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勒在八月下旬的時候被迫經曆了夏天的第二趟院長辦公室遊,等出來時便收獲了一枚級長徽章。整個過程十分令人舒适,斯内普教授既沒有開場白,也沒有什麼教誨和囑咐,他隻是把她喊來,遞給她一封信和一枚徽章,說了唯一相關的一句話,“需要知道的都在信裡,有什麼問題去問鄧布利多校長。”然後就把她趕了出去。
泰勒領了級長徽章,心情在驚訝、意料之中、擔憂、焦慮、和得意之間來回跳躍了一會兒,最終定格在了“沾沾自喜”的模式,許多從沒有過的想法也紛紛爆發式地冒出頭來。
在得知哈利也是級長後,泰勒和哈利假正經地讨論了會兒對級長所承擔的職責的擔憂,接着便撕開自謙的面具一起暢想了一番“級長”這個名頭帶來的特權和風光。于是名為自得的情緒在讨論結束後迅速攀升,并最終穩定在了較高水平,而這也讓泰勒腦中一個堪稱大膽的想法逐漸紮根發芽,并長出了一個看起來很不錯的計劃——她要重啟決鬥俱樂部。
花了兩天的時間簡單考察了霍格沃茨的場地,調查了曾經存在過的由學生組建的俱樂部——這在圖書館有記載,泰勒迅速完善了腦中的計劃,并把它們謄到紙上交給了負責學生俱樂部的弗立維教授。
弗立維教授覺得這個主意不錯,也沒怎麼為難她。兩人花了些時間敲定了細節問題,決鬥俱樂部的框架就出來了。在弗立維教授的登記冊子上填好表格簽了名,泰勒就成為了決鬥俱樂部的部長兼主席:部長和主席的職位并不相同,部長是一個名譽頭銜,一般由俱樂部的創始人擔任,即使創始人離校也不會更改;而主席則是實際管理俱樂部的職位,每年都會重新選舉。
決鬥俱樂部雖然登記在了書面上,卻還不算真正存在,還得等開學後招夠三十名成員才能正式成立。泰勒拉了霍格沃茨除她外唯三的學生入夥,然後開始着手設計決鬥俱樂部的宣傳海報。三人中威廉對這個俱樂部興趣寥寥,哈利看起來挺感興趣,但是更熱衷于自己的魁地奇練習,隻有埃德娜勁頭十足,有空就來幫泰勒制作海報。
“我以為你不喜歡決鬥。”泰勒看着正為海報上色的埃德娜說。
“但是我喜歡做海報啊。”埃德娜頭也不擡地回答。
好吧,把埃德娜和決鬥聯系起來的理由總是千奇百怪。
……
一九九五年的八月二十七日,阿曼達結束了為期兩個月的決鬥課教學,提着行李離開了霍格沃茨。
由于巫師的長途旅行過于方便,所以泰勒并沒有什麼告别的實感,沒有把阿曼達送到校門口然後看着她遠去的背影,沒有把她送上火車然後追着車窗揮手告别,沒有想象中任何可以表達不舍的情節。她隻是又去了一趟校長辦公室,看着阿曼達和鄧布利多大笑着聊天,然後潇灑地揮揮手,揚起飛路粉,壁爐中騰起綠色的火焰,再接着她就不見了。
不過告别的話語還是說了的,在阿曼達臨走前的那天晚上,她們散步到城堡最高處的天文台,聊着英國的種種。
“說實話,我很高興可以離開這裡了。”阿曼達在夏日的晚風吹拂中對泰勒說,她的頭發被風吹得亂七八糟,但是眼睛在黑暗中也是亮晶晶的,“不是針對你,泰勒,和你相處的日子我很開心,我隻是不喜歡英國這個地方。”
“為什麼?”泰勒不解道。
“它太老了。隻适合旅遊,并不适合長期定居。”阿曼達擡手将一縷頭發拂到而後,“來之前我還是挺期待這趟行程的,王室、古堡、還有那麼多的故事傳說,聽起來就很有趣。可是來之後我才意識到,啊,它已經這麼老了。是啊,也許街上随便哪個建築的故事都能追溯到幾個世紀以前,也許它有悠久的文化,也許它仍然很強大,但是這裡已經太年老太沉悶了。如果沒有居住在那些建築裡的人們,我走在街上時會感覺自己誤入了一個被遺忘的角落。建築、景色是很好看,可是沒有生氣,尤其是在陰天的時候,這裡簡直是死氣沉沉的。”
泰勒笑了起來,“是啊,英國的陰天。”
阿曼達彎下腰,雙手撐在膝蓋上,目光和泰勒視線平齊,“所以啊泰勒,努力學習,努力學咒語,好好地打決鬥。等你在某一天拿到了英國的決鬥冠軍,你會發現你的世界豁然開朗,這世界上有那麼多國家,有那麼多巫師,不要終其一生都把自己困在這個小小的島嶼上。”
“如果我就喜歡這裡呢?”泰勒問。
阿曼達笑了,“如果要做出選擇,卻連選項都并不真正了解的話,那是不是過于盲目武斷了?你又沒去過其他地方,你怎麼知道你不喜歡呢?而且等你再厲害一些,你會發現整個世界都會為你打開大門,沒有什麼将能夠阻止你的腳步。無論是荒無人煙的叢林、沙漠、冰川,還是放眼望去除了人便是人的大都市。”她用手隔空點點泰勒的心髒,“隻要你想,你就能夠去一探究竟。等你見過了許多許多的地方,也不需要真正做出在哪裡生活的決定,你可以永遠在旅途中,永遠在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