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八福晉聞言，心中惱怒，臉上卻露出柔和笑容：“年家妹妹一路勢如破竹，原來是得了九福晉的疼惜。”

[八福晉，你……]

八福晉的話中有話讓九福晉一陣牙疼，心中暗罵不已，臉上還必須努力做出風輕雲淡：“以八爺、九爺和年家的關系，還有年家妹妹的年紀，于公于私，我們打牌的時候都得照顧着她，不是嗎？”

“瞧這話說得，倒顯得我有幾分斤斤計較~”

八福晉笑容可掬。

她從不懷疑九爺對八爺的忠誠，但是八爺也曾說過，九爺有心讓宜妃代替命垂一線的良妃成為八爺登基後的大清皇太後——

不接受！

絕對不接受！

雖然由于兩人此刻思考的内容與己無關而無法傾聽，但看到九福晉和八福晉僅因為自己的一句“謝九福晉”便相繼露出微妙表情，武曌心中頓時明白眼前兩人看似親密無間其實各懷算計。

有縫隙，就有可乘之機。

……

……

晚上，雍親王胤禛回到王府，奴仆上前為他脫下外衫，送上茶水，順便禀告八福晉、九福晉今日登門尋四福晉打麻将被側福晉殺得片甲不留的事情。

“當真殺得片甲不留？”

胤禛詫異。

要知道，九阿哥胤禟是京城鼎鼎大名的麻将高手，九福晉則是青出于藍勝于藍，以至于得九福晉輔佐的八福晉和皇家妯娌們打麻将從來穩赢不輸，即便對手是太子妃，兩人也是配合無間，赢多輸少。

“……以她們的身份斷不可能故意喂牌……難不成年氏還是個麻将高手？”

胤禛臉色有些陰沉。

他最恨身邊人欺騙自己。

見主子露出不悅神色，蘇培盛趕緊解釋道：“奴才聽嫡福晉說，年家家規嚴格，禁止女子接觸麻将之類，側福晉是直到今日才第一次摸到麻将……”

“第一次摸打麻将居然能把配合無間的八福晉和九福晉殺得片甲不留……這種事情……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胤禛連連搖頭。

“奴才倒是覺得此事并非不可能。”

李衛笑着湊上去：“奴才對麻将頗有些研究，聽聞麻将高手是一看運氣、二憑計算、三靠出千。其中運氣一條可遇不可求，算計則……據奴才所知，側福晉的長兄年家大公子是鼎鼎大名的對數幾何高手，傳言年家二公子也有過目不忘、運籌帷幄之能，所以得皇上喜歡。或許……側福晉她也和她的兩位兄長一樣，天生精通計算之事，有過目不忘之能？”

“精通計算……過目不忘……”

胤禛眼神逐漸玩味。

倘若年世華真是個僅憑計算或運氣就能在牌局上将八福晉和九福晉的聯手殺得片甲不留的算籌天才……

得到她的自己，豈不是天命眷顧之人。

“——今晚去年氏那邊。”

“嗻。”

……

……

“奴才給爺請安。”

“嗯。”

胤禛入座，見年世華一身清雅裝扮站在身前燈火闌珊處，笑道：“過來，坐到爺身邊。”

“奴才——”

武曌欲擒故縱。

“怎麼？不願意？”

胤禛眯眼。

武曌低頭，故作羞澀地走到胤禛面前，像小貓一樣窩進男人懷中，委屈巴巴地說道：“白天的事情是九福晉幾次三番給奴才喂牌……非要奴才赢過她們……”

“九福晉向來隻和八福晉親密，今日竟然故意給你喂牌……讓你連赢……”

胤禛眼神凝重。

白天在朝堂發生的事再次湧上心頭。

很顯然，九福晉和八福晉沒有世人以為的那麼親密無間，由此可以逆推，老九和老八的聯盟或許也沒有他們以為得那麼牢不可破。

[但是……她畢竟是初次上牌桌的人，居然隻靠九福晉一人喂牌就能取得連胡……]

胤禛生出懷疑。

嫡福晉烏拉那拉氏為人穩重端莊，斷不可能和九福晉聯合，在牌桌上給年氏喂牌助其連赢八福晉。

年氏的連胡背後——

“你學過幾何對數？”

“略知皮毛。”

“背誦呢？”

“勉強能背誦一些脍炙人口的文章。”

[會算術，有不錯的記憶力……加上九福晉喂牌，連胡倒也不是不可能……但是……]

胤禛擡頭，看向年世華：“你可知道，她們今天在試探你？”

“奴才知道，但是奴才不怕，因為奴才知道奴才的天塌下來有四爺幫奴才頂着。”

手臂纏上男人的脖子，女人甜蜜親昵地奉承道。

【胡說什麼！功勞是寶寶的！寶寶為了幫你看牌，翅膀都累得酸痛了！嗚嗚嗚！】

鳳龍氣得破口大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