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國王傳召您。”
國王的使臣一掀開簾子,就恰好和瑪格麗特對上眼神。瑪格麗特很不喜歡他,便煩躁的撇了撇嘴,繼續為自己的信件努力去了。
馬克西米利安見瑪格麗特并沒有和自己一塊去的意向,便朝着波爾海姆點了點頭,朝着王宮的方向走去了。
“你們在這裡準備什麼?”但國王的侍從今天去看起來很有閑情逸緻,朝着波爾海姆走去。
“準備路線。還有口糧。”波爾海姆難得的和瑪格麗特達成一緻,他們兩個都不太喜歡這位國王的侍從官,“說實在的,我們現在的口糧太少了。”
“你們在路上收集到的東西就已經夠用了。”國王的侍從官撇了撇嘴,仿佛在說一件什麼理所當然的事情。
“如果不夠呢?”波爾海姆煩躁的問道。
“那就去打獵。波爾海姆。”男人冷下了臉色,眼神裡帶着些許嘲諷,“你不是很喜歡去打獵嗎?”
波爾海姆一瞬間噤聲,眼前的男人代表的是國王。國王依舊認為自己是當時出賣王子,導緻王子被黑色軍團攻擊的罪魁禍首。
“說說看。你犯什麼事了?”瑪格麗特好整以暇的看着這個男人,心中的八卦之火頓起。
“你連羅西娜都知道的一清二楚,我為什麼被排擠你難道不知道?”波爾海姆嗤笑道。
“我當然知道。”瑪格麗特撇了撇嘴,“但我也知道那些都是屁話罷了。”
波爾海姆哼哧哼哧的笑出了聲:“你竟然相信我?”
“我當然相信你。”瑪格麗特好像在說什麼理所當然的事情,“平民出身,家裡沒有别的什麼親戚,馬克西米利安身邊唯一的親信。他死了對你有什麼好處?”
“他們不那麼想。”波爾海姆落寞的低下了頭。
“他要是想的明白你們奧地利也不至于窮到連吃的都供不上。”瑪格麗特發出一聲響亮的嘲笑,“幸好我的母親沒有和他喜結連理,我都不敢想如果我出生在這裡那過的是什麼樣子的生活。行了,别在這歎氣皺眉了,給你,把信寄出去。”
波爾海姆看到伸到自己鼻子下的信件,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
“我不是你的侍從。”
“那又怎麼樣?”瑪格麗特無所畏懼的聳了聳肩,“趕快去。别磨蹭。”
與此同時,奧地利議事廳。
“匈牙利要迎娶阿拉貢的比阿特麗斯。”腓特烈三世就像是一瞬間老了十幾歲,“她是那不勒斯國王的女兒。”
“她多大了?”馬克西米利安臉上沒什麼波瀾。
“20。”立在一邊的富格爾這時開口道。馬克西米利安這才看見狹小的房間裡還有另一個人。
“難怪。”馬克西米利安冷笑道,“他的第一任妻子嫁給他的時候才12歲,和我妹妹一個年紀。15歲的時候死于分娩。這可給你省事了,我們得好好慶祝一番。”
“匈牙利已經朝我們宣戰了。”腓特烈的臉色很差,看起來就像生了一場重病,“他已經攻到了施蒂利亞,你還要我們慶祝什麼?慶祝你的覆滅嗎?”
