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是可以從上,不允許通婚,等我們威爾士親王的時候,也許女人就可以讀書,可以寫作,可以出門工作。等到我們百年之後,也許女人們就可以自己保管自己的财産,在遙遠的未來,我們會有女議員,女伯爵,女王。”瑪格麗特撫摸着小伊麗莎白的頭,伊麗莎白坐在一邊,由着侍女們拆下沉重的王冠。
“這野心可不小。”伊麗莎白笑着說道。
“每個人生來都應該有同樣的權利。”瑪格麗特指出小伊麗莎白書寫裡的錯誤。
“愛德華又要出征了。”伊麗莎白聳了聳肩,她對政治上的事情向來不怎麼敏感,“他想要活捉安茹的瑪格麗特。”
“但他把安東尼留下來了。”瑪格麗特摸了摸小公主的頭,仔細的聽着家庭教師教授的法語,“安東尼會盡全力守護小王子的安全的。”
“我不擔心這個。”伊麗莎白揉着被王冠壓出來的紅痕,癱軟在扶手椅上。
“你在擔心喬治?”瑪格麗特站起來活動了一番筋骨。
“誰不擔心他呢?”她們的姐妹安妮和瑪麗在戰争之後又回到了伊麗莎白身邊,成了王後姐姐的侍女,她們談起喬治,雙雙露出擔憂的神色。安妮更是義憤填膺起來,“這次是我的丈夫,那下次就會是瑪麗的丈夫,甚至是國王本人。”
“他如今沒有繼承人。”瑪格麗特為自己倒上一杯好酒,“尤其是愛德華已經有了繼承人,而蘭開斯特的大部分都歸降了亨利。我們有什麼可擔心的呢?我們隻需要耐心的等待,等待小伊麗莎白長大,讓約克和蘭開斯特最終緊緊的結合起來。喬治并不是我們所需要擔心的。”
伊麗莎白公主年紀尚輕,她還處在童真無邪的年紀,她不明白自己婚姻的意義,也不知道亨利對于她是個什麼樣的人物,她隻知道突然又多了一個大哥哥一樣的人時時來陪伴她玩耍。
“現在,我們可以為我們的士兵祈禱了。祈禱他們平安歸來吧。”安妮歎了一口氣,揉了揉紅腫的眼睛。
圖克斯伯裡。
“他們會過河嗎?”托馬斯站在水霧彌漫的河邊,眯着眼睛觀察着對岸的動向。
“過不來。”亨利蹲下身,抄起一把水揉了揉臉,“這水看着不深,淹死的人可不少。”
戰争已經斷斷續續的進行了将近一個月,盡管蘭開斯特在塞姆賽特公爵的帶領下有幾次小小的勝利。但勃艮第精銳的武器加持顯大大鼓舞了愛德華的将士們的士氣。總體上,約克一邊的傷亡要遠遠少于蘭開斯特。
“他們已經繞開威爾士了。倫敦正在遭受攻擊。”理查德握着安東尼的來信,急匆匆的闖進帳篷裡,愛德華正翹着腿斜靠在桌上,和喬治交談着什麼,“他們恐怕知道無法強攻我們,便前去攻擊我們的婦孺。”
“女眷們都在倫敦。除了裡弗斯意外,沒有别的軍隊保護倫敦。”托馬斯緊張的舔了舔嘴唇,看向身邊的好友,“我們應該撤兵返回倫敦。”
“不。”亨利斬釘截鐵的拒絕了,衆人都看向他,而他卻堅定的擡起頭,望鄉向愛德華,“這隻是調虎離山,他們就在這裡,就在河的對岸。”
“我這次倒是相信他。”喬治露出耐人尋味的笑容,黏膩的聲音從他的嘴裡穿出來,托馬斯惡心的皺了皺眉頭,“他們想要繞過咱們可不簡單呐,我們怎麼會一點都沒有覺察到呢?”
“陛下。請您相信前來投奔的蘭開斯特人,相信他們是為和平而戰。”亨利懶得去理解喬治心裡的彎彎繞繞,上前一步鄭重的保證。愛德華狐疑的盯着他,他也毫不畏懼。
“話雖如此,愛德華,我們不能冒險。”理查德在桌邊坐下,他是極其想要活捉安茹的瑪格麗特的人,但如果以失去倫敦中的親友為代價,他卻難以接受。
“我們就在這裡駐紮。”愛德華擡了擡手,阻止了弟弟的猶豫,“準備決戰。”
喬治的嘴角露出一抹隐忍的微笑,眼睛裡慢慢湧上一絲期待之意。
倫敦,倫敦塔。
“夫人!”
震耳欲聾喊叫聲從窗外傳來,把孩子們吓得從美夢之中驚醒。埃莉諾哭叫着沖進瑪格麗特的懷裡。
為了保證她們的安全,瑪格麗特早早的吩咐把亞瑟和埃莉諾帶到了倫敦塔裡,和王室成員呆在一起,這樣他們能夠被保護的更加嚴密一點。事實證明,這樣的決定是正确的。埃莉諾被喊打喊殺的聲音吓到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覺,隻有我在瑪格麗特懷裡時才能冷靜一小會。
“很快就好了。沒事的。”瑪格麗特安撫着小姑娘,她和伊麗莎白一樣大,兩人從一見面開始就成了小姐妹,如今兩人都窩在瑪格麗特的懷裡,瑪格麗特輕輕撫摸着他們的後背安撫着他們。
傑奎塔夫人牽着塞西莉和瑪麗兩位小公主,輕聲細語的哄着。伊麗莎白忙着搖晃懷裡大哭的小王子,一時間倫敦塔裡混亂不已。不知何時,小王子終于哭得累了,進入了沉沉的睡眠,外面的厮殺之聲也漸漸停頓了下來。
“你們怎麼樣?小嬰兒還好嗎?”
安東尼嶄新的铠甲多了幾道斑駁的裂痕,他氣喘籲籲,身邊跟着矮小的亞瑟。
“八歲的孩子都穿着铠甲上戰場了,你覺得我們能好到哪裡去?”瑪格麗特沒好氣的說道,“見鬼的安茹的瑪格麗特。”
“我沒事,姐姐。”亞瑟連忙說道,“他們都是花架子,沒什麼好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