協議結束的前一晚,白子凝罕見地失眠了。
明明覺得自己沒惦記什麼事,但就是翻來覆去地睡不着。他拿過手機看一眼,已經淩晨一點多了,日子跳到了10月29日。
最後一天了,出去玩一天吧。
這是他上周和祝時舟約定好的,當時他并沒有想起,協議何時結束。
二十九号是周五,白子凝沒課,第二天起床後他才想起,今天祝時舟有兩節選修課。
看來是不能出去玩了,算了,就這樣吧,白子凝這樣想着,又無力地躺回床上。
過一會兒,祝時舟過來敲他床邊的欄杆,“醒了嗎?醒了就收拾收拾,科技館的票已經買好了。”
“你不上課嗎?”白子凝愕然。
“偶爾逃一節沒關系的。”祝時舟答。
于是迅速起床洗漱,兩人先去了科技館,在裡面度過了一上午的時間。下午去了電玩城,買了兩百個币,把每個設施都玩了一遍。
在推币機、投籃機、模拟賽車等項目所向披靡的祝時舟,敗在了娃娃機前,連續十次,沒抓上來任何一個娃娃。
他甚至想花錢去買,被白子凝勸住了。
晚上去看了一場電影,科幻片,時長近三個小時。
一整天,白子凝都沒有使喚祝時舟,最後一天,他想給雙方留下最後的體面。
反倒是祝時舟依然對他進行着無微不至的照顧。
也不知道影院是怎麼回事,十月末了空調還開着冷風。他穿着外套依然感覺冷,明明隻是摩挲了幾下手臂,祝時舟就注意到了,體貼地把自己的外套脫給他。
白子凝怕祝時舟感冒,堅決不肯穿,最終祝時舟出去給他要了條毯子才作罷。
出了影院,路上已經零零散散地沒什麼人了。
兩人誰都沒提回學校的事,就這樣沿路走着,讨論剛才影片中的内容。
“如果加布裡提前知道信号屏蔽器有問題,可能就不會返回,那他的家人就不會被抓走,變成威脅他的手段了。”
祝時舟點頭表示肯定,“那裡應該算是伏筆,就算他保護好女兒不被發現,組織依然能通過能量儲存器定位到他和阿萊德博士的位置。”
“說得也是,不過……”
舒緩的音樂從白子凝外套口袋傳來,打斷了他的話,他拿出手機一看,是自己昨晚定的鬧鐘。
十二點了,協議到期了。
一切都結束了。
白子凝盯着手機看了半晌,直到突然伸出的手關掉他的鬧鐘,附帶一句玩笑話,“怎麼定半夜的鬧鐘,起床上廁所嗎?”
聲音靜止後,白子凝才反應過來,他深吸一口氣,把手機上10月30日的日期展示給祝時舟看,同時故作冷漠道:“好了,我們的協議到此為止。從今以後我們兩清,互不相欠,再見。”
接着他打開打車軟件準備叫車,剛定位了上車點,手機就被祝時舟拿了過去。白子凝瞪他:“你幹嗎?我們已經沒有關系了,和之前一樣互不搭理就好,你别想蹭我的車,A車費也不行。”
祝時舟反問道:“是嗎?沒關系了嗎?”
他似笑非笑的表情和輕佻的語氣讓白子凝感到很難過,他一把奪過手機,撂下一句“不打車了”然後轉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