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今天這篇文再一次完結了。這篇文開始在這裡連載的時候其實已經是一個完結的狀态,因為這本之前已經在别的平台連載完結過一次,我也很久沒在這裡發文了,但因為前平台的一些原因,我又回到了這裡。
這篇文和被我暫時坑了的《暮色映芷蘭》一樣都是來源于我四年前的一個夢,夢的内容和本文主線是差不多的,隻是真正寫的時候這個故事變得比夢中更加殘酷了一點。
創作《父親的私有物》的過程也給我帶來了一些思考,所以接下來我要談一些故事以外的東西。
這本連載到一半的時候,有一天我腦海裡突然冒出一句我之前看過的話:“在男性凝視下,女性隻有三種角色,聖母,蕩fu,女兒,分别為了滿足依賴欲,星欲和保護欲。”(這段話是我在一篇博文裡看到的,應該是引用,但我找了很久都沒找到那篇文章。又找了很久這段文字的出處,也沒找到,可能是出自《第二性》。)我當時猛然就想到,這不就是蕭霖嗎,同時我也意識到,《父親的私有物》的模式非常接近傳統男性向瑟琴文學的常用模式。
蕭霖的人設類似于男人在文學作品中體現出的對女人的幻想。比如即使駱楠竹再怎麼虐待他羞辱他,他也一心對駱楠竹好,愛他照顧他,這時候他是“聖母”。蕭霖的皮囊是完美的,在床上也十分熟練,對駱楠竹更是他主動勾引在先,這時候他是“蕩fu”。在經受駱炜烨非人的折磨後全面崩潰,變得脆弱敏感,缺乏安全感,這時候他是“女兒”。
男人對女人的幻想基本就是這三點:希望女人像母親一樣關愛他,滿足他渴望被人照顧愛護的依賴欲;希望女人像蕩fu一樣主動,在一種“無奈”地被女人“強迫”了才控制不住自己的狀态下滿足星欲;希望女人是柔弱的,可以被“強大”的自己所保護,彰顯自己的男性魅力滿足自己的保護欲。
蕭霖在駱炜烨那裡的處境就是一個類似“女人”的處境,被物化、被随意玩弄,他自身的感受被全部忽略,他就是駱炜烨的奴隸。在這樣的生活下,蕭霖已經變成了行屍走肉,變成了一具空殼,他唯一的價值就是為支配他的男人提供性價值。
曾經有讀者問我,不明白蕭霖喜歡駱楠竹什麼,駱楠竹對他那麼差,他怎麼能喜歡上的。
其實這樣的愛情也是男性向作品的特點之一,女人會無條件愛上男人,為他死心塌地。因為這篇文是類似男性向作品的模式——雖然在剛開始創作的時候我并沒有意識到這一點,所以我讓蕭霖像一個男性臆想中的女人一樣愛上了駱楠竹。
但蕭霖也并不是說完全無條件愛上了駱楠竹,他對駱楠竹更多的是“母愛”。因為駱楠竹和他一樣沒有親人,雖然駱楠竹有父親但駱炜烨從未給過他半點父愛,這是讓蕭霖對他産生憐愛的原因。
除此之外就是在文中借由唐鴻景的口提到過的,一切都是蕭霖一廂情願自我感動罷了,他生活得太痛苦,需要一個人來做他寄托自我價值的工具,如果沒有這樣的一個寄托他根本就沒有辦法活下去,因為他找不到自己活下去的意義。
我還給蕭霖做了一個人設——他讨厭納入式星行為。納入式星行為并不能給他帶來多大的快樂,更多的是痛苦,但他卻會一直引誘駱楠竹來○他。蕭霖之所以這麼做是因為他希望通過這種方式取悅駱楠竹,讓駱楠竹獲得作為上位者的快感,以此維持他們的關系,他這樣的行為也是一種獻祭、自虐和自暴自棄。
這樣一個角色不管是在男性向還是耽美文學裡,任誰看都不太可能是上位者,但我就是喜歡讓這樣的角色去做攻。我以前從來沒想過為什麼我會這樣寫,以為隻是我的XP而已,但其實一切的根源也許在于,我的潛意識一直在對各種刻闆印象進行抵抗。
我一直認為歧視菊不潔攻的本質是一種厭女和愛男,因為男性/攻方在傳統中是全方位的上位者,而厭女和愛男的人會對上位者産生一種崇拜,如果上位者在性中主導者的角色有了瑕疵,上位者就會失去他的光環。對上位者的崇拜導緻的一個後果就是,潛意識認為攻方是比受方“高貴”的,這也是一種潛意識的愛男。但其實不管是攻方還是被受方都是平等的,所謂的“性别氣質”也不該與性中的上位和下位挂鈎。
之前有一個朋友讀了這本後跟我說:“蕭霖都那麼慘了還要讓他做攻。”這就是典型的性别刻闆印象。即使是在耽美作品中,依舊有很多人把“性别氣質”和攻受聯系在一起,這何嘗不是一種對傳統異性戀的延續呢。例如拯救者隻能是男性/攻方,被拯救者隻能是女性/受方。而在本文中駱楠竹在他們的關系中是強勢方和拯救者,但卻是性中的下位者;蕭霖雖然在這樣的關系中是性上的上位者,卻是一個弱勢方和被拯救者的角色。
所以我喜歡寫弱攻,喜歡讓類似男性凝視下的女性角色的男人做攻,這也許是我潛意識裡對刻闆印象的一種抵抗。把男人置于類似男性向作品裡的女人的位置,喜歡折磨作品裡的男人也是用來平衡我對現實中男人的仇恨的一種方式吧。
