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門的是一位男仆,看向塔夫的眼神不乏審慎:“你是?”
塔夫心裡忽然一陣緊張,剛要生出退縮的念頭,哈勒普的聲音已經響起:
“唷。這不是小塔夫嗎?”
她被笑眯眯的哈勒普迎進大門,終于第一次有機會看到這棟房子裡面的樣子。
和賽艇俱樂部差不多,鋪着大理石的門廳,繁複的水晶吊燈,對稱的樓梯。雖然她說不出來家具或者裝飾品的具體名堂,但能體會到一種昂貴又古老的氣息。
“你是什麼時候回來的?”哈勒普語氣十分熟稔,
“哦?也是今天!具體什麼時候?
“原來是下午到的學校。那比拉斐爾要早……哎呀,瞧,一說到他,他就出現了。”
塔夫轉過身,拉斐爾看上去少見的匆忙甚至有些慌亂,一邊拾級而下一邊仍在扣着紐扣,來到她面前時已經整理好襯衫,但赤着腳,頭發也仍滴着水,在肩膀洇出一小片深色的濕潤。他的聲音聽上去也是濕潤的:“塔夫!”
塔夫臉頰莫名發燙:“我來是……”
她一下頓住。好在不等她想到應該說什麼,拉斐爾已經拉住她的手,帶她往樓上走。
“很高興再次見到你,塔夫。”哈勒普在二人身後帶着笑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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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階并不高,但不過爬了幾級,塔夫便心如擂鼓,幾乎喘不過氣來。
拉斐爾看上去也是如此。
一到二樓他便忽然停下,手撫在她脖子上,深深吻了下去。他的手指顫抖得厲害,塔夫也不由得跟着發抖:“拉斐爾。”她有些難為情地朝下一瞥。男仆和哈勒普都不見了。她松了口氣。
拉斐爾也在她唇間呼出一聲:“塔夫,我一直在想你。”他說着便把她抱了起來,嘴唇重新貼上她的雙唇。塔夫腿自覺環在他腰上,手攬住他的肩膀,胳膊被他的頭發打濕一些。
拉斐爾抱着她邊吻邊沿走廊向前。很快,她後背輕輕碰上一扇門。拉斐爾一隻手從她腰間滑到大腿又消失不見。她背後的門開了,拉斐爾立刻把她攬得更緊,進入房間,踢上門。她聽到有些沉的“砰”的一聲。
不過數步後就到了床邊,塔夫感到自己幾乎是被推按在床上,哪怕有拉斐爾的手臂撐在背後和後腦做緩沖,她仍不由得一陣顫栗。下一刻,她身上一重,拉斐爾牢牢壓了上來,捧着她的臉繼續親吻她。
塔夫雙腿仍纏在他結實的腰臀上,腳抵着他同樣緊實的大腿。這對她來說是無比新鮮的體驗。除了靠在樹上的第一次,如果二人有更親密地接吻,她總是坐在拉斐爾腿上。
她很喜歡那種方式,她可以随時拉開距離甚至起身離開。哪怕她不會真的那樣做,卻仍有一種微妙的掌控感。拉斐爾似乎也很喜歡仰頭望着她。
而現在,她像是忽然發覺,和拉斐爾相比,她的力量是如此有限。
他身體滾燙,頭發卻仍濕漉漉地滴下水珠,落在她的脖子上又涼又癢。塔夫忍不住呻吟一聲。
拉斐爾停下了,稍稍擡起身望向她。
是她無比熟悉的眼神。塔夫心髒停跳一拍,感到仲夏節那晚相同的悸動。她下意識地彎了彎唇角,眼底卻泛上濕潤,連忙閉上眼睛,手更用力地抓在他肩膀。拉斐爾重新俯下身,不再隻是親吻她的嘴唇,而是溫柔地親吻和撫摸她臉上的每一處:額頭,臉頰,下巴。
塔夫微微仰起頭,拉斐爾的雙唇和指尖便慢慢滑向她的脖子,貼着她的脈搏,向跳動越來越快越來越強的地方吮吻着。柔軟的嘴唇停在她領口所能允許的最低處,帶着濕潤的熱氣低聲喚她的名字:“塔夫,我很想你。”
塔夫幾乎感到眩暈,睜開眼睛真的看到一片星星,接着眼裡又是一陣灼熱,刺得有些疼。她急忙又一次阖上眼,舉起手臂擋在自己眼前,不想讓拉斐爾發現。
“塔夫?”
拉斐爾卻還是察覺了。他撐起身,輕輕抓住她的手腕,小心翼翼地把她的手從眼前移開。塔夫沒有任何反抗的意思。他吻了吻她的手指,又立刻十指交扣着握住,另一隻手慢慢撫摸着她的臉頰,指尖溫柔地擦去她眼睛周圍的濕潤。
塔夫一直閉着眼睛。
拉斐爾在她眼睑上吻了吻:“對不起。”
塔夫立刻搖頭:“不,不是你,是我。”
她不知道自己感情為什麼忽然這麼洶湧,甚至為打斷拉斐爾感到内疚,她和他明明約好的,她也一直期待的。然而她更加無法抑制情緒,最後想了個很可笑的理由,“我沒有穿那條綠色的裙子。”
拉斐爾輕笑一聲:“那沒有關系。”
塔夫眼皮一跳,眼睛閉得更緊。
拉斐爾一直沒有動,隻是望着她。又過片刻,他在她額頭吻了下,聲音有些啞:“是我太心急了。”
塔夫詫異地睜開眼睛,拉斐爾的臉龐一下出現在眼前。他瞳孔有些放大,見她望向他,垂下眼睛笑了笑又重新看着她。塔夫忍不住伸出手攏住他的臉頰,慢慢移向他的嘴唇,溫柔地撫摸被她第一次狠狠咬過的地方。
拉斐爾眼睛裡閃爍起似乎是期待,吻了吻她的指尖。但塔夫隻是手指停在那裡。
他保持着這個姿勢一會,終于還是從塔夫身上翻下,有些重地落在絲綢床單上,平複呼吸幾次後側過身,攬住塔夫的腰把她拉到自己身旁。兩人便都側躺着,能夠相互看着對方。拉斐爾的手仍搭在她腰間,卻也隻是停在那裡。
他清了清嗓子:“過去四周,你過得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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