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勒盯着馬爾福,一時沒有說話。馬爾福的分析不無邏輯,可是,換種思路,就算她什麼也不做處理,隻是相對被動的應對來自他人的惡意,事情也不會糟糕到哪裡去。一旦她在第一個項目中表現出色,那些流言蜚語的殺傷力也就将大大減弱,而那些負面的“桃色新聞”,也隻會被當作“一位優秀的勇士的轶聞趣事”罷了,這一切的前提,就是她在第一個項目中做得足夠好,能夠一鳴驚人,超越其他的勇士。
而她,至少目前相信自己有實力做到這一點。
所以,馬爾福之前說的那一番話,除了給她提供建議外,别有用意。他通過給她提的建議的内容,強調了、甚至誇張了泰勒目前處境的糟糕程度,卻弱化了她自己解決這件事的能力,而這麼做的動機……
泰勒開口,帶了幾分開玩笑的語氣,“這樣的台詞,真的很像小說裡試圖誘惑勇士,以出賣自己的靈魂為代價來換取力量的魔鬼。所以,你的代價又是什麼呢,德拉科?”
馬爾福下意識做了個吞咽的動作,“我希望,在你和我相處的時候,你能有幾分真心。”
泰勒抿唇,蹙眉,研究着德拉科的神情,半晌,輕笑一聲。
德拉科微微蹙眉,露出幾分疑惑。
“德拉科。”
“嗯?”
“真高興認識了你。”
……
泰勒回到宿舍時,才注意到她手裡還攥着兩根魔杖,一根自己的,一根德拉科的。她将自己的魔杖收進袍子裡,拿着德拉科的魔杖把玩片刻,輕輕歎了口氣,把它放在了書桌上。先前那積攢了一天,亟待爆發的情緒,被德拉科這麼一打斷,卻也爆發不出來了。她把長袍脫下挂好,從放在門邊的黑色袋子中拎出一瓶僞裝成發膠的啤酒,輕輕晃了晃,聽火焰威士忌碰撞瓶壁的聲音,卻自己笑了起來。笑了幾聲,她又搖搖頭,再次歎了口氣,将“發膠”歸位。
洗漱完畢,泰勒坐在床邊,翻出了通信羊皮紙和自制的活點地圖。她緩緩地吸氣、吐氣,然後展開了通信羊皮紙,
沒有任何新的消息,看來哈利或者赫敏沒有嘗試用這種方式聯系她,許是大家還不怎麼習慣使用通信羊皮紙。泰勒把通信羊皮紙放到一邊,又打開了自制的活點地圖,輕車熟路地找到了格蘭芬多公共休息室的位置,意料之中地看到了哈利的名字,羅恩不知在哪裡,或許是和雙胞胎在一起;再往右邊,找到圖書館,赫敏的名字就出現在一個無人的角落。
泰勒輕出一口氣,把活點地圖丢在一邊,往後一倒橫着躺在了床上。看來在公共休息室門口的擔心是多餘的,赫敏他們當時大概并沒有追出來的意思。這個想法本應令她松口氣,可同時卻帶來一陣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像烏雲一般籠罩在胸口,壓得她胸悶起來。
連德拉科·馬爾福都注意到了她的不正常,可她最好的朋友們卻……
“哦!打住!”泰勒一翻身坐起來,随手胡亂地将遮擋視線的劉海撥開,是她自己在大廳匆匆逃開的,是她自己逃離了可能的來自朋友的關心的,而現在她又在别扭什麼。
她熄了燈,躺回床上,命令着自己趕快休息,不要胡思亂想,可一閉眼,大腦便開始自動回放剛剛馬爾福的所作所為。對于他的行為的疑問一個接一個地冒出來,主張理智至上的那一部分泰勒抱臂旁觀,一次又一次地警醒自己不要自作多情,而另一部分懷着躁動的思緒的她又自顧自地一一解答這些疑問。
他何時守在休息室門口的?他為何總能認出隐身的她?威士忌是什麼時候去買的?那番話,又有幾分是真心?
墜入夢境前,終是那個躁動的、興奮的、不理智的聲音蓋過了理智的警告,隻聽那個聲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