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不知從哪裡來。
外溢四散的靈力将飛濺的血托起,仰面看仿佛天空中飄着一朵又一朵紅色的鳳凰花。
相柳的意識逐漸飄散。
以後,她有處可去,有人可依,有力自保。
哪怕她的未來再也沒有他。
也無需有他。
一朵又一朵的鳳凰花落下來,他聽到一個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聲音。
“相柳——”
聲音哀痛真實,仿佛她來了。
果然是瀕死之際,竟然會出現幻覺。
然後他微冷的身體被一個溫暖的懷抱抱住。
他看到小夭一邊哭一邊緊緊地抱着他。
靈力不受控制的消散,外露的靈力将小夭傷得血迹斑斑,但她的懷抱,沒有任何放松的意願。
她想和他一起死。
他鼓起力氣,試圖調動最後一絲靈力,伸出手。
“小夭……忘了我。”
離開的最後一件事,他要消除小夭關于他的記憶。
靈力是那樣的微弱,微弱到,已經無法起任何作用。
“為什麼……為什麼讓我現在才知道,你那麼愛我。”
“為什麼,讓我知道你愛我你又要抛棄我。”
“我從未懷疑過,你不愛我的心意……”
小夭抱着相柳,這是她在彼此清醒的時候,最親密的接觸。
每次見相柳,他總是冷冷的,就仿佛海底三十七年是一場夢。
但小夭覺得,此時此刻,這才是一場夢。
九命相柳有常人難擁有的九命,怎麼會死。
而她現在抱着他漸漸發冷的身體,感到他在一點一點的離開他。
“不要……不要離開我……相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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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衣女子出現在戰場的時候,蓐收就認出了那人是誰。
他豎掌示意士兵不要上前。
但士兵對于相柳的仇恨太深。
“管她是誰,一并殺了給我們兄弟報仇。”
“不可!”蓐收呵斥,“誰敢上前,軍法處置!”
他此時不僅要控制住士兵的情緒,還要保護好大王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