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送走吳娘子,立刻召集所有人開會,要是吳娘子說的是真的,那那日晚上到姚家去的牛車或者驢車主人定然有重大嫌疑!
“現在的問題是,這個人究竟是誰?”
“去最近的鎮子上問一問,既然姚娘子說要去鎮上醫館買藥,應當有人記得,說不定會有什麼線索!”
“我還有個想法。”胤褆說,他豎起手指噓了一聲,教衆人聽旁處傳來的犬吠聲。
“吳娘子聽見車轱辘聲,卻是沒說聽見犬吠聲。”胤褆還未說完,場内十幾雙眼睛驟然放光,周主薄雙手重重拍在案上:“也就是說那輛牛車或是驢車的主人……應當也是村裡人!”
結合先前吳娘子的話語,胡主事等人的腦海裡也勾勒出大概輪廓。他們交換了個眼色,很快明白彼此的想法:“……那個人,或許就住在吳娘子家與受害人家之間。”
……
正當胤褆沉浸辦案時,在東暖閣處理政務的康熙帝也得到宮裡傳來的消息,說是皇太子胤礽與大皇子胤褆出了宮,說是要去刑部。
“……胤礽和胤褆是去了哪裡?”康熙帝停下手上動作,反問道。
“回禀皇上,太子殿下與大皇子殿下去了刑部。”梁九功眼也不眨,恭聲重複一遍。
康熙帝沉默,康熙帝思考,康熙帝想來想去還是想不通,他端起茶盞,淺淺抿了口,借着喝茶整理思緒:“去刑部做什麼?”
“聽說是太子爺不高興,大皇子便說要去刑部解決此事。”梁九功溫聲提醒了句,登時教康熙帝想起此前侍衛禀報上來的事來,眸色微沉:“原是為了這個。”
康熙帝尚且壯年,精力旺盛,宛如盤踞一方的雄獅,能允許幼年獅子在身邊遊走跑動,卻難以容忍幼年獅子争奪他的權柄,更難以容忍自家麾下左右搖擺的态度。
康熙帝表面上沒發火,其實那幫偷偷去胤礽跟前賣好的官吏早已被他記上一筆,隻等着秋後算賬。
唯獨教康熙帝滿意的是,他親手養育長大的太子胤礽是個孝順的,對那些官吏的行徑很是厭惡,連着幾日都冷着臉,暗暗憋着怒火。
康熙帝想了想,心情登時好了些:“胤褆這小子,性子變了不少……對了。”
“朕記得前兩日,阿哥所遞了信說是胤褆把大格格和二格格抱到屋裡照顧了?”
“是的,皇上。”梁九功給出肯定的答案,瞧瞧瞅了眼康熙帝的神色,心下好奇。
且不說康熙帝,就是梁九功乃至前朝後宮都曉得大皇子絞盡腦汁,就想要個皇長孫的心思。
康熙帝對此,從未發表過意見,隻是身為皇帝身邊伺候的貼心人,梁九功自诩能摸透皇上七八分的心思。
皇上對于大皇子,是不滿意的,雖說大格格和二格格是公主,但總歸是大皇子最初的孩子,也是康熙帝率先獲得的隔代孫女。
康熙帝瞧着,免不得會想起自己最初養育過的幾個女兒,回想那段傷心往事後還特意去端嫔宮裡坐了些時候,又教人去廟裡給早夭兒女上香祈福。
梁九功想,皇上是嫌大皇子薄情呢,覺得他對自己的孩子都這般,對兄弟子侄的心思更不用說。
直到上回皇太子說大皇子擋在他跟前,康熙帝心裡才松了口氣,這些日子以來心情都很是不錯。
至于現在……
梁九功瞅了眼康熙帝,估摸皇上是懷疑大皇子在演戲呢,不然好端端的,怎麼就開始養格格了?總不能真的腦子……咳咳。梁九功不敢往下想了,垂首豎手站在一側。
康熙帝的确有幾分懷疑,不過他心思還在刑部上,思考片刻點了侍衛去刑部瞧着,有消息再來禀報。
過了沒多久,侍衛便帶着消息歸來。
他的神色很是古怪,表情略顯扭曲,教康熙帝瞧了眼便皺起眉來:“刑部出了什麼事?許是胤褆在那鬧事?”
“回禀皇上。”侍衛定了定神,有些語無倫次:“那個,大皇子給自己取了個假名。”
“……啊?”
“然後,大皇子混入辦案的隊伍裡。”
“……啊??”
“奴才歸來的時候,說是大皇子所在的隊伍破了案!”
“……啊???”
“那隊伍的兩位主事說……能這麼快破了案子,多,多,多虧了大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