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回來了。”小夭神情恍惚,不受控制的走上前。
“拜見王姬殿下。”“相柳”廣袖一展,給小夭行了一個大禮。
這一幕刺痛了小夭,她無助地将目光轉向阿念,“他是誰。”
“白恒,來自鬼方氏。”
“鬼、方、氏、”小夭一字一句念道。
“帶他走吧,這裡不适合他。”小夭别開眼。
“若能為王姬分憂,白恒不勝榮幸。”
小夭望着那張熟悉的臉,留他在身邊,哪怕多看一眼,也能夠抵消日日夜夜思念的錐心之痛。
“你是自願的嗎。”她問。
“是。”
“那便留下吧。”
她擡眼,迎上阿念擔憂的目光。
情緒隻外露了一瞬,阿念的目光就變得平靜,仿佛剛才的擔憂是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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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恒之前耳聞過這位王姬經曆過神農與軒轅的最後一戰。
她打量他的時候他也同時在審視着這位王姬。
鬼方氏有很多美得傾國傾城無比妖冶的女子。
王姬和她們不同,她神情倦怠,但與她對視卻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這個悲傷的女子與她周圍散發出來的大海般的清冷,讓他的心也随之牽動,那種牽動來自于一種情緒——心疼。
白恒很擅長易容,因此,當蓐收大緻描述了相柳的相貌,他便能易容得九成像了。
他心裡還是有些懷疑,相貌容易模仿,但神态氣度不能。
直到看到王姬恍惚的目光,他明白,自己做的很好。
王姬大部分時間都坐在海邊的樵石上,似乎在等待着一個人。
那時候他不會去打擾她。
隻在王姬回寝宮的時候,他會出現。
“王姬殿下,該用膳了。”
王姬經常不吃不喝,王後就命白恒去勸王姬用膳。
她的眼神,總是帶着瀕臨破碎的絕望。
他知道她在透過他看誰。
一開始,她還會叫錯名字。
神情恍惚的地喊他相柳。
後來,她便不說話了。
眼睛看着他,一口一口吞咽他送上的湯匙。
仿佛是個小孩子,哪怕他送她的是毒藥,她也會毫不猶豫的咽下去。
但這種信任并不來自于他,而是他易容成的這一張臉。
他有時候不免猜測,發生過什麼,讓大荒裡身份最尊貴的王姬,對一個男人如此信任。
但王宮裡的口風很緊,從侍從那裡他問不出任何過去的事。
他試着去模仿她記憶裡的那個人,喚她,“小夭……”
他看到面前的美人眸光一顫,瞬間淚流滿面。
“我知道,你不是他。”
“我想,我的到來,是一種重逢。”白恒順着她的話往下說,他也很好奇,他們到底經曆了什麼。
“因為我看着他,在我的懷裡,化成了一攤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