但小說是小說,現實是現實,必須要認清的一點是:在當今社會,男人永遠不可能成為第二性。
不過雖然我說了這麼多,我沒有要升華本文的意思,這些和這篇文的立意和思想并沒有什麼關系,隻是我個人在創作過程中對事物和自身的一些思考,《父親的私有物》隻是一篇低俗文學而已。
我從開始自己寫小說之後就幾乎不看其他作者寫的文了,所以對于現在原耽的流行趨勢其實也不太了解,但從網絡上各種零碎的信息中我可以感覺到,現在的很多讀者的閱讀偏好是越來越趨于保守了。所以寫這篇文之前我其實也是非常惴惴不安的。我之前雖然也寫過菊不潔攻(小時候被強迫,非自願),但從來沒寫過像這篇這麼“狂野”的,所以一度很擔心讀者不接受這樣的作品,我雖然自認為是一個非常“自由”的寫作者,但其實在寫作中還是經常會不自覺地考慮大衆接受度的問題。
我之前經常會在微博搜“不潔”的廣場,然後發現有些人會把不潔和亂搞畫等号,我真的有被震驚到。但有人提出應該将不潔換一個詞語來表達,即“非處”,我覺得說得挺對的,因為不潔這個詞本身就帶着一些道德審判的意味,即和“正主”以外的人做過就不幹淨了。
駱楠竹在和蕭霖之前是沒有做過受的,但在和蕭霖做過之後又和Adonis做了受,所以在前平台時有讀者在評論裡說駱楠竹菊不潔,我當時被震驚了一下,因為我一直對不潔這個詞的定義就是非處(可細分為瓜和菊兩部分)(不細分是廣義的處,細分是狹義的處),駱楠竹之前已經做過受了,也就已經不是(狹義的)處了,怎麼再和别人做就又不潔了呢……然後我才發現其實一些讀者在意的是一個插頭對一個插座,而并非在那之前是否是處。
我之前發微博說,會說攻沒有PY的人也會說受沒有叽嗎,會說四愛女沒有B嗎、會說四愛男沒有叽嗎,會說T沒有B嗎,會說P沒有手指嗎。(注意:關于T和P這裡我隻是基于主流對于女同的印象與認知進行舉例,我本人并不認同女同模拟異性戀将納入式星行為作為主要星行為方式。)
到底會不會有人這麼說我也不知道,沒見過,即使有人在意也隻是少數人——但也可能是我信息繭房了,如果有人見過可以與我探讨。大部分人在意的更多是攻有沒有PY,才會被大家頻繁的讨論和看到。
為什麼這麼在意,這是否算是一種銀鏡崇拜,所以不允許上位者身份有一絲的瑕疵。而更在意男同中的攻方是否有瑕疵則是因為受方同為男性,所以攻方上位者的形象必須更加完美。
本文在前平台還是收到了一些讀者表示不理解的評論的……在前平台完結的時收到了幾條不太好的評論,恰好當時我的現實生活也出現了一些壓力和打擊,導緻我那一段時間特别抑郁,精神狀态差到把我自己都吓到了的程度。我那時其實是幾乎每天都會點開看看有沒有新評論的,在收到不好的評論之後我就不再每天看了,因為我很害怕……我知道隻是兩條不好的評論不算什麼,但因為給我評論的人不算多,所以每一條我都很在意。
一開始我想了想到底是不是我的錯,最後還是覺得不是我的錯。我本來看到那兩條評論很驚訝,因為我真的沒想到能接受攻菊不潔的人會接受不了受菊不潔(當時我在簡介裡有标注攻菊不潔),畢竟喜歡菊不潔攻的人都被打成異食癖了,而且我簡介裡寫了含牛頭人,到底對一個異食癖寫的含牛頭人的文章有什麼期待……
但是想了想我還是理解了這種心理,但是這也不能是我的錯吧……到底是什麼時候開始要求作者打避雷tag呢……我挺不喜歡打預警的,因為我真的不知道什麼算雷,當時我打了菊不潔攻什麼的是因為考慮到這是大部分人的天雷。
如果真的什麼tag都不打我早晚有一天會被挂廁所吧(也說不定已經被挂過了隻是我不知道)。但我已經決定今後不會再打避雷标簽,隻會給作品進行一些簡單的标簽定義,以及對角色和劇情進行簡單的介紹描述。尤其類似潔不潔的這種避雷标簽我不會再寫,所以我現在隻寫一句話:“特别在意角色潔不潔的讀者慎讀本文。”
總之感謝大家這段時間的陪伴,接下來我會進行《罪》的續作連載,期待我們的再次相見!
最後在這裡貼一下《間諜過家家》的片尾曲《喜劇》的歌詞,大家可以去聽聽看,我覺得是非常适合蕭霖和駱楠竹的一首歌:
在這争鬥不休臨近崩潰的
調皮淘氣的星球上,
自出生以來我便是局外人。
淚水已經幹涸,
自己的歸處唯有夢中。
在落單的終點,我遇到了你。
隻是懷揣着秘密,
裝作普通模樣,
和你一起,我放棄了尋覓,
原來屬于我的避風港要自己去創造。
那天我們彼此交換了
比血緣更深厚的東西,
簽訂了心靈的契約。
我們手牽手一起回家吧,
今天要吃點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