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單安洄的質疑,蕭深先是愣了愣,然後歪頭笑了一下:
“所以,單哥你的意思是,咱們玩的這‘劇本殺’現在又變成‘誰是卧底’了?”
對于蕭卷王的插科打诨,單安洄則表示自己現在可沒工夫跟他開玩笑。
他始終頂着一張嚴肅臉,靜靜地盯着對方,就等着蕭深給他一個解釋。
被這位單前輩一直用犀利的眼神盯着,蕭深也立馬識趣地斂起了自己的嬉皮笑臉。
他先撓了下頭,又歎了口氣:“唉,果然還是瞞不過前輩您啊。好吧,我承認,我的身份确實不太清白。”
話音剛落,單快快臉上的神情立馬就轉變為了大大的驚詫:“好哇,你這家夥,竟然真的有問題!”
見對方一副意料之外的吃驚樣,蕭深先是恍然大悟般地“啊”了一聲,随即懊惱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
“不是,單哥你——你剛剛居然是在詐我?”
“兵不厭詐。”單安洄擡了擡眼眸,再次看向對方的時候,他的表情都冷淡了許多,“雖然還沒有十足的把握能夠證明你有問題,但卻有NPC在案發時間裡見過你——所以,星期三的那個淩晨,你到底去幹什麼了?”
盡管已經自曝了身份,但蕭卷王依然從容不迫,甚至還笑了一下:
“單哥現在是在對我進行‘證人審問’嗎?”
“你也可以拒絕回答。但從現在起,你的話,我一句都不會再信。”
單快快一向性急,見對方并無配合的意向,就直接準備轉身離開來着。
然而身後的蕭深又立馬叫住了他:“哎别别别,人與人之間還是要多點兒信任的嘛。”
可單安洄還是不理睬他,邁開了步子徑直往前走去。
可憐的蕭卷王隻能一邊邁開腿去追上他,一邊飛快地解釋道:
“哎,單哥别生氣啊。我隻是身份不太清白,但我又不是真兇。”
“而且單哥你也清楚的啊,咱倆可都是在同一時間才進的任務,那個時候正好是星期三的早上六點,對吧?”
“但案發時間卻在星期三的淩晨兩點到四點,你說我怎麼可能提前出現在任務裡?”
聽到這裡,單安洄一個急刹就停下了腳步,立刻轉過身反問他:
“那你的意思是有人在冒充你,目的就是為了嫁禍給你?”
“啊,我倒也不是這個意思,隻是……”
蕭深此時的表情看上去有幾分糾結,似乎還在猶豫要不要說實話。
“不能說?”見他躊躇不決的樣子,單安洄的眼神又暗了幾分,“那就算了。”
“好吧,我還是坦白從寬吧。不然,以後我在單哥這兒可就沒有任何信譽了。”為了自證清白,蕭卷王最終還是決定把自己的真實情況告訴單安洄,“我的身份确實是個導遊,但卻不幸被苗寨裡的人下了蠱——是一種被他們稱為‘聽話蠱’的蠱毒。”
某卷王在解釋的同時還不忘賣賣慘:“給我下蠱的人讓我幫他做事,如果不聽話,我就得飽受蠱毒的折磨,最後暴斃而亡。”
花了幾秒鐘消化了一下蕭深給出的新信息,單快快緊接着追問:
“所以星期三淩晨被NPC看見的那個人,到底是不是你?”
他對這個問題的答案一直很執着。
但蕭深呢,偏偏又回答得模棱兩可:“是,也不是。”
“别跟我玩文字遊戲。”單安洄對他這模糊的答案顯然不滿意,“你就說那個人到底是不是你?”
“是導遊,不是我本人。”蕭深無奈地聳了一下肩,“畢竟我早上六點才進任務,而在那之前發生的任何事情,都隻是這個導遊角色幹的,單哥你能懂我的意思嗎?”
單安洄言簡意赅地總結了一下:“OK,那就是你了。”
“哎不不不,我其實還是站在單哥你這邊的。”蕭深忙不疊地向單安洄表明自己的立場,然後又開始回想這幾天自己對導遊這個角色的了解,“我這個導遊的角色其實蠻複雜的:他本來隻是一個單純的導遊,但卻不幸被苗寨人下了蠱,被迫成為了一把借刀殺人的‘刀’——”
“等等。”捕捉到了某個關鍵詞後,單安洄直接出聲打斷了他,“你剛剛說的‘借刀殺人’,什麼意思?”
都已經打開天窗說亮話了,蕭深也沒必要藏着掖着了:
“好吧,我現在把我知道的全部說出來。但在這之前,我還是先向單哥道個歉,因為我沒有在第一時間把這些事情跟你講。”
“現在講也不遲。”急性子的單安洄最不愛聽這些客套話,擺了擺手,“你也不用道歉,我能理解。你的這個角色既然身份複雜,一旦坦明,肯定會遭到我的懷疑。”
他似有若無地歎了口氣:“是的,我就是擔心自曝後反倒被單哥你懷疑我的意圖,就想着幹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但誰知道,姜始終還是老的辣呢?
他蕭某人就算再小心謹慎,結果卻還是輕而易舉地被對方詐了出來。
蕭深的表情刹那間變得認真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