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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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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格麗特裹緊了身上的鬥篷,跟着人群一同出去。隻見到沃裡克伯爵目空一切的騎着馬,領着一個神情恍惚,端坐在馬上的中年男人。

“各位!”沃裡克伯爵的臉色幾乎可以用志得意滿來形容,“這是我們以前所謂的亨利國王,而如今隻是我們的階下囚!”

男人的手被反綁,嘴裡念念有詞,瑟縮的觀察着周圍的人。

“他根本神智不清!”瑪格麗特低聲說道,“他在戰争開始之前就已經瘋掉了,可他卻要承擔他的妻子做出來的決定的後果。可憐的家夥。”

“可她卻同時也默認了妻子的行為。他不是無時無刻都處在喪失理智的階段。”理查德冷哼一聲,快步上前,拔出守衛的配件。速度之快,連身邊的瑪格麗特都沒來得及反應,隻堪堪拽住他的一片衣角,“讓我親手解決他!以報我父兄之仇!”

“理查德!”“理查德!”

喬治和安東尼紛紛上前阻攔,可收效甚微,直到理查德·伍德維爾伯爵一把攬住他的腰把他禁锢住才讓他停下來。

“他的确該死,我親愛的弟弟。”愛德華走上前,伸手将理查德舉起的劍壓下,“他丢失了國土,縱容妻兒殘害同胞,但我們仍舊應該給予他寬恕。他曾是在上帝面前加冕過的國王。如果我們做出他曾經的所作所為,我們将于惡魔無異。”

理查德面露憤懑,卻依言放下了手中的劍。

“他是叛國者!是我的敵人。但是如今上帝卻将他送到我們的面前。以示我公正的合理合法!”愛德華安撫完弟弟,便對着他的臣民大聲的宣告,他氣充志驕,心情無比的舒暢,“我們将把我這位堂親監護在倫敦塔裡,仁慈于我,即使他沒有對我的父兄手下留情。遵從神旨吧,堂兄。”

“沃裡克一定别有所圖。”伊麗莎白在母親耳邊私語,“他想要什麼?”

“不論是什麼。”傑奎塔搖了搖頭,面容嚴肅,“對我們絕對不利。”

一場鬧劇過後,公爵的婚宴在歡歌笑語之中繼續。理查德坐在瑪格麗特身邊,依舊悶悶不樂。瑪格麗特隻好把水和食物往他盤子裡堆,以便等他氣消了的時候還有東西可以吃。安妮不知道去了哪裡,她如今的地位再次得到鞏固,有更多的人前來巴結她。

“别這樣。理查德。”瑪格麗特實在是忍不住,親自伸手把拉起理查德的嘴角,“笑一笑吧。至少現在沃裡克抓到了他。隻要他在你的宮廷當中一天,他就無法逃脫愛德華的掌控。這不是很好嗎?”

“我曾見到過你像你父親撒嬌的樣子。瑪格麗特。”理查德吐出一口氣,語氣裡帶着不甘心,“你有一個很好的父親。可我的父親在我還沒發舉起劍的時候就被瘋王的王後砍掉了腦袋,我甚至沒來得及向他證明我的勇氣。”

“我很遺憾,理查德。”瑪格麗特摸了摸理查德的肩膀,理查德感受到了安撫的意思,勉強笑了笑。

“你很愛你的父親吧?”

“是的。理查德。我很愛他。”瑪格麗特點了點頭,十分堅定的說,“就像你愛你的父親那樣愛。”

理查德看着眼前的姑娘,鼓着小臉,一臉堅韌。他突然就覺得殺不殺死瘋王也沒有那麼重要了。

凱瑟琳的婚禮一結束,伍德維爾家族浩浩湯湯的聯姻終于是告一段落。愛神終于找到了一個喘息的機會,瑪格麗特也終于找到機會回到了姐姐的身邊。

“沃裡克想要把自己的兩個女兒許配給兩位大公。”安妮拉着瑪格麗特,在她耳邊低語,“國王答應了他,伊麗莎白氣瘋了。”

