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還沒挑上來,手機上面傳來一個陌生的号碼。四五個未接來電打了很多遍,她習慣的手機在專注時間靜音,不自知的皺眉。覺得是那人,但又不像,地點的定位是黎城的手機号,心念一動,指尖已經回撥了出去。
一道男聲寬厚渾圓,那邊還伴随着嘈雜的聲音:“您好,是楚稚的姐姐麼。”
宋予禮眉心微動:“我是,你哪位。”
那道男聲:“我是夜色酒吧的老闆,你妹妹在我們這裡喝多了.....”
剩下的她已經沒有再聽,眉心瞥了瞥打斷剩下的話語,吐出兩個字:“地點。”
夜色燈紅酒綠,聲色犬馬的張揚,跟清吧完全不一樣的位置,在找到那人的位置時,宋予禮的眉毛皺着
那人的側臉在暗光下垂着,睫羽遮住眸光,眼梢挑起的弧度透出幾分冷豔,顯得忽明忽暗,妖而不自知的吸引着人靠近,桌上已經散了很多的酒瓶。
還有人大着膽子得接近,楚稚卻隻是紋絲不動坐在那裡,像是不拒絕來人的靠近,眼神還升起玩味。
她找過來的時候碰巧一個染着黃頭發的男人,流裡流氣的往楚稚身邊靠近準備低頭,從她的角度看像是擁吻,叫她心中霎時間就冒起一層火焰
實則還沒靠近,一雙手就已經跟拎起小雞仔般把那男的給拽在地上,那男的還沒緩過神就看到一道藍色牛仔的高挑身影把剛才正欲搭讪的人拉走了
嘴裡罵着一句:“md,這女人是不是有病啊。”
宋予禮不知道是氣着楚稚的不拒絕還是為她的不自愛,不顧後面那人踉踉跄跄的腳步拉扯出來站定就一頓數落:“你知不知道酒吧是什麼地方,一個人過來還喝這麼多酒?剛才那男的想幹嘛是看不出來麼,要是我來晚一步是怎樣的後果,找什麼人不好非要找這樣的?”
楚稚隻是目光不明的盯着她。宋予禮察覺話說重了,臉色緩了緩,或許楚稚真的隻是心情不好,說詞變了些語氣:“你也是一個成年人了,也可以有自己的私生活,我不反對,但你明明知道時念對你有意思,不喜歡她可以拒絕,沒有必要一邊吊着還一邊來這裡。”但話說完她其實并不好受
楚稚雙眸一泓醉意,嘴角卻是上揚着,透着一股野性難馴的美,開口帶着酒冽的香氣:“所以,我在你的眼裡就是這樣的人?”宋予禮的每句話都能戳到她,誤解她,還要帶着為她好的語氣說着這樣的話,滿心的委屈沒處發洩
劈頭蓋臉的一頓數落,卻讓楚稚的臉神情變得愈發的陰沉,她把人猛地推開,宋予禮沒想楚稚會有這樣的動作,她被抵到了牆上。
楚稚身形看似不穩卻還是能瞬間貼上,下一瞬宋予禮對上一雙倔強眸子眼眶泛着紅質問:“你是我什麼人。我們沒有任何的血緣關系,你憑什麼這樣管我?我想怎麼樣跟你又有什麼關系?”
她出口的質問,卻讓宋予禮心中一窒,神情變得受傷跟痛楚,她沒想到楚稚會說出這樣的話,雖然兩人沒有血緣上的關系,但在她的心裡,楚稚早就是她的妹妹來
楚稚閉上了眼睛,她讨厭宋予禮這副樣子,憑什麼隻有她的内心在煎熬,在生悶氣,在吃味,在想到宋予禮還會跟别人在一起時的揪心,在掩着那些惡劣鮮為人知的心思,收起爪牙,可卻還是會在乎迷戀着,她恨着自己此刻的軟弱,卻還是擔心把有些話說出來就會把人給推遠
但宋予禮有句話說的沒錯,不喜歡的人還是不要釣着,對于時念念,她會覺得愧疚,但對于宋予禮,她仍會願意以身做餌
終歸她還是退下一步,攬上那柔韌腰肢貪戀着此刻的溫存,:“姐姐,對不起,我錯了。”她閉上眼睛鼻息間都是這人身上的味道,柑橘摻着白松的味道,再跟淡淡的酒香混合融為一體
頸間有濕涼的痕迹滑過,剛才的話說的是重了,宋予禮也意識到了跟一個醉酒的人不該這樣說,而且,剛才的那幕,明顯不是楚稚的錯,楚稚也沒有去主動,當時她是太生氣了才會口不擇言,或許是因為太過于在意
宋予禮隻是輕拍着她的後背,任由身上的楚稚發洩着情緒,語氣放軟認錯:“是我不好,我不該把話說的這麼重,對不起,楚稚。”
酒醉人心,臉上紅潤微醺,宋予禮覺得耳垂旁升起一股很軟的觸感,升起戰栗,很快消逝但存在,楚稚突然的悶着開口:“姐姐,你可不可以換個類型喜歡。”
?她聽到了,但沒理解楚稚的意思
什麼類型?她有喜歡過什麼類型嗎
今晚的勇氣已經耗盡,楚稚沒有在追問第二遍這個話題
次日像是恢複如常,楚稚想起宋予禮昨晚說的話,還是決定跟時念念說清楚,雖然是宋予禮最好的朋友,但這樣的方式确實不對,她也曾試着想去嘗試,但=念頭一升起就被掐滅了,況且這樣下去,對兩人也都不公平。
時念念人也很好,風趣幽默溫柔體貼而且對一切仿佛都是樂天派的開朗,可越是這樣,楚稚心中的那份負罪感就更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