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意識到自己的愚蠢?】
感受到烏拉那拉氏的痛苦,鳳龍發出嗤笑。
【想憑借天幕直播系統的先機阻止未來可能發生的不幸,卻不知未來是當下的後續。沒有走一步看三步的能力,對當前的局勢也沒有清楚的深入人性的認識,隻是單純的依賴着天幕直播系統提供的模糊信息和自我主觀臆斷,天真地以為改變現狀就能讓曆史朝着自己希望的方向發展,卻不知愚蠢、盲目的努力往往隻會招來更大的不幸,最終把自己困死在名為‘命運’的蜘蛛網中~】
[困死烏拉那拉氏的真的是命運嗎?]
武曌反問。
鳳龍微微一笑,手掌支颌。
【在她的認知裡,這張蜘蛛網的名字确實是‘命運’。當然,對一直在烏拉那拉氏看不見的地方通過各種手段将未來導向這個結果的你而言,困死烏拉那拉氏的蜘蛛網名為‘努力’。】
[可憐她上個月還指責我貪戀虛名躲在深宮不管朝堂事務任攝政怡親王坐大害她獨木難支心力交瘁……如今卻……]
武曌歎了口氣,起身,順了順鬓角,對左右宮人道:“準備一下,本宮要去母後皇太後那邊。”
“嗻——”
【準備攤牌了?】
[單純想關心一下這個善良天真的好女人。]
……
……
當着鳳龍的面,武曌的笑容深邃黑暗,但當她來到烏拉那拉氏身邊時,眼中頓時充滿溫情:“姐姐,你怎麼會……怎麼會突然病得這麼厲害?”
“我……我聽說前日你和怡親王共同下旨,招年羹堯即刻入京主持朝政……這事是真的嗎?”
烏拉那拉氏不甘心地看着年世華,希望她給予否定的答案。
然而——
“确有此事。”
“為什麼?”
面對烏拉那拉氏的質問,早有準備的武曌言之鑿鑿:“怡親王近來身體不适,無法主持朝政,擔心三位輔政大臣欺負我們孤兒寡母,建議我招二哥回京,确保皇上明年能順利親政。”
“不怕年羹堯進京以後恃寵而驕專橫跋扈目無皇上?先帝當年也是花了大力氣才好不容易勉強收服年羹堯……”
“二哥的事情,姐姐莫要擔憂。先帝能收服二哥,妹妹和皇上自然也能收服。”
“……你能收服年羹堯?”
烏拉那拉氏詫異,脫口而出:“莫非你以為同父異母的兄妹必定能夠利益一體共同進退?”
“姐姐說笑了。”
準備趁着年羹堯入京的機會正式走出幕後走向台前的武曌微笑着告訴烏拉那拉氏:“在先帝收服二哥以前,二哥已經對我唯命是從。年家的掌舵人一直是我而非年羹堯。”
“你……你說什麼?我怎麼……等等!妹妹,你這些年不是一直都深居後宮不問政事嗎?哪怕先帝病重,讓你協助處理政事,你也是百般推脫謹慎……為什麼……突然……突然……為什麼用那樣的眼神看着我!你的眼神!你的眼神——”
烏拉那拉氏再次發出驚恐的叫聲。
在年世華的眼中,她看到了深不見底的黑暗以及隐約燃燒的黑色火焰。
“姐姐,謝謝你這三年為我們母子做的種種,也是因為你的付出,妹妹決定不再沉默,以後的路,妹妹會親自扶着皇上走下去。”
“真的嗎?”
烏拉那拉氏長舒一口氣,慈愛又欣慰地看着年世華那燃燒着黑色火焰的眼睛:“有妹妹這句話,姐姐這三年……也算是辛勞沒有白費……姐姐以後……以後……”
“姐姐以後就在宮中安心養身,前朝的事情,妹妹必定竭盡所能。”
武曌端來湯藥,溫情脈脈地喂入烏拉那拉氏口中:“先帝生前已經為四格格選好額驸,如今孝期已滿,是否應該選擇黃道吉日為他們成婚?”
“這是自然。”
烏拉那拉氏本就是個大度溫婉的人,何況當下心情舒暢,聞言,笑吟吟道:“妞妞是先帝唯一活着的女兒,所以,雖是庶出,但她的婚禮規格必須按固倫公主的檔次大辦特辦。”
“姐姐所言極是。”
武曌放下藥碗:“妹妹以為,此事應由姐姐親自操持,才更顯得四格格地位尊貴非比尋常。”
[有母後皇太後壓着,妞妞體内的弘曆也将不得不暫時消停一段時間!]
烏拉那拉氏哪知道武曌和弘曆的暗中博弈,聞言,連連點頭道“我正有此意。”
……
……
“什麼!年底下嫁富察家?”
收到婚訊,妞妞臉色頓時憂喜參半。
倒不是她不想下嫁富察家從此名正言順利用富察家男人的力量為自己争取朝堂和宗族話語權,而是她經過這些年的觀察發現,即便富察家的力量全部為她所用,隻要大清的官爵制度不對女性開放,此生是女人的自己即便得到固倫公主的封号也無法名正言順地走進乾清宮和官員們一起讨論國家大事!
她永遠隻能站在男人身後通過影響、掌控男人間接左右政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