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我堵住那邊!”
她指揮着拉斐爾,往水塘中間走,結果腳下軟泥突然下陷,水直接沒到腰,拉斐爾沖過去想要撈住她,整個人也跟着陷了下去。
“哈哈哈!”塔夫卻彎下腰,下巴貼着水面,雙手收攏,“捉住了!诶诶诶,好滑!快來幫忙!”
拉斐爾已經在她身邊。兩人合力圍堵,終于控制住了那條鳗魚,又一起往岸上走。它始終沒有放棄逃跑,拼命扭動掙紮,濺起的水直接飛到兩人臉上。
回到岸邊,往一個空着的大木桶裡扔進鳗魚,兩個人全身已經濕透了。塔夫抱住拉斐爾止不住地歡呼大笑,甚至沒有功夫回答明斯克的高聲抗議:“那是我和小布的戰利品!”以及卡菈克的調侃:“這下戴蒙可以回來了吧!”
既然已經濕透,塔夫沒什麼可在意的,玩得更起勁了。拉斐爾也終于脫掉水靴和襪子,又挽起衣袖和褲腳,加入她狙擊大魚的一輪輪遊戲。
有這麼多人在,還有魚抓,塔夫自然沒有和拉斐爾多親近,甚至連對話也隻有簡單的“這裡!”,“那裡!”,或者一起發出的幾聲歡笑。然而她卻覺得,自己和拉斐爾通過這次玩鬧增進的親密,不亞于之前的一次次長談或擁吻。
她終于玩累了,還被太陽曬得有些頭暈,慢悠悠蹚出水,一屁股坐在草地上。拉斐爾也跟着來到她身旁。塔夫仰頭望望他,笑了笑,沒說話,直接躺了下去。拉斐爾卻離開了。塔夫伸手遮住眼睛,沒有瞧他。拉斐爾很快回來,微微撐起她頭和肩膀,把一件外套墊在她身下,又坐到她身旁,讓自己的影子替她遮擋陽光。
塔夫歪了歪頭:“我想枕在你腿上。”
“我的褲子還在滴水。”
“我頭發也是。”
于是塔夫還是舒舒服服地枕在拉斐爾大腿上,又捉住他左手手臂要他指給自己瞧那條疤痕,果然要很仔細才能看出來。拉斐爾笑着摟住她。綿綿熱意透過濕漉漉的布料,熨帖着脖子和肩膀,塔夫幾乎有些昏沉,小腹卻忽然一陣墜漲,接着是溫熱的濕意。
塔夫不可置信地弓了弓身,那感覺更加明顯,甚至還添上好幾下痙攣,突然又猛烈,疼得她一下哼出一聲,臉色也白了幾分。
她經期很少有反應。大概因為剛才玩水,身上一直是濕的,這次不但提前了,還很疼!
拉斐爾察覺不對:“哪裡不舒服?”
塔夫臉上剛冒出些熱意,又立刻被疼得變成慘白:“我得回去……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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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拉斐爾和卡菈克一起送塔夫回農場。
卡菈克和塔夫先走,拉斐爾落後一些。他先與明斯克幾人簡單說明塔夫不太舒服,又确認水塘填補漏洞注意事項,便立刻往回趕。
回到農場,賈希拉已經去鎮上集會,不在家。卡菈克幫塔夫換下濕衣服,擦幹身子和頭發,再穿上睡衣。拉斐爾在廚房煮水,從櫥櫃裡找到藥茶包,帶着茶杯和茶壺來到二樓。
“你可以進來。”卡菈克聽到他特意變重的腳步聲,提高聲音。接着又低頭對塔夫說,“哎呀,沒必要道歉,這有什麼的。好了好了,反正我也要回來換衣服。接下來?我一會當然會去慶典,和戴蒙一起過仲夏節,什麼也沒有耽誤。”
塔夫一路上疼得幾乎有些虛脫,眼睛都難以睜開,就着卡菈克的手喝了茶,又在姐姐的安撫中很快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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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來時窗外已能看到落日。
塔夫微微擡起頭,支撐着想要坐起,就立刻被扶住,很快身後又被塞了一個枕頭。
“想喝水嗎?”低沉悅耳的聲音。
“拉斐爾?”塔夫聲音有些啞,“姐姐呢?”
“去仲夏節慶典了。”
塔夫點點頭,仍然疲倦,額頭和背後都有些汗意。她望向拉斐爾。他已經換了一身衣服,看上去英俊又健康。兩次,她和拉斐爾約好正式确認關系——對他來說則是準備正式告白。兩次,都因為這種或那種原因沒能實現。
不,這次還不一定。
塔夫下床去衛生間響應自然的召喚,拉斐爾則去廚房重新煮水。
她盯着鏡子中的自己,簡單攏了攏頭發,洗洗臉,又把嘴唇咬得紅潤些,但看着還是病恹恹的,小腹更是又開始隐隐作痛,腳也有些發軟。她歎了口氣,坐回被子裡,手下意識按在肚子上。
拉斐爾端着熱茶回來。
塔夫喝了幾口,沒有放下茶杯,捧着暖手。
“對不起。”她低着頭不去看拉斐爾,“我搞砸了。”
“你沒做錯什麼。”拉斐爾湊近吻吻她臉頰。
塔夫把剛才的想法告訴他,沒忍住又說:“感覺像是個壞兆頭。”
拉斐爾怔了怔,接過她手中茶杯放到床頭。塔夫隻覺得掌心一空,又被溫暖重新握住。
“我喜歡你,塔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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