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雲菱深感出師不利,扭頭對蟬衣說:“好像來錯地方了,先走吧。”
“别走啊,我是你太子哥哥。”公羊祿嘩的一聲收起折扇,“你阿姊也來了。”
難道安騰逸的那封信陸憶雪看過,陸雲菱臉色冷了下來,她怎麼沒想到呢,前期陸憶雪很厭惡太子,卻被皇後娘娘親自召見内定,嫁了之後才慢慢培養出感情。
昨日陸憶雪也知道她不願去參加選秀,恐怕看了那封信以為她是來和人私會的吧,今日就是故意讓這太子攪合一番,這是拿她當靶子玩呢。
陸憶雪知道太子花心,也知道自己終會當上太子妃而不會是陸雲菱,原書中陸憶雪就是想讓陸雲菱求而不得,愛恨交織間走到生命盡頭,而陸憶雪也确實做到了。
可惜,那個陸雲菱不會是自己。
陸雲菱像是心有靈犀般向上一擡頭,恰好和陸憶雪的視線遙遙對上,霎時間就腦補出兩人之間的眼神像是擦出了火花一般噼裡啪啦響。
陸憶雪微微一笑,斂眸垂首似是對手中的茶盞頗為有興趣。
等下,茶盞?
陸雲菱心裡一凜,她竟然碰到和女主第一個交鋒的劇情了,那太子接下來的話不就是……
“來,擡頭讓我瞧瞧。”
果然是這句話,陸雲菱退後兩步,剛要拔腿就跑,一隻茶盞從天而降。
她擡頭瞧着那茶盞闖入視線,身體卻像是被定住僵硬地無法動彈。
是陸憶雪砸的?
陸雲菱這瞬間頭腦清晰無比,可是有哪裡不對,原著裡也有這種劇情,那隻茶盞會徹底毀了陸雲菱的臉,留下一道駭人的傷疤,自此再沒有人知道,曾經的陸雲菱到底是何等容貌。
徹底坐實了醜陋的謠言。
在書中,陸雲菱認定是陸憶雪,結果鬧得不可開交,一步步敗壞了陸府的名聲,可這也會連累陸憶雪,她真的會做這種蠢事?
不對,茶盞花紋不對,确實不是陸憶雪扔的。
這一瞬說時遲那時快,作為男主,就得靠這種時機俘獲女子芳心,隻見公羊祿伸手一拽,一把扯住陸雲菱往懷裡帶,陸雲菱這時身體終于跟上了腦子,借着力道錯過身,躲到太子身後站定。
茶盞“嘩啦啦”碎了一地,尖利的碎片在陽光下泛着刺眼的亮光。
陸雲菱擡頭看,不見陸憶雪身影,而且原著裡也沒有詳寫這天降橫禍到底是出自誰的手筆。
“多謝太子殿下。”陸雲菱福了一禮。
奇怪了,書裡面太子并沒有救下陸雲菱,但特地把陸雲菱帶回去看禦醫了,隻因公羊祿的體貼,為此陸雲菱還非太子不嫁。
難道是因為自己态度不同,沒像書裡一樣倒貼上去?
這太子口味果然不一樣,怪不得最後喜歡上陸憶雪,原來是喜歡陸憶雪欲擒故縱那一套。
“不必這麼生分,叫我太子哥哥就行。”公羊祿說道,“你可有受傷?”
“多謝太子殿下關心,民女無礙。”陸雲菱暗暗叫苦,這該如何脫身。
公羊祿臉色沉了下來:“孤的話竟然這麼沒有威信,想來是覺得孤這太子當得太失敗。”
失敗?确實失敗,最後大家都死了,誰也沒占誰便宜,而且身為堂堂太子,竟然被敵國滅國,可謂是贻笑大方。
正是因為有公羊祿這種整日沉迷情情愛愛,不幹正事的統領,也難怪會被滅國,陸雲菱越想越氣,如果她此刻不是烽言國的一份子,隻想對皇室說一聲活該。
“不敢,太子是人中龍鳳,民女豈敢高攀。”陸雲菱遮掩情緒,低頭行了一禮,“民女就不打擾您用膳了。”
“好一個不敢。”公羊祿突然笑了,“若你來參加宮宴,孤定會讓你當上太子妃。”
沒想到這陸雲菱竟然這麼難上鈎,若不是看在她手中可能有竹醫經的份上,他才不屑與一個剛從縣裡來的丫頭扯上關系,就怕竹醫經已經到了安騰逸手上,那樣就不好得手了。
陸雲菱簡直想掏掏耳朵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她怎麼還避不開了,這公羊祿和陸憶雪相愛相殺怎麼又把她拉進去攪局。
公羊祿似是看出她的迷惑,輕搖折扇道:“不瞞你說,我母後中意你阿姊,我也沒法推脫,你想想她當上太子妃你能有什麼好下場?不如我倆聯合起來對付她怎麼樣?她這人為了當上太子妃在我母後前故意賣乖,心機太過深沉,日後我還怎麼找美娘子?”
不怎麼樣,她一點也不想當炮灰。
堂堂一太子竟然玩這麼幼稚的把戲,果真是家國不幸。
“她畢竟是民女家姐,民女沒道理和她過不去。”陸雲菱婉拒。
“陸憶雪可沒把你當家裡人,她可是特地把你送到我手上呢。”公羊祿悠然搖扇,“何不真如了她的願,讓她後悔去?”
“這是民女與她之間的事,多謝告知。”陸雲菱說着便要告辭離去。
公羊祿挪了一步擋住陸雲菱去路,“我可是瞧見了,正是你阿姊砸了那隻茶盞。”
陸雲菱這下沒忍住,愕然道:“你說什麼?”
她簡直不知道該說公羊祿什麼好,就他這樣的人品竟然也有女子看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