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夫覺得自己接下來的話實在有些狡猾,甚至能夠稱得上一番設計。盡管她臉頰略微發燙,還是仰頭看向拉斐爾的眼睛,開口時特意用上幾分譏诮:“可以,不過我有一個‘交.換.條.件.’。”她聲音放低些,“我們今晚……”
不等她說完,拉斐爾已經俯身吻住她。
而且顯然就沒打算隻給她一個晚安吻。
他手攬在她肩背和腰後,将她牢牢锢在身前。塔夫心裡其實也有期待,伸手慢慢環住他。拉斐爾吻得更加熱烈,每一次親吻和舔舐,塔夫都感到一陣微弱的電流從嘴唇蔓延至後腦,又由他的撫摸沿脊椎導向下身。
拉斐爾終于微微退開些,仍和她碰着鼻尖。
二人四目相對時,塔夫忽然無法開口說出那個條件,在心裡借口這是因為她現在的呼吸過于急促。拉斐爾輕輕地啄吻她的唇角、臉頰,直到她胸口起伏平複一些。
“我願意接受你的交換條件。”他口吻帶着克制,但明顯隐隐興奮,“我們今晚……做什麼?”
拉斐爾剛才果然聽到了。
但是這語氣和她想要的效果完全不一樣!
雖然是由她提出來的,塔夫還是憤憤推開拉斐爾。
然而她沒有推動,拉斐爾抓着她的手腕,輕松扣在她腰後,俯身重新親吻她:“我已經得到了我的晚安吻,必須要滿足你的願望才公平。”
如果他給她開口的機會的話!而且剛才那才不是晚安吻!
塔夫惱羞成怒:“今晚你都要聽我的!”
……
塔夫深感剛才同拉斐爾的“交易”更像是打情罵俏,臉頰止不住發燙,幹脆關掉燈,坐在一片黑暗中。
她雙眼看不清周圍,其他感官變得更加敏銳。浴室傳來的水聲清晰可聞,似乎還有拉斐爾愉快的哼唱,是精靈之歌的悠揚曲調。
塔夫慢慢打了個哈欠。
水聲停止了。
塔夫一下豎起耳朵,卻分辨不出什麼,直到腳步聲停在門邊。門敞開,給房間重新帶來些許光亮。因為背光,拉斐爾身材看上去更加如同雕塑一般,但他很快就回手關上門,塔夫甚至隻來得及看清他似乎是赤裸着上身。
拉斐爾仿佛能夠在黑暗中看清,穩穩走到她身旁坐下。塔夫下意識地屏住呼吸。
“你希望我做什麼?”他的聲音明顯帶着笑意。
“先、先吻、吻我。”塔夫有些僵硬。
然而拉斐爾并沒有照做。雙手溫柔地撫上她肩膀,力道不輕不重地替她按摩放松,又沿頸側在脖子後捏起來。直到塔夫歎息着舒展下肩背,拉斐爾才繼續摸上她的臉頰,指尖劃過她的耳朵,在耳垂輕輕揉捏。塔夫身上激起一層戰栗,不由自主地瑟縮了下,咬住下唇,手指抓在拉斐爾手臂上,又立刻推了推他。
她清清嗓子,覺得應該開口問他在磨蹭什麼怎麼不聽話,卻聽到一聲很輕很輕的笑:
“我們有一整晚。”
音色在黑暗中格外低沉迷人。塔夫終于還是喘出一聲。
她的嗅覺也更加敏銳,拉斐爾的氣息将她籠罩,混着蒸騰濕潤的水汽。同樣濕潤而又柔軟的唇落在她臉頰,唇邊,嘴唇,耐心地從淺吻,再一點點加深,最後伸出舌頭探入她口中。塔夫閉上眼睛,喘息聲、床單和浴巾的摩擦聲,以及唇舌糾纏的水聲和吞咽聲在她耳畔交織成一曲樂章。
那首歌仿佛沒有盡頭,綿長得能夠持續一整晚。
“江渚之上,
“沿河而下。”
塔夫慢慢開始有些頭重腳輕,幸好她始終是坐着的。可哪怕如此,她也覺得暈沉沉地可以随時栽倒。
拉斐爾稍稍放開她一些,接着雙臂托在她臀下将她抱起來,放到自己膝上,手撫在她後背将她輕輕壓向自己。塔夫面對面倚靠在拉斐爾身前,手環在他肩膀,腿半勾在他腰間,姿勢親昵,卻更加感到倦意上湧。
今天真的去了不少地方,做了不少事。
這念頭讓她再次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幾乎睜不開眼睛。
拉斐爾再次輕笑一聲,手在她背上撫摸着:“困了?”
忽然之間,塔夫有些支撐不住,還有點不好意思,卻忍不住把臉也埋在拉斐爾肩窩:“嗯。好像有點累,這樣抱着又太舒服了。”
拉斐爾抱着她站起身。
這一次塔夫躺到了床上,頭枕上柔軟助眠的枕頭,幾乎想立刻就這樣睡過去。拉斐爾俯身替她蓋上被子,最後在她額頭上吻了吻:“晚安,塔夫。明天見。”
塔夫用僅剩的清明神智伸出手,死死拽住大概是浴巾一角:“和我一起。”
見拉斐爾沒有反應,塔夫便又嘟囔一遍,一副不達目的絕不睡的架勢:“今晚你得聽我的。”拉斐爾終于還是躺到她身旁,塔夫立刻松開戰利品浴巾,翻身緊緊抱住他,肌肉結實,皮膚光滑,而且格外溫暖。她舒服地呼一口氣,很快進入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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