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阿斯代倫成功捕捉到拉斐爾眉毛瞬間蹙起又撫平,輕笑一聲又看看塔夫,湊到她耳邊,“這可還真是個令人愉快的意外。”
塔夫立刻躲開,靠到拉斐爾身上。而他的第一反應居然是向旁邊避了下,拉開二人距離。她不由得一怔。
“好極了!我很喜歡!”阿斯代倫看上去更開心了,悠哉遊哉道,“我們繼續。”
“你已經出局了。”塔夫立刻說。
“但我仍可以在旁觀看。”阿斯代倫抱起手臂,舒服地靠在沙發上。
似乎沒有規則要求輸掉遊戲的人必須離開。另外三人中,兩位男生跑去跟金色頭發玩桌球,而栗色頭發的朋友則仍陪着她。
“輪到下一個人了。”阿斯代倫得意地說。
淘汰的人越來越快、越來越多。
那對怨侶再次雙雙攻擊對方,順便帶走栗色頭發,幾個人一起直接離開沙龍,大概要去吵一架或哭一場。
好好先生則說他:“從來沒有食物掉到地上後又撿起來再吃掉。”塔夫在阿斯代倫的嫌棄聲中黑着臉又喝一小杯:“不能浪費糧食!”,發現自己不知不覺已經喝掉一半。
令阿斯代倫有些失望但令塔夫安心的是,接下來兩位搞怪份子的問題明顯是沖着拉斐爾去的,并滿意地确認了幾個關于他的傳聞:
——拉斐爾吃過某種由幼年海怪膜翅制成的、最近被泛費倫-稀有物種保護者聯盟呼籲禁止的昂貴菜肴。
——以及,拉斐爾從來沒有穿過丁字褲。
(其他人卻都喝了一杯,包括好好先生,又兩人出局。阿斯代倫笑得非常開心并拒絕回答自己對内衣的偏好和經曆:“你忘記了嗎,親愛的,我已經出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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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戲來到第三輪,隻剩下四人:塔夫、拉斐爾、好好先生、搞怪份子。除了搞怪份子隻剩最後一口酒,塔夫等三人居然都仍有三次機會。
塔夫問前兩個問題時很是取巧,眼下真的思索起來,腦袋裡卻充滿她做過的一樁樁事,沒有一件是她沒做過的。
阿斯代倫大發善心:“達~令~,不如讓我來幫你好了。”
塔夫同一時間脫口而出:“我從來沒有加入過任何一支男子運動隊!”
另外三人都需要喝酒,搞怪份子終于被淘汰。阿斯代倫啧一聲:“男子運動隊?這種你也能說得出口?你是真的很想赢呢。”
塔夫對自己剛才的急智很滿意:“我的确是。”
拉斐爾正放下杯子,聞言輕笑一聲。
阿斯代倫意有所指:“但是拉斐爾也是一位玩家。”
塔夫不理睬他的雙關語,笑着答:“不過現在看來,是我最有機會。”
阿斯代倫又說:“但你也錯過了很多機會。”
塔夫不再和他玩文字遊戲,朝拉斐爾挑下眉:“到你了!”
拉斐爾微微彎起唇,看向好好先生:“我從來沒有剃掉過所有頭發。”
好好先生摸着自己剛長出來不久的短寸頭發,意識到自己在被集火,歎了口氣。沒想到塔夫也有些無奈地倒了一杯。他發現仍有機會,又重新努力思索起來,結果再次自罰,自己把自己送出局。
“啊哈!”阿斯代倫誇張地大聲道,“王不見王!最後的巅峰對決!”
另一邊的“我從來沒有”已經結束,而彈球似乎也正好告一段落,不少人都聚了上來。
塔夫突然被一大群人圍觀有些不自在,忍不住瞪阿斯代倫一眼,又舉起杯子問拉斐爾:“幹脆就到這兒好了。平局?”
“那可不行!”阿斯代倫立刻回答。
塔夫朝拉斐爾使了個眼色:我們可以把問題留到以後,隻有我們兩個人的時候,那不是更有意思嗎。
這眼色也太過複雜,她估計拉斐爾一定沒辦法接收到,又不想在衆人面前直白地說出口。拉斐爾已經和她碰下杯子:“好。”
塔夫垂眼望着酒杯,抿唇笑了下。
阿斯代倫低聲配起旁白音:“我聞到了陰謀的味道。”
話音未落,二人一起仰頭把酒喝光,他驚呼,“什麼?沒有任何詭計?!這簡直是我能想到的最無趣、最令人失望、最反高潮的結束遊戲的方法!”
“你怎麼知道我其實挺喜歡反高潮的情節設計?”塔夫放下杯子,笑嘻嘻道,“而且反高潮不才是真正的意外嗎?我以為你也很喜歡意外呢。”
其他人見遊戲就這樣結束,轉身重新找起别的樂子。金色頭發更是揪着一人直接嚷嚷起來:
“嘿!差點忘了!你還有兩杯沒喝!别想逃!”
阿斯代倫看上去卻是真情實感地氣憤起來:“嘁!這可真是個令人敗興的意外!在掃别人興的這個領域,你們兩個還真是格外般配!”
“阿斯代倫。”拉斐爾開口。
阿斯代倫想到什麼,輕哼一聲又慢慢露出一個微笑:“我們有一整晚可以玩遊戲,勝負還未分呢。”
塔夫繼續笑嘻嘻:“可我已經赢了。現在,赢家準備去其他地方轉轉。”
“來。”拉斐爾直接站起身,又對阿斯代倫補充說,“因為我也是赢家。”
塔夫伸出拇指和食指,貼在額頭上比了個L:“拜啦,輸家!”
阿斯代倫:“……”
“幼稚!”他翻了個大白眼,非常有氣勢,“你們兩個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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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夫沒說想要去哪裡也沒有詢問,隻是開心跟着拉斐爾,沒想到他居然帶她來到賽艇隊的健身房前。裡面望進去黑漆漆的沒有一個人,隻有一整面牆的鏡子反射着走廊上的燈光。
她忍不住想要打趣一句,拉斐爾已經轉過身拉住她的手。他看上去恨不得立刻擁抱她,但必須先說清楚一些事情:
“塔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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