他走到自己的女兒面前,摸了摸她的腦袋。
“對此,我為你感到高興。但對于我們而言卻意味着結束。退下吧,我和你的哥哥有話要說。”
庫尼貢德聞言安靜的退下了,臨走時,她撇了他的哥哥一眼。馬克西米利安沒有在她的身後看見羅西娜,他皺了皺眉頭,看向庫尼貢德。但後者隻是安靜的看着他,便轉身出門了。
“富格爾先生有一個提議。”腓特烈注視着滿臉不服的兒子,歎了口氣。
“王子殿下。聽聞您正計劃前往勃艮第,我想幫助您。我這裡有100騎士,配有武器和戰馬。來保護您。”富格爾笑了笑,“還有一樣東西,我也想要獻給您。一份禮物。”
馬克西米利安順者他的目光看去,隻見富格爾的侍從們打開了一件保存良好的箱子,裡頭則是一把打造的十分精美的長劍。
“有了這樣一把利劍,整個法蘭德斯的騎士都會因此黯然失色。”
“這些都送給我?還有100個騎兵?”馬克西米利安笑了起來,“您是個商人,富格爾先生。這對你有什麼好處?這麼慷慨的商人很快就會變為乞丐的。”
“對于一個即将統治勃艮第的男人,我當然是可以慷慨解囊的。因為我知道我很快就會得到至少兩倍的回報。”
“那這就是貸款。”馬克西米利安了然的點了點頭,“勃艮第的瑪麗危在旦夕,我等不了100個騎兵武裝完畢。”
“首先這并不是貸款,這是一份禮物。而在你結束一切之後,我希望您也能送我一點勃艮第的什麼作為回報。”富格爾先生笑着說道,“其次,我的士兵已經武裝好了。他們就在樓下。”
馬克西米利安站在原地,打量着眼前這位整個宮殿裡穿着最為靓麗的男人。似乎在思考他的話的可行性。
腓特烈三世卻坐不住了,他站起身來,走到兒子的身後。
“盡可能的接受你能得到的一切幫助。否則你永遠也到不了根特。”
“所以我就需要出賣我的靈魂嗎?給一個商人?”馬克西米利安白了一眼父親,惡狠狠的說道。
“格洛斯特公爵夫人到。”
瑪格麗特一走出帳篷,看到的就是烏壓壓的一片人,裝備精良,看起來整裝待發。她很快明白了發生了什麼事,立刻收拾好了自己的東西,叫上波爾海姆把自己的馬匹簽了出來。
可馬克西米利安遲遲沒有從宮殿裡出來。
“他以為他在想什麼?”瑪格麗特雙手抱着胸,在地面上來回踱步。
“這些士兵的到來一定不是國王陛下的收益。很可能隻是一筆交易。”波爾海姆了解自己的主人,他已經對這些騎兵的到來有了一定的猜測。
“在到達根特之前,什麼不比這個重要?”瑪格麗特嗤笑一聲。
“難道您沒有信仰嗎?您隻為利益而活嗎?”波爾海姆嚴肅的搖了搖頭。
“給我聽好了!”瑪格麗特一把揪住波爾海姆的衣領,天上忽然一陣狂風刮過,吓得後者立刻在天空和瑪格麗特之間來回打量,“先活着才有信仰。你以為法國是好忽悠的嗎?難道他們會不知道你的主人正在準備前往根特嗎?你主人的命和瑪麗的命乃止整個勃艮第都危在旦夕!少廢話,帶我去觐見!”
等到瑪格麗特沖進大廳裡的時候,馬克西米利安和腓特烈三世正在僵持。
“能和你說幾句話嗎?”
富格爾是見過瑪格麗特的,他朝着女人深深的鞠了一躬,瑪格麗特揮了揮手讓他不用拘禮,反而是走向了馬克西米利安。
“來勸我接受你的朋友富格爾先生的好意?”馬克西米利安冷哼一聲。
“要想統治你的土地,你首先需要有強大的盟友和金錢。”瑪格麗特壓低聲音,“你以為你的父親為什麼會容忍我在你身邊久呆?因為我的存在代表着你已經擁有了一個盟友。隻有這樣才能讓他們臣服。”
“就像我的父親一樣嗎?”馬克西米利安嘲諷道。
“我可沒有機會娶到勃艮第的公主。”腓特烈三世擺了擺手,歎息一口,“你必須拿下勃艮第。否則我們就輸了。她也是。”
法國,普萊西斯萊圖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