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生們莫名其妙地望着陡然出現的光束,下一秒,方才被紅光籠罩的兩人便瞬間化成了灰燼,落在座椅上,成了他們存在過的唯一證明。
場面一時間亂作一團,尖叫聲四起,有人驚慌起身往教室外跑,可還未跑到門邊,就被光束籠罩,最後留下一地灰燼。
其餘人見狀不妙,紛紛往桌下躲藏,有桌子擋闆做掩護,光束隻是在教室中亂掃,卻沒再消滅掉任何一個考生。
“這個自習室是陷阱房吧!”白羽楠蜷縮在桌子下,低聲暗罵道。
“禁忌是不能被機器人眼睛裡射出的紅光照到嗎?”俞小澄同樣蜷縮着身子,雙手抱住膝蓋,縮緊脖子,一臉不解狀。
吳樊祐比她倆難受不少,桌下的空間對他來說實在有些局促狹小,背靠着擋闆,歪着脖子,雙手撐住身體,腿則無奈地伸到了座椅下。
“如果這是規則,那得這樣躲到何時……”
“躲到自習時間結束?”俞小澄大膽猜測。
吳樊祐問:“如果自習結束那機器人也不走呢?”
“不會吧……不是說好自習時間一小時麼?”白羽楠小心翼翼地探頭觀察着講台上的機器人。
還好那機器人沒有離開講台的迹象,隻是呆滞地轉動脖子,讓紅色的光束在教室中來回掃射,猶如搜尋犯人的探照燈。
“等等看吧,現在至少是安全的。”俞小澄将下巴抵在膝蓋上,閉目養神,一副既來之則安之的樣子。
興許是這一日太費腦筋,俞小澄的大腦自動選擇了偷懶,旁人看上去便覺得她在此情景下顯得甚是淡定。
平日淡定慣了的某人反倒有些不服氣,故意傾斜着身子,将頭靠在俞小澄肩上,努力調整出一個更為舒适的姿勢,嘴裡嘀咕不停。
“學姐是不是故意的?”
“什麼故意?”俞小澄肩上一沉,靠在她肩上的腦袋令她不由得身子僵硬,内心掙紮着,不知是不是該推開吳樊祐。
吳樊祐故作委屈:“你别偏偏選這個時候放棄思考啊,要我保持這個姿勢一小時嗎?太狠心了吧。”
“你幹嘛不自己想?”白羽楠低聲回怼。
吳樊祐道:“按照我的想法,我們就一起沖出教室……”
白羽楠回了個白眼:“你還是别想了……”
“其實也不是沒有線索,但是需要冒險嘗試,我覺得沒有必要罷了,不如趁此機會休息一會兒。”俞小澄苦笑道。
吳樊祐自告奮勇,說可以一試。
俞小澄與他想法不同,擔心如果自己想錯了,會鬧出人命,不欲提及,可終究拗不過吳樊祐,無奈豎起食指,指了指桌上,道:“章銳問過紀律,機器人回的是看書複習。”
“關鍵是桌上的書本?”吳樊祐仰頭反問。
“也許。”俞小澄并不敢肯定。
吳樊祐彎着手腕從桌面将那本養豬指南拿了下來,俞小澄不願他去冒險,伸手制止。誰知吳樊祐狡黠一笑,沖隔壁桌陳奇的方向吹了吹口哨。
陳奇從桌邊露出半隻眼睛,詢問着吳樊祐有何用意。
吳樊祐抖動着書,一本正經胡說八道:“奇哥,用書擋着臉就能離開自習室,走不走?”
“真的假的?你不會是耍我吧?”陳奇臉上寫着絕不能上當幾個字,開口就是質疑。
吳樊祐高聲呼道:“你愛信不信吧,可用名額有限,我們先走了,你慢慢考慮。”
說着一副欲起身的模樣,俞小澄卻發現他隻是在演戲,根本沒有打算自己冒險,而是故意在釣魚,并且很快便有魚上鈎了。
章銳翻開書,擋住臉,一副急不可耐的樣子站了起來,兩束紅光立刻向他掃射而來,紅光渲染下,章銳的步伐有些淩亂,可踉跄走了兩步便走出了信心。
因為機器人的視線隻在他身上停留了五六秒,接着就重回橫掃路線。
章銳興奮地挪動腳步,一心想着往門口走,每當紅光掃過他時,他總會心頭一緊停下腳步,待到紅光移開,他才壯起膽子繼續前進。
就這樣走走停停兩分鐘,他才總算到了門邊,手握把手勝利在望,可下一秒便從欣喜變為咆哮。
“誰特麼說可以離開的?!是不是有病!”
章銳幾度嘗試,确信大門上了鎖,嘴裡忍不住罵罵咧咧一頓宣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