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奇一臉不快,指了指牆上海報叫嚣道:“規則肯定就在海報上啊!你以為我跟你一樣蠢啊!但是之前推斷出來的結果,在上次突然被推翻了啊,誰知道惡靈是不是在亂改規則……”
吳樊祐又送上了一聲冷笑,道:“規則一開始就定好了,不可能改變。”
“你又知道了……”陳奇不敢正面硬剛,隻是不滿地嘟囔一句。
俞小澄看着牆上海報沉思了許久,語氣平靜地說道:“這些标語一定是提示,隻是規律我們沒發現而已,為什麼前兩次都對應上了,第三次就反轉了呢?”
“啊!”白羽楠盯着牆上的文字,忽然驚呼一聲。
衆人的視線齊齊落在白羽楠身上,她有些不好意思:“是不是顔色啊?”
“顔色?”單浩言的視線轉移到海報上,忽然意識到什麼,“我記得宣傳語的顔色好像改變過一次!”
這句話立刻引發衆人回憶,紛紛表示的确出現過文字顔色差異,可具體哪一次是哪種顔色,卻沒人記得清。
此時俞小澄拍了拍吳樊祐的後背,将人從走神狀态中拉回,說:“到你表現的時候了,你不會說你也不記得吧?”
“嘻,如果我說不記得呢?”吳樊祐眯眼笑了起來。
俞小澄隻是挑了挑眉,還未給出回答,吳樊祐便立刻服軟,老實交代:“記得,記得,怎麼敢不記得。前兩次是紅字,第三次是綠字,這次變回紅字,學姐怎麼看?”
“紅字安全指示,綠字危險預警。”俞小澄如此猜測道。
按照幾次規則提示的變化規律,俞小澄得出這樣的結論,其他人自然能夠理解,但理解是一回事,是否敢嘗試是另一回事。
雖然當俞小澄說出規律時,陳奇等人連連點頭同意,但是同意過後,誰也沒有起身去窗口拿餐食。
終究理論比不過實踐,沒有人驗證這條規律的準确性,誰又敢用自己的生命做賭注呢?
他們的猶豫讓俞小澄都不自信了,直到吳樊祐在衆目睽睽下站起身,徑直去往素食窗口,端回一份素食套餐。
“不能吃肉還真是折磨人。”
吳樊祐哀怨地感歎一句,随即自顧自地吃了起來。
俞小澄一時不知說他什麼好,這種冒險又何嘗不是對她猜想的信任呢?
俞小澄和白羽楠緊随其後,為自己取回了餐食。至于其他人,一直等到他們三人吃完後确定無事後,才陸續起身前往窗口。
午餐過後的閑聊中,吳樊祐忽然問俞小澄在畫中看到了什麼,俞小澄剛想回答,忽然心中生出一絲猶豫。
大家看到的是不是真是彌足珍貴的回憶呢?
如果她直說自己看到的是大學時有關吳樊祐的回憶,那豈不是變相表白了嗎?
如此一想,剛到嘴邊的話瞬間被她吞回,俞小澄話鋒一轉,反問:“你看到了什麼?怎麼那麼快就醒過來了?”
吳樊祐看着俞小澄露出意味深長的笑,用調侃的語氣回道:“如果你記憶中的女人突然變成了男人,你會不會被吓醒呢?”
俞小澄先是忍俊不禁,接着又開始好奇吳樊祐記憶中的女人是誰,卻又不好意思開口明着問。
一旁的白羽楠聞言,滿臉寫着羨慕嫉妒恨,沮喪地說道:“你這什麼狗屎運!我有好幾次險些着了道……真是不公平……”
吳樊祐毫不留情地回怼:“誰讓你滿腦子裝着的都是男人?”
“不對吧!你别偷換概念,如果那模特是女人,我看你未必出得來!”白羽楠不服道。
“别把我想得跟你一樣蠢。”吳樊祐争鋒相對。
白羽楠捏緊拳頭強忍着怒氣,看她那樣子,恨不得撕爛吳樊祐的嘴,隻聽她冷哼一聲,毒辣諷刺:“就你這刻薄又瞧不起人的性子,大概記憶裡隻有你自己吧!還女人呢,誰出現在你記憶中,簡直倒了八輩子血黴!”
這句話竟成功激怒了吳樊祐,隻見吳樊祐面色陰沉,一改平時十分随意的說話方式,冷冷道:“你如果将這股精明勁兒用在自己身上,也不至于被人愚弄,落得魚死網破遭人唾棄的境地。”
僅僅一句話,白羽楠像是遭遇了暴風雨的洗禮,面色蒼白地後退兩步,緊緊閉上了嘴,手指在胳膊上留下清晰的凹陷,她沒有再說什麼,扭頭遠離,尋了個無人之處,靠着牆,緩緩蹲了下去。
俞小澄用手肘撞了下吳樊祐的腰,狠狠瞪了他一眼,後者聳了聳肩,毫無悔過之意。
眼看着氣氛鬧僵,俞小澄無奈地走向白羽楠,一時也不知道如何安慰,隻是陪白羽楠蹲在角落裡,輕輕捏了捏她的肩。
“沒關系,确實是我自己的問題。”白羽楠強擠出一個微笑。
二人在角落沉默了許久,直到白羽楠自己将負面情緒消化,白羽楠忽然疑惑道:“怪了,他為什麼會知道我的事?”
俞小澄一驚,急忙擺手:“我什麼都沒說。”
“我知道。”白羽楠拍拍俞小澄的手背,又詫異地看了一眼獨自站在遠處的吳樊祐,“可他說得好像很了解我的事一樣……”
“也許,他也看八卦新聞?”俞小澄努力尋找着看上去合理的解釋。
“哦……大概吧,隻是沒想到他這種人還會關心八卦……”白羽楠點點頭,像是被說服了。
可俞小澄望着吳樊祐,心中不免生疑——他是這樣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