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小澄無比慶幸自己還未動口,卻不明白為何今日的規則提示不準了,就像是故意引誘他們犯錯一樣。
“這下好了,嫌疑人又減少三人。”章銳半開玩笑地說起了風涼話。
單浩言瞥了他一眼:“你還是擔心擔心今後裡面會不會有你吧。”
“我不吃不就好了,有什麼好擔心的?”章銳心裡不服氣,嘴硬道。
單浩言潑上一盆冷水:“你能堅持幾天呢?三天?還是五天?”
章銳微微一頓,轉頭望着俞小澄,嘴裡抱怨道:“不會吧?!俞小澄這麼久都解決不了惡靈嗎?不是說她很厲害嗎?”
俞小澄聞言一陣氣緊,懷疑章銳是不是把她當成了免費勞動力,心裡暗罵了聲:解決惡靈前,希望你先被惡靈解決了!
她未敢說出口的話,白羽楠替她說了出來,正面硬剛道:“你厚顔無恥的本事最厲害,你這麼有本事,怎麼不自己去解決惡靈啊?”
“哼,還不是你們自己吹的牛,白讓人有所期待,結果還不是跟我們一樣,碰運氣是吧?”章銳将積攢在心裡的怨氣全發洩到俞小澄和白羽楠頭上。
“我們吹啥牛了,明明是你自己……”
白羽楠簡直想賞他兩巴掌,有種跟無賴講不通道理的無力感,氣得牙癢。
俞小澄拽了拽白羽楠的袖子,不想對胡攪蠻纏的人做無謂的解釋,拉着白羽楠就往食堂外走,吳樊祐見狀跟了上來。
“這些人都不值得幫,與其跟這些人在這裡浪費時間,還不如早點離開。”吳樊祐有意無意地暗示着。
俞小澄瞪了他一眼,腦袋往章銳所在方向偏了偏,沒好氣地回道:“你,跟他坐一桌去!”
吳樊祐無奈撓了撓頭,口風一轉,立馬正經說道:“我們還是想想怎麼從剩下的四十六個無臉考生裡找出惡靈吧。”
這頓飯是沒法再吃下去了,俞小澄餓着肚子穿過走廊來到了考場門前,不知今天又要面臨什麼考驗。
等到考場開啟,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今日的考場又是另一番風景,沒有課桌整齊擺放其間,取而代之的是實木畫架和畫闆圍繞着一個圓形展台扇形擺放。
講台上的陳設一成不變,監考官一号正站在上面,敲着桌子,提醒考生趕緊就位。
他身後的巨型黑闆上,依然有紅漆書寫的醒目文字,這一回的内容是“禁止對視”。
逐漸掌握了考場規則的考生們紛紛低下了頭,竭力不與任何人有視線上的交流,看上去格外小心謹慎。
隻有章銳嗤笑一聲,一邊捂着肚子,一邊指着埋下頭的無臉考生,毫無顧忌地向單浩言吐槽:“看到沒,你說好笑不?這些人連眼睛都沒有,還怕什麼對視,他們怎麼對視啊,哈哈哈哈,太好笑了。”
章銳肆無忌憚的嘲笑立即引來全體考生的怒視,即便看不見他們的眼睛,可帶着火藥氣息的氛圍瞬間将其包圍,令他面色一沉,趕緊閉上嘴。
恍惚間,俞小澄仿佛在那些光溜溜的臉上,看到了一雙雙靈動的眼睛,投射出令人心生畏懼的目光。
一眨眼,一切又恢複了平靜,俞小澄自覺是因敏感産生的錯覺。
俞小澄走到最外圍的一個畫架前坐下,吳樊祐與白羽楠緊随其後,一左一右坐到她身旁。
衆人在沉默中盯着眼前的畫闆,誰也不知道接下來又會發生怎樣的故事,隻是心裡明白一件事——一定不可以與人對視。
“這種對視也包括玩家之間嗎?”白羽楠竭力控制着自己的視線不往俞小澄臉上瞟,幹脆将額頭緊貼在畫闆上。
“也許吧。”俞小澄小聲回了句,語氣并不肯定。
黑闆上提示的信息并不明确,她們隻能避免一切可能潛在的危險。
俞小澄小心翼翼地觀察着考場裡的情況,考試時間還未開始,按照常理來說,規則還未生效,不過為了避免發生今早食堂那樣脫離常理的意外,她還是盡量避開他人的臉。
看樣子,這是一場繪畫考試,可是考題呢?
就在俞小澄思考之時,時間一點點過去,未入座的考生也全都就位,可各位監考官始終站在屬于自己的位置上,沒有對考試進行說明,也沒有任何動作,隻是安靜地觀察着考生。
一直等到時間來到九點,牆上的倒計時又一次啟動,也預示着今天的第一場考試正式開啟。
就在衆人不知該做什麼的時候,考場的大門緩緩打開,一個赤身的無臉男人從門外走了進來,那狀态過于淡定,絲毫不在意整個房間裡60多雙眼睛正詫異地望向自己。
眼前的景象帶給俞小澄的震撼無以言表,她下意識地伸長脖子想看清楚究竟什麼情況,可下一秒,一隻手從旁邊橫插過來,狠狠地捂住她的雙眼,将她的視線擋得不留一絲縫隙。
俞小澄想要掰開那隻手,可那隻手實在太倔犟,怎麼也不肯從她臉上移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