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休息室大概沉默了半分鐘,接着,弗林特尴尬地清了清嗓子,把大家的注意力引向自己。
“現在是第二項,才藝展示,女士優先,泰勒小姐,這回不用找人代替你了吧?”
泰勒甚至都沒有感到驚訝,如果弗林特會讓她在這個晚會上好過的話,他就不是馬庫斯·弗林特了。但是,可笑的一點是,提出這個建議的,是德拉科·馬爾福。既然是他出的主意,他又為什麼要幫她呢?
“才藝展示?”泰勒故作驚訝地詢問。
“是的!”弗林特微微側身,做了個請的手勢,“女士優先。”
泰勒順着他的意思走上前,站到弗林特剛剛站的位置上,看着弗林特坐到馬爾福旁邊。馬爾福似乎從來沒喝過那麼多酒,泰勒懷疑他曾經有沒有喝過酒。他蒼白的顴骨上泛起兩大片粉紅色的紅暈,半皺着眉頭靠在沙發背上。
“什麼才藝?”泰勒盡量擠出一個微笑,感覺肌肉十分僵硬。已經走到這一步了,她隻能好好的繼續下去。
“随便,唱歌、跳舞,都行。”弗林特往後一靠,舒舒服服地翹起二郎腿,擺出一副看好戲的樣子。是啊,他們今天都是來看好戲的。
“好吧,”泰勒點了點頭,飛快地在腦海中搜索她所有學過的歌曲,第一個跳出來的是李健的《貝加爾湖畔》,但她想都沒想就否決了這個方案,那首歌永遠是她最美好的記憶,不應該被用在這裡,用在這個陰暗的斯萊特林的休息室,用在有馬庫斯·弗林特存在的地方。
突然,另一首英文歌的歌名跳到她面前:《Heathens》(異教徒)。她愣了一下,微不可查地勾起一個笑容,異教徒,食死徒,這首歌真的挺适合他們的,不過要是她敢唱這首的話,她可能活不過明天。
快想想,還有什麼正常一點,能展現她的魅力的英文歌……
對了!也許《Yesterday Once More》!七十年代的歌,她會唱也不會引起懷疑,就這首!
When I was young,I'd listen to the radio
Waiting for my favorite songs……
随着她的歌聲,休息室裡漸漸安靜了下來。泰勒趁機打量着馬爾福,他現在開始莫名地傻笑了,這是喝醉酒的典型表現,臉紅,傻笑,下一步就是還想喝酒……
她很感激他,真的,如果他拒絕的話,她不知道該怎麼辦,她是絕對不會允許自己在一個幾乎全是男生的場合和這麼多酒的。如果那樣的話會鬧得很僵,也許還會……哦!她都不敢去想象那個局面。
一曲終了,她微微欠了欠身,做回了自己的座位——沙發的最邊上。
馬爾福領頭鼓掌,緊接着是越來越多的掌聲。弗林特再一次發揮了他的重要作用,在更多的掌聲響起來之前,他站了起來,把其他三名新成員推上前,在随意地做了做樣子之後,讓他們合唱一遍校歌作為交代。
才藝表演環節結束後,就是真正的晚會部分,弗林特又從桌子底下拿出幾瓶啤酒,整個休息室的人都湊了過來,從桌子上取了點心和飲料,個别男生還給自己倒了點啤酒。
泰勒把自己塞到沙發縫裡,看着熙熙攘攘,叽叽喳喳的人群,覺得既無聊又不自在,她一向不喜歡這種聚會,尤其是這裡還有剛剛喝醉的、大吵大鬧的男生。
馬爾福顴骨上的皮膚已經完全變成粉色的了,他正不住地笑着,争着去倒酒喝。
泰勒感到有些愧疚,她想起了一年級時自己給他施的昏迷中,給他灌的遺忘藥水。她早已為這件事後悔了。可接着,她看到馬爾福又給自己滿上了一大杯啤酒。
哦!他真的喝醉了!泰勒疲憊地把臉埋到手裡,又擡起頭,歎了口氣,站了起來。
“德拉科,你該去睡覺了,别喝酒了!”她很别扭地對馬爾福說着,她從來都不擅長應對這種局面。
“什麼?”馬爾福咧嘴笑着,轉過來看着她。
梅林啊!誰來幫幫她!泰勒在心裡哀嚎着,餘光看見了匆匆走來的帕金森,下意識抓住馬爾福的胳膊,把他拉到了一邊。
“咳!嗯,那個……我說,别喝酒了!你該回宿舍了!”泰勒重複了一遍,事實上,她也隻會說這些了。
“可是晚會還沒結束!”馬爾福笑着回答。
梅林啊!如果有可能,她再也不想見到一個喝醉的馬爾福了,不過今天他是替她喝的酒,不管他,她的良心會有些不安。
“可是你喝醉了!”泰勒無奈地說。
“我沒有喝醉!”馬爾福立刻否認了,努力皺起了眉頭。
哦!每一個喝醉的人都說自己沒有喝醉!
泰勒皺了皺眉頭,看到帕金森又往這邊看過來了,便又拉着馬爾福往旁邊挪了挪。馬爾福很聽話地跟着她走了兩步。
诶?這也許是個辦法,泰勒發現不管她把他往哪拉,他都乖乖地跟着,這樣的話,直接把他送回去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