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被塔夫說中,拉斐爾便把計劃全盤托出。
他剛才居然藏下幾個活動沒有分享,比如他知道塔夫會格外感興趣的音樂劇《貓》:
“劇團很快會去深水城巡演,這是今年最後兩周在博德之門。”
塔夫意有所指:“菲拉和裡薩也一定會感興趣。”
拉斐爾毫無愧色:“那可真遺憾。”
“而且演出不是都在晚上嗎。”
“周末有午後場的演出。”
也不知他昨天晚上計劃到幾點才睡,塔夫邊走邊聽拉斐爾介紹:演出三點開始,兩個半小時。菲拉預定的輕便馬車是六點半啟程,晚餐需得選擇簡餐,也許在馬車上吃,不過他當然也有推薦。
塔夫立刻作出決定,既興奮又緊張:“去看演出!不過我們需要穿更正式點的衣服嗎?”
拉斐爾一怔,接着笃定道:“别擔心,演出開始前我們有足夠時間換衣服。”他頓了下,語氣變得格外磁性而富有安撫的力量,“我知道一處地方,提供試穿。”
塔夫:總覺得哪裡有點奇怪?
但此時拉斐爾腳步忽然停下,塔夫擡起頭,面前便是票務處。
船票的。
“?”
她心裡迅速轉過幾個猜測,有歡喜,卻也有些不快。
不過拉斐爾接下來的話以及誠懇态度很快打消了她的那點不快。
——他并不是準備給自己買張船票和她一起回農場,而隻是希望她能夠遲些走,所以來看看有沒有新增的合适航次。
“好主意!”塔夫立刻應道。
她其實也有這個念頭,而且不僅僅是因為拉斐爾。
現在的行程有些太緊張。演出在返校日第二天晚上,而第三天一早她就必須趕馬車來博德之門,劇團收尾工作勢必要全部交給菲拉幾人。雖然她們并不介意,她還是有些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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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夫同船務說明來意,詢問是否有更多船票。對方搖搖頭,還有另外一個壞消息:
她之前定的那班船,會延遲到晚上才出發。
“紙質通知已經寄出,郵寄地址和你的收票地址相同。”船務聳聳肩,解釋時态度幾乎有些敷衍,“大概還在路上。”
塔夫本就沒有責備的意思,相反的,她覺得自己開心得有些過了頭。這件事實在太微小,但她現在卻像是杯被狠狠搖晃過的氣泡水,咕嘟咕嘟往外冒着快樂。
拉斐爾顯然和她是一樣的。
塔夫望着他笑起來:“我可以等到下午再出發了!”
拉斐爾立刻喜不自勝地抱住她:“這真是太好了!”
票務員:“……”
他公事公辦地無視二人:“下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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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和心情搭配,塔夫在碼頭上買了一個巨大的覆盆子雙球冰淇淩,并成功避開海鷗的襲擊,結果直到再次停下腳步都沒有吃完,剩下整整一個球。
拉斐爾自然道:“沒關系,丢掉那邊就好。”
塔夫怒目而視:“?!”
于是,在明亮櫥窗後幾位假人模特的注視中,拉斐爾屈服于塔夫的威壓,愉快地與她分吃一支冰淇淩,并不請自來地發表對嗜好甜食的一些不那麼受歡迎的看法:
“首先,其次,然後……”
“我在聽。”塔夫完全沒在聽,笑眯眯地把蛋筒朝這位注重健康的老人家舉得更高。
拉斐爾話便頓住了。他重新張開嘴,剛要咬,塔夫卻迅速一縮。
不過拉斐爾太過敏捷,她的惡作劇沒能成功。
“真可惜……”不等塔夫打趣完,拉斐爾已經笑着握住她的手,接着挑釁似的直直看着她,“咯吱”一聲,連冰淇淩帶蛋卷咬下一口。
“诶诶!”
半個冰球失去支撐,幸好塔夫及時伸出另一隻手,接住掉下來的那一團。她剛松一口氣,正準備再次怒目而視,罪魁禍首已經為掩蓋證據,迅速含住。
掌心有冰淇淩的冰冷滑膩,還有拉斐爾雙唇的溫暖柔軟。
一觸即走。
塔夫打了個哆嗦,像是要掩飾什麼,也咬了一口冰淇淩。
好涼。
拉斐爾看着她,又垂眼望向她掌心,那裡一片漬開的淡紅色奶油。他輕輕吞咽了下。塔夫也迅速咽下口中冰淇淩:“我上次洗手是在臉紅美人魚!”
拉斐爾:“……”
他狠狠又咬了口冰淇淩。這次是一大口,幾乎把剩下的整個冰球都吃了進去。
塔夫有些難為情,但當然不能放過這個調侃拉斐爾的機會:“你這不是很喜歡甜食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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