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什麼時候,義子如霜如雪的神情出現了松動,直到那時他們商議糧草的時候,他第一次從義子相柳的臉上,看到了慌亂與恐懼。
那是一種從未在義子臉上出現過的神情。
從那時起,他便暗自留了心,想是哪家的女公子,若相柳喜歡,他便親自替相柳提親。
今日終于得知,竟然是赤宸的女兒,兩國王姬,身份貴重。
“你來神農營地,目的定然不隻是見我這麼簡單。”
小夭神色一凝,共工果然不愧是和她父親一輩的,連她心裡想什麼都能一眼看破,她沉思了一會,緩緩道。
“我想給共工将軍講人族的故事。”
“最開始時,人們因為各自的信仰不同而發生戰争,後來,人們又因為各自的國家不同而發生戰争。”
“但天下,始終是那個天下。無論是各個部落,或者是各個國家,無論之間鬥得多麼你死我活,天下就在那裡,不會因為誰的勝利而發生改變。”
“小女鬥膽道,隻是一部分人對權勢的貪欲,才會挑起戰争,陷黎民于水深火熱。如果就像瘴氣那樣,發生了連神族都無法抵抗的疾病,那麼兩國戰争不過兩敗俱傷。”
小夭行禮,緩緩道,“這天下聽命于一人又有何意義,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
共工無奈的笑,“你不愧是赤宸的女兒。”
“也罷。”
“如今軒轅神農早已二分天下,神農建國勢在必得,再打下去也沒有意義。”
共工将一個盒子打開,裡面有半掌之大上面刻了銘文的一塊以純金做成的手牌,他遞給小夭。
“你父親的兵符,自從他身死之後便留在了我這裡,我将這個東西送給你,他若得知你嫁給神農的軍師相柳,也會為你們高興的。”
小夭接過兵符,輕輕撫摸着上面的痕迹,這兵符曾在她父親的手上摩挲,現在又到了她的手裡,她忍不住鼻子一酸,“父親……”
共工看着眼前垂淚的女孩,想起那個無論發生什麼都不為之所動的義子,“神農建國後,你便是神農、軒轅、高辛的王姬。”
小夭擡起來,神色微顫,“三國王姬。”
“對,相信軒轅、高辛、神農的人民都願意成全你們,這也是一個長輩對你們的祝福。”
“前神農将軍的女公子和神農的白發軍師,本就相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