“如果伊莎貝拉和安妮嫁給了喬治和理查德,那麼他們的後代将對王位有繼承權。”瑪格麗特搖了搖頭,“伊麗莎白還沒有生下一個兒子,她的女兒能不能安全的長大也是一個未知數。如果愛德華真的答應了,沃裡克在宮廷裡就真的是隻手遮天了。”

“伊麗莎白一定會勸國王的。她一定能把其中的利害關系分析明白。”安妮捏了捏瑪格麗特的肩膀,“沃裡克太張狂了,愛德華早已對他有所忌憚。”

議事廳。

“這沒有什麼不好的。他的兩個女兒從小和我們一塊長大,和喬治和理查德也很相配。”愛德華提着羽毛筆奮筆疾書。伊麗莎白撐着桌子站在一邊。

“沒錯。但是如果他的兩個女兒都嫁給了大公們,那沃裡克的所有後代都将擁有王位的繼承權。”伊麗莎白試圖讓自己年輕的丈夫明白,“那個時候沒人能限制沃裡克的野心。愛德華。”

伊麗莎白直起腰,擡起愛德華的手臂順勢坐倒在他的膝蓋上,雙手撐住愛德華寬厚的胸膛。

“你如今是國王了。你必須得讓他明白你如今能夠自己做主。不再需要他的指揮。也不能讓他的權利大到能與你相抗衡。”

愛德華把頭埋進妻子的脖頸裡,深深的吸了一口,笑了起來。

“你是對的。你當然是對的。親愛的。”

安妮·内維爾正在興緻勃勃的為自己縫制着嫁衣。她在宴會上在母親那裡得知父親将說服國王将自己和姐姐許配給兩位大公,她對此感到無比的雀躍。理查德公爵在來到沃裡克城堡的時候和自己的年紀相仿,她也喜歡跟在他的身後玩耍。他是那麼的寬仁和溫柔,她對自己的婚事很滿意。

城堡厚重的大門打開時發出沉重的聲響,安妮聽到之後立刻奔到窗戶前,沃裡克伯爵正面帶寒霜歸來。

安妮敏銳的察覺到父親的心情并不好,她坐立難安,終于決定走下樓去,來到沃裡克城堡的餐廳外頭,瞧瞧把門打開了一條縫。

“怎麼會這樣?他怎麼能夠拒絕你?”伯爵夫人同樣面色凝重,她頭一次見到丈夫的計謀失敗的如此徹底。她為她的女兒們的婚事感到無比的憂心,“他已經答應過會給他們指婚的。”

沃裡克伯爵捏着手中的配件,恨不得揮刀刺向什麼:“國王已經喪失了他的理智。他根本就沒有動腦子。隻不過為了一個鄉下來的婊子。”

安妮趴在門闆上,伸長了脖子。突然一口熱氣噴在她的脖子上,把她吓了好大一跳。剛要出聲,就被伊莎貝拉的手捂住了嘴。伊莎貝拉豎起一根手指放在嘴唇上,搖了搖頭。兩人一同從門闆裡看向正在商談的父母。

“你說她是不是施展了巫術?”你伯爵夫人捂着額頭,“除此之外再沒有别的解釋可言了。”

“把魔鬼推上王位的後果就是這樣。”沃裡克伯爵咬牙切齒,在言語之中恨不得把王後碎屍萬段,“現在她要和勃艮第簽訂條約,害得我在法蘭西熱播門前丢臉。而這正如‘她’所願!她不會赢的。我們要等待時機。他還沒生下兒子呢!”

沃裡克怒氣沖沖,轉身往外頭走去,伯爵夫人目光追随着她。

安妮和伊莎貝拉見狀立刻轉身向外吐跑去。

“她不會赢!”

沃裡克的吼聲在整個城堡裡回響。

夜晚,安妮躺在床上,輾轉反側。終于忍不住睜開眼睛,問閉目養神的伊莎貝拉。

“我們該怎麼辦呢?伊茲?”

“好吧。也許父親會為我們找到新的聯姻對象吧。”

“你不能嫁給法國王子嗎?”安妮天真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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