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 ‘翻轉’,那我們就不能按照原來的方向繼續前行,而是應該後退才對啊!”
“都怪我想得太簡單了,還以為亞特蘭蒂斯今天發了善心,沒想到依舊是個坑!”
“其實我一開始就猜到了 ‘軌道可能發生了翻轉’ 這一點,因為纜車的軌道應該在上方,而不是在下方。”單安洄思索着接上了話茬,他輕輕皺了一下眉頭,“但是在鏡像翻轉之後,方向應該是不變的才對。”
所以他當時才會默許常溯去按下了那個向前的箭頭。
然而,關于單快快推測的“鏡像翻轉”這一點,常慢慢則表示有些不理解:
“等一下,為什麼你認為一定是 ‘鏡像翻轉’ ?”
被常溯這麼一問,單安洄卻不知該如何回答:
因為他确實沒有可靠的依據能夠證明軌道發生的是鏡像翻轉。
隻有那棵頻繁出現的、倒吊在崖壁上的奇樹。
但,也不是沒有能夠長在懸崖峭壁上的樹啊。
而且,在單安洄的潛意識裡,他一直覺得,“翻轉”的含義就像是一個原本手背朝上的姿勢,在翻轉了一次後,便成了手心朝上。
自始至終,指尖的方向是不變的。
在單快快的這個設想中,指尖的方向就好比纜車軌道的方向,在發生了一次鏡像翻轉之後,理論上應該是不會随之發生任何改變的。
但單快快忘了,這僅僅隻是他的推測而已。
他并沒有實際的根據能夠證明自己的這個推測是正确的。
主要是那棵倒吊在崖壁上的樹,在他的視野裡出現了太多次,成功幹擾了他的思緒。
所以這才會讓單安洄下意識覺得,整個場景可能是一個鏡像翻轉。
但其實并不是這樣的,這便造成了單快快“聰明反被聰明誤”的後果。
終于的終于,在推翻了原來的設想後,單安洄又重新思考了一會兒,然後他便如醍醐灌頂一般,激動地給出了新的猜測:
“你點醒我了,确實不應該是 ‘鏡像翻轉’ 。”
“如果是在同一個平面裡,順時針或者逆時針發生了180度的翻轉,那軌道的方向就正好與原來相反!”
“這也就是為什麼我們會越走越遠,因為翻轉後的軌道方向發生了改變,‘後退’ 才是真正的 ‘前進’ !”
見對方再一次給出了新的推測後,常溯毅然決然地選擇繼續相信自己的搭檔,依然是信心滿滿:
"OK. Let's start again! "
這下,他倆總算是成功摸到了這個項目的通關門檻。
纜車開始勻速地向後退。
在這期間,屏幕上又閃過了幾次小字。
那逐漸縮短的距離也切實肯定了他倆的二次嘗試是正确的。
但是,最喜歡也最擅長挖坑的亞特蘭蒂斯它又又又來搞事了。
眼見着距離終點隻剩下最後500m時,纜車的車尾像是突然撞上了什麼東西似的,發出了“砰”的一聲巨響,随後便被迫停了下來。
再之後,不論常溯怎麼摁那個向下的後退箭頭,頑固的纜車就像被焊死在了軌道上一樣,後退不了一點。
“動不了。”常溯無奈地聳聳肩,“好像是卡住了。”
單安洄再次回頭朝車尾望去:
但是後面确确實實什麼都沒有。
可偏偏纜車就是一動不動。
真是奇了怪了。
“你有什麼頭緒嗎?”單安洄向常溯投去了一個“元芳你怎麼看”的眼神,征求對方的看法,“我現在暫時沒有眉目。”
為什麼會“沒有眉目”?
那是字面上的意思嗎?
聽到他這麼說,常溯先是愣了好一會兒,然後才才從座位上微微側過身子,開始将自己的臉緩緩湊到單安洄的面前。
“你……”被對方突如其來的湊近給驚住了的單快快有了一些肉眼可見的小緊張,“你幹嘛突然湊這麼近?”
說着說着,單安洄的視線不自覺地就落在了對方近在咫尺的嘴唇上:
嫩嫩的,粉粉的,軟軟的。
看上去有點像一顆蜜桃味的果凍。
唔,居然有一種想咬一口的沖動。
而常溯好像并沒有注意到對方直勾勾的視線,他仍然保持着微微低頭的姿勢,還在繼續向着單安洄的臉靠近。
這個時候,恰好有那麼一縷溫柔的陽光透過車窗的玻璃,和他自己的臉一起映入了對方的眼裡。
那雙碧眸就像窗外翻湧着的壯闊雲海一般,起伏不定,層層疊疊,偶有微波蕩漾。
而對方那無比認真的神情就仿佛是一種神奇的引力,想要裹挾着眼中的他一同沉溺其中,無法自拔。
某人不由自主地心跳加快:
喂喂喂,别再靠近了!
那個,他該不會是想……
咳咳,現在可不是幹這種事情的時候好吧。
還有,他們這樣……會不會有點太快了啊?
“你的眉毛,你的眼睛,都在。”仔細觀察了一番後,常溯又重新坐回了自己座位上,歪了一下頭,表示不理解,“為什麼會 ‘沒有眉目’ ?”
暧昧的氣氛瞬間就被打破了。
某個正在胡思亂想的人也如同被當頭潑了一盆冷水一般。
快看——某人那顆雀躍無比的小心髒,已經被凍住了。
寒心,實在是令人寒心!
“教你中文的老師是誰?”
常溯被對方無比跳躍的思維給整懵了一瞬:“嗯?為什麼問這個?”
這跟他倆的任務有什麼關系嗎?
某人有些咬牙切齒:“把你教得可真好,讓他以後别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