘴關不牢靠。
白羽楠抹了抹眼角笑出的淚花,調侃道:“你的思維當真跳躍,這都跳哪兒去了!你是在跟我聊天嗎?”
“啊……不好意思……”俞小澄慌張地轉移話題,“光靠猜也猜不出是誰,我在想,如果拿這個問題去問客服,會不會得到答案?”
白羽楠想了想,覺得也不是不可能,于是二人說好,明日定查出暗箭傷人的是誰,當然前提是客服真能給出答案。
隻是可惜俞小澄到最後還是沒有找到招财,摸着兜裡孤零零的一個陶瓷娃娃,心中五味雜陳,也不知道今後還能不能找回。
“對了,沒有招财,我們還怎麼對付惡靈呢?”白羽楠突然問起。
霎時間,俞小澄的心猛然抽了一下,她有些懼怕這個問題,害怕聊着聊着便聊到被她殺死的惡靈原本身為住客的身份,聊到那些住客原本有機會離開旅店……
白羽楠見她愣神,伸手到她眼前晃了晃,笑道:“怎麼了,還在想是誰将你鎖在餐廳麼?”
俞小澄故作輕松地答道:“沒有,我隻是覺得,隻要找出惡靈和惡靈最重要的東西,我們的目的其實就達到了,也不是非要倚靠招财不可,有些事,進寶也能幫忙。”
“也對,還不用費勁找消滅惡靈的道具,但是找到記憶之門算不算夢境結束呢?說到底,記憶之門一次隻能走一人,碰了惡靈的東西,夢境卻不結束,那剩下的人豈不是危險了?”
白羽楠認真地思考着可能存在的危險性,俞小澄這時也才意識到自己的想法有些天真,她放過惡靈,可惡靈不一定會放過他們。
心中不免更加糾結。
見俞小澄再次沉默,白羽楠以為自己說的話讓俞小澄誤以為她話中帶了責備的意思,趕緊安撫道:
“呵呵,其實一切都未知,總得試試嘛!還有招财的事,你也别想太多,如果能從客服口中問出暗中搞鬼的人是誰,說不定也能知道招财在哪裡。”
摸着衣兜裡剩下的六枚金币,她感覺事情也還沒到最糟的地步。
“總之先休息吧,明天如果客服說鎖門的人是蕭瑩,看我不好好收拾她!”
白羽楠佯裝一副兇神惡煞的樣子,看得俞小澄隻覺得滑稽,惡女這個詞跟她沾不上邊,要裝兇狠确實有些難為白羽楠。
“哦?你打算怎麼收拾她?”俞小澄側躺在床上,臉上寫着看戲兩個字。
這一問倒是難住了白羽楠,抓耳撓腮半晌,也沒想出啥好辦法,最後忽然一臉壞笑地盯着俞小澄,看得俞小澄毛骨悚然。
俞小澄:“幹、幹嘛看我?我也不能拿她怎麼樣……别指望我了……”
白羽楠:“嘻嘻,小澄姐,你喜歡吳樊祐嗎?”
俞小澄一整個僵住了,緊張得心撲通撲通跳到了嗓子眼,胡言亂語道:“不、不喜歡啊,怎、怎麼了?我已經、經有男朋友了,噢,有男朋友了,就快結婚了,怎、怎麼會喜歡别人喃?哈哈哈哈……”
白羽楠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線,臉上寫着大大的不信,盯得俞小澄心慌意亂。
沉默許久,白羽楠忽然湊近到俞小澄面前,疑心道:“不對啊,我就随便問問,本想說如果你覺得吳樊祐還行,我就撮合你跟吳樊祐,氣死蕭瑩,可你這反應,怎麼奇奇怪怪的,怎麼這麼緊張?”
俞小澄咽了咽口水,故作鎮定辯解:“哪裡奇怪了,我慌是因為有男朋友了,怕你亂想。”
白羽楠摸着下巴,露出一臉狡黠的笑,輕聲問道:“小澄姐,你是不是忘了件事?”
“嗯?什、什麼事?”俞小澄感覺心髒都漏跳了一拍,努力回想自己話中有何纰漏,但這套說辭和對吳樊祐說的一樣,她不覺得白羽楠能看出破綻。
“這世上已經沒有人在等我了,所以我在哪兒,其實都一樣。”
白羽楠一字一句輕聲說着,俞小澄覺得這句話莫名耳熟,一瞬間,一段記憶湧入腦海,砰的一聲響,将她炸得面紅耳赤。
那是昨晚入睡前,她對白羽楠坦白的話,如今竟給忘了,自己這套說辭明顯露出了破綻。
白羽楠立馬化身名偵探,得意地笑起來:“桀桀桀……你的謊言已經被我看穿,還想狡辯嗎?準備結婚?那怎麼可能沒人在等你了?居然心虛到撒謊,原來你真喜歡吳樊祐那小子啊!”
這一刻,俞小澄想死的心都有了。
她筆直地平躺在床上,雙手抓住被子兩角,機械地将被子往上扯,就像給屍體蓋白布一樣,将臉完全蓋住,嘴裡嘟囔着:“啊……好困……怎麼這麼困,時間不早了,我先睡了,晚安!”
在她全方位的防禦下,白羽楠根本掀不開被子,俞小澄本以為她能就此放棄,誰知她毫不氣餒地笑道:“好吧,小澄姐晚安,我們夢中再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