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蘇乞白醒來的時候,秋少關仍然是那樣抱着他,心底說不清的滋味成了最好的咖啡因,讓他的神經時刻保持着清醒,緊靠着蘇乞白。
蘇乞白以為他正睡着,盯他良久,直到腦袋裡昏沉的困意被驅逐,他才小心翼翼地從兩人之間的縫隙中抽出自己的胳膊。
感受到他的動作,秋少關沒動。
房間裡是散不淨的麝香味。
萦繞在鼻息間,讓人忍不住回憶炸雷的瞬間。
蘇乞白吸了下鼻子,把腦袋往秋少關懷裡靠了靠。兩人身上未着寸縷,靠在一起的時候,皮肉緊挨着,就像兩隻藏在垃圾桶裡的狗崽互相依偎着。
蘇乞白覺得自己不是狗,但是如果秋少關願意給他拴個刻上名字的鍊子,那他當狗也行。
低頭看了眼,周遭太暗,看不大清楚,但蘇乞白能清楚感覺到胸骨上一處處酸痛,都是秋少關吮吸出來的草莓。他成了個被來回推犁的地。
蘇乞白感受着秋少關的呼吸,惡意上頭,一雙手往下去抓,而嘴巴往秋少關鎖骨旁湊,張開嘴,牙齒磕上去,咬了下,沒收力。
但剛睡醒,他也用不上多大力氣,隻咬了道極淺的痕迹就把自己牙齒咬得發酸。
他伸出另一隻手試探着摸了摸齒痕的印記,不大滿意。
該咬到能出血那種才對。
誰讓他拿他撒氣。
這些小動作成了甜蜜的折磨,蘇乞白樂得折騰秋少關,但想想自己醒着胡亂生氣,他卻睡着,又開始難受。
他抓着炸彈的手用力了些。
“……..不睡了?”秋少關聲音喑啞道。
蘇乞白用行動告訴他,睡。
另一種層面上的睡。
秋少關沒反抗,任由他抓着自己的兩隻手往枕頭上壓,如果此刻有亮光,蘇乞白覺得自己就能看見秋少關眼底的戲谑。
他現在保準等着一會兒反壓呢。
蘇乞白咬着牙,“秋少關,現在心情好了?”
就在他的手在秋少關腰線上畫圈的時候,秋少關低聲說:“不太好。”
蘇乞白沒管他那小情緒,哼笑了聲,一隻手往床頭櫃上摸,摸了好半晌,袋子裡的東西噼裡啪啦地砸在地上好幾盒,他才摸準一盒,怼到秋少關嘴邊,毫不留情地命令道:“給包裝咬開。”
秋少關順從地張嘴去咬,用尖牙劃開盒子表面的封皮,但到底是看不見,動作也被無形地設下阻礙,他的牙齒順着盒沿往下滑,磕到蘇乞白手上好幾次,才成功完成任務。
蘇乞白單手扣開盒,從裡面抽出一個。
就在這時。
秋少關問了句:“蘇乞白,你還沒回答我呢,你喜不喜歡秦叙白啊。”
蘇乞白動作一停,“問這幹什麼?怎麼着,我要是說不喜歡,那咱倆就不算偷.情?你就能毫無負擔?”
蘇乞白惡意滿滿道:“我怎麼不喜歡啊,我要是不喜歡,還能搞戴綠帽子這一出戲嗎?我肯定老早就和他分手了。”
這話說出去,感覺到身體底下壓着的秋少關有些許僵硬,他頓時感覺到一絲扭曲的快感。
秋少關是個傻子,認為他和秦叙白搞到一起,那他就坐實。
“還搞不搞?”蘇乞白故意問。
“搞。”
秋少關笑了一聲,說:“不就是戴綠帽子嗎,你沒看見我挺愛戴帽子的嗎,哪次見你,我腦袋上不都扣個棒球帽,你放心,給秦叙白戴的這頂帽子,我保證戴的特别正。”
蘇乞白沉默數秒,心底罵了顧躍桓一句傻逼。
不知道他怎麼逼的秋少關,給秋少關搞得心裡扭曲了。
之前不是甯死不從嗎。
現在偷.情偷的毫不猶豫,還有點兒興奮。
草。
蘇乞白更加手下不留情,給他掀起來翻了個身,黑暗中摸準頭,“現在要是有别人拉你犯罪,你是不是也就這麼答應了。”
秋少關的聲音帶着點兒笑意,莫名其妙的,蘇乞白摸不清他到底心情好不好。
秋少關說:“要是緝拿我的警官是你,我就幹。”
蘇乞白又開始了:“那萬一警官是李遲明呢。”
秋少關說:“一樣。”
哪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