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前,周四早上。
蕭霖從睡夢中驚醒,睜開眼看到的卻不是自家熟悉的天花闆,他心裡頓時就湧出一種不好的預感。他看向自己身旁的位置,果然,那裡還躺着一個不認識的男人。
蕭霖看見男人瞬間就清醒了,他坐起身,腦子裡慢慢回憶出了昨晚的事情。
昨天蕭霖一整天情緒都很不好,在公司看報表也一個字都看不進去,原因是,昨天是他母親的忌日。
蕭霖坐在辦公室裡,看着房間裡的一切,思緒萬千。
不管怎麼說,蕭霖的人生都完全可以用悲慘來形容了。小時候他的家境也還算不錯,家裡開了個公司,做得也算風生水起,可後來漸漸就不太景氣了。
蕭霖二十二歲那年,他母親意外去世,接着沒過多久,家裡公司也到了破産邊緣,他的父親就這樣在喪妻和破産的雙重壓力下自殺了。
父親去世的時候蕭霖還沒從母親去世的陰霾中走出來,就又受到了這麼大的打擊。
那時蕭霖正臨近大學畢業,他畢業前的幾個月都在為了他剛剛繼承的自家公司奔波,忙得焦頭爛額,畢業照和畢業典禮也都沒去,甚至因為太忙差點錯過畢業答辯。
其實這時候申請破産應該是最好的辦法,畢竟公司現在已經是回天乏術,可蕭霖不想放棄,因為這是他父母留下的最後的東西。但就連父母從前的親戚朋友都沒有一個人願意幫助他們,先前他父母就已經向他們借過不少錢了,這種時候,不會有人再幫他,即使他做再多努力,事情也沒有出現一絲轉機。
就在蕭霖幾乎絕望的時候,他遇見了改變這一切的那個男人——駱炜烨。
但他那時候還不知道,這是他另一段痛苦生活的開端。
駱炜烨答應會幫蕭霖解決公司的危機,他收購公司後除了解決債務問題,五年内也會幫蕭霖重新發展公司。
但是作為交換,這五年裡公司的主要事務就交給駱炜烨安排的人去做,蕭霖可以繼續做公司的副總,公司法人也還是蕭霖,但交給他的也隻會有簽署合同時的簽字和一些簡單的工作了。
最重要的是,駱炜烨要蕭霖在他身邊做五年他的私有物。
或者說——“奴隸”。
蕭霖當時并沒有猶豫太久就答應了,畢竟這是拯救公司的唯一辦法。
他一開始以為駱炜烨隻是要自己陪他上床罷了,但他沒想到——駱炜烨,是個有錢又“不可多得”的大變态。
如今約定的五年已經快過去三年了,這三年裡蕭霖迎合着駱炜烨的所有癖好,即使他不願意也沒有拒絕的權利,他被折磨得已經麻木,奴顔婢膝那套也早已學了十成十。
蕭霖厭惡這樣的自己,偶爾他也會想,是不是當初放棄公司會比較好呢……可現在一切都沒有回頭路了。
雖然這些年蕭霖的公司确實在漸漸變好,但他每次一想到這些都是他對駱炜烨搖尾乞憐才讨來的就感覺一陣惡心,要是他的父母在天有靈看到這些,不知道會做何感想……
這天下午蕭霖沒有去公司,而是去墓園看了看他母親。晚上蕭霖實在是心情不好,晚飯都沒吃幾口,心煩意亂之下他在酒吧被遇到的陌生人邀請後,想也沒想就同意了。
蕭霖回想着昨晚的事情,又看了那個男人一眼,然後便下了床。
房間裡有面全身鏡,蕭霖在鏡子前照了照,卻猛然發現自己的大腿根上不知何時多了一一小塊紅色的印記,是那個男人昨晚留下的,蕭霖低頭一看,頓時感覺脊背一陣發涼。
如果被駱炜烨看到……那他……
蕭霖越想越煩,完全沒注意到那個男人已經醒了。
“你在這幹嘛呢?”男人從背後抱住他笑道。
蕭霖被他吓得一激靈,“哦…沒什麼。”蕭霖道。
“嗯哼。”男人一笑,松開蕭霖坐回了床上,“昨晚跟你感覺挺不錯的,我們加個聯系方式吧,今後有機會的話……”
“不用了,沒這個必要。”蕭霖淡淡地打斷了男人的話。
“幹嘛,上完了我就這麼冷漠,你昨晚不是挺熱情的嘛,難道你是0.5偏1隻做0?”男人玩笑道,倒也沒真的生氣。
“抱歉。”蕭霖不想再多解釋什麼,隻專注着在手機上搜索快速去除吻痕的方法。
“好吧。”男人聳了聳肩,進衛生間洗漱去了,沒過多久便出來,他穿戴整齊後對蕭霖來了一個飛吻,“有緣再見啦honey——”然後便離開了。
蕭霖完全沒搭理他,他還在苦惱吻痕的事情。
蕭霖每周五六日三天都會去給駱炜烨做私人秘書,今天已經是星期四了,一天内這痕迹絕對消不下去。雖說駱炜烨不是每次都會和他…但就怕萬一……
蕭霖正煩着,突然響起的電話鈴聲又吓了他一跳,蕭霖拿起手機,來電顯示上正是他不想看到的那個人。
蕭霖猶豫了半天,還是接起了電話,“早上好駱董,您打電話過來有什麼事嗎?”
“在哪裡。”駱炜烨低沉的聲音從電話裡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