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你們怎麼安排,我是一定要和葉谧待在一塊兒的。”劉郁撇了撇嘴。
“現在的高中生都這麼開放啦?”綠豆眼馬永元的視線,在劉郁和葉谧的身上來回打轉,頗有些不懷好意地開口問道。
“你、你說什麼呢?”劉郁立馬反應了過來,氣憤地大聲反駁道。
見狀,葉谧拉了拉他的袖角,輕輕地搖了搖頭。
“這孩子,膽子不大,脾氣倒還挺大。”山羊胡馮安幫腔道,“老馬就是看氣氛太沉悶,開個玩笑罷了。”
“好了。”徐地傑冷聲呵止道,他看向陸馨,“你呢?你為什麼不同意?”
“我……我想和寇先生待在一起。”陸馨飛快地瞄了一眼寇栾,小心翼翼地開口說道。
衆人的視線立馬齊刷刷地轉向寇栾。
“……”
再次成為焦點的寇栾,面露無奈。
須臾,他溫聲開口說道:“陸小姐,我和狡黎肯定是一間,如果你執意要加入,先不說擁不擁擠的問題,倘若劉郁和葉谧是一間房,你又和我們一塊兒,女生裡就隻剩下王姐一個了,她注定要落單,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但大家都在隔壁,倘若真的發生了什麼,你喊一聲,我肯定會來幫忙。”
“我……”
陸馨的眼中湧上猶豫,她咬了咬嘴唇,看了一眼面色真誠的寇栾,又望了望眼含不屑卻隐隐有一絲擔憂的王姐,終究是沒再反對。
經過一番波折之後,房間總歸是分好了。
兩間耳室之中,寇栾和狡黎,男孩劉郁和女孩葉谧,各占一間;陸馨和王姐都是女生,一同分得一間廂房;至于剩下的徐地傑、馬永元和馮安三位,自然是湊成一間,因為三人都是男性,而且人數最多,結伴住進了另一間廂房,主屋則是被空出。
“現在離子時,還有一些時間,我們先去堂廳,整