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勒不怎麼高興地看着弗林特,心裡就像打翻了五味瓶,不知是什麼滋味。她把右手伸進了長袍深深的口袋了,緊緊握着裡面唯一的東西——一個裝有5毫升嘔吐藥劑的小型水晶瓶。這是她忙碌了兩個月的成果,卻還是沒有在最終關頭使用它。
今天早上她其實起的很早,她隐了身,早早來到斯萊特林的長桌旁,打算将這一小瓶裡的東西加到弗林特的南瓜汁裡。憑什麼,憑什麼他們那樣欺負她,就不允許她反擊了!
然而,最終她還是沒邁過自己心裡的那道坎,她可以正大光明地給他使絆子,可以在明面上和他過不去,可她就是不能這樣:她不允許自己愉悅這最後的道德底線。或許帕金森,弗林特,馬爾福甚至所有斯萊特林的人都可以做到這一點,但是她就是做不到。
她開始後悔一年級從背後擊昏馬爾福的事情了,她總要學會承擔責任,而不是一味逃避的。而且就算當時不擊昏他,事情也不會更糟糕了。更何況,她不喜歡那樣的自己,一個從背後擊昏别人的泰勒。也許他們的矛盾再激烈一些,她可以那樣做,但當時的情況,遠不需如此。
她可以報複,但是不能以這種方式。
看台上的泰勒沉浸在激烈的心理鬥争中,并沒有心思來關注比賽。等她終于回過神來的時候,哈利和馬爾福已經雙雙被一個不怎麼正常的遊走球擊落了。
她猛地反應過來,沖下看台,頭也不回地經過倒地的馬爾福,跑到哈利旁邊,她得趕在洛哈特“醫治”哈利之前把他送去醫療室。
哈利似乎昏迷了,羅恩和赫敏已經圍到了哈利旁邊,正焦急地呼喚着他。
“趕快送他去醫療室!”她大喊着,施了一個漂浮咒,把哈利擡了起來。越來越多的人圍了過來,把前面的路擋得水洩不通。
“讓開!”她暴躁地喊着,開始用魔杖操控着哈利往前走去。然而,剛走了沒幾步,她就被攔住了,“等一下!孩子!讓我看看!”洛哈特急急忙忙擋到前面,想借此炫耀一下自己的厲害。梅林啊!他難道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幾斤幾兩嗎?非要在大家面前揭自己的短!泰勒不可理喻地瞪了他一眼,幹脆繞過他,朝醫療室跑去。
一路沖到醫療室,泰勒累得上氣不接下氣,她喘着氣癱倒一張椅子上,用剩餘的力氣把哈利平平穩穩地放到床上,這時候她才發現他是醒着的。
“原來你沒暈倒啊!”泰勒說,“早知道讓你自己走了,快累死我了!”
“謝謝你!”哈利想支起身體,卻疼得倒吸了一口氣,“我的手。”
“你的手斷了!”匆匆趕來的龐雷德夫人皺着眉頭回答,“躺着别亂動,我給你檢查檢查,真是的!這麼危險的運動……”
“轟!”龐雷德夫人的話還沒說完,醫療室的門就被猛地撞開了,打頭進來的是韋斯萊兄弟,接着是羅恩,赫敏,以及其他魁地奇球隊的隊員。
“哈利!”
“哈利怎麼樣了?”
“他怎麼被那個斯萊特林拐走了!”
泰勒聽到這句話,憤憤地瞪了一眼剛剛進來的格蘭芬多們,“哈利是我的朋友!看清楚點!是我把哈利送到的醫療室!什麼叫做被一個斯萊特林拐走了!”
“你本來就是一個斯萊特林……”不知是哪個格蘭芬多不甘地嘀咕着。
“行了!别再說泰勒了!她是我的朋友!”床上的哈利又掙紮着想要坐起來,卻被龐雷德夫人按了回去。
“安靜點!”龐雷德夫人沖着門口的人群大喊,“每次探病不得多于5個人!都給我出去!”
人群立刻安靜了下來,但沒有任何人肯出去。龐雷德夫人也沒有再次趕他們走,她正低頭對哈利的手臂念着咒語。隻見哈利的手臂上一秒還以一種奇怪的形狀彎曲着,下一秒就随着哈利的一聲尖叫恢複了正常。
“好了,在這裡住一晚上留院觀察。”龐雷德夫人嚴肅地說,又把目光移向了門口的衆人。
然而,還不等她開口,門外又來了一群人。
“讓開!”其中一個不耐煩地喊着,推搡着擠在門口的格蘭芬多們。泰勒擡頭看了看,是斯萊特林的另一名擊球手,他和另一個男生扶着不知傷到哪裡的馬爾福。
一看到斯萊特林的人,泰勒突然感到心裡七上八下的,她低頭悄悄對哈利告了個别,趁着衆人争執時給哈利拉上簾子,借着簾子的掩護隐了身,從門口的縫隙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