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親非故,難道隻是因為兩人之間那虛無缥缈的契約嗎。
小夭想着想着,手無意識地用力,拔了一撮毛球的毛。
也許是因為主人相柳在旁邊的緣故,毛球大聲的嚎叫。
“白羽金冠雕的毛做成圍脖,冬天戴着肯定暖和。”小夭趕緊找補,偏頭看毛球,毛球給了她一個大白眼。
毛球擡擡腦袋,一副哀怨的樣子,叫了幾聲。
“它說什麼?”
“它說,拔多少都可以。”
相柳拍拍毛球的腦袋,硬是把毛球的意思曲解。
毛球郁悶。
小夭突發奇想,湊上前去,眼睛不懷好意地打量相柳的臉,“人有喜怒哀樂,妖族亦是如此,我沒見過你哭,你哭的樣子是不是九個頭一起掉眼淚啊。”
小夭想,九個腦袋流眼淚,倒還有趣。
“我從不流淚。”
“你受傷很痛的時候,不會流淚嗎。”
“我受傷不痛。”
“那你什麼時候會哭。”
“大概是心疼的時候。”相柳定定地看着小夭,“心疼會流淚。”
哪怕強如相柳,也會有柔軟的地方。
比如,他的情感。
趁小夭此時沒有防備,相柳一把抓起小夭,于半空中落入大海。
“拿你當墊子如何?”
相柳的銀發随着獵獵作響的風而舞動。
“不要!”
小夭吓得鼻涕眼淚直飛,手腳并用,緊緊地盤在相柳身上。
相柳哈哈大笑,在半空中翻轉過來。
兩人落入海水裡。
長發在水中交纏在一起。
小夭望向越來越遠的水面。
以及相柳咫尺的唇。
那一瞬間,她突然不想思考未來了。
未來實在太遙遠了。
她隻想留住現在。
哪怕隻留住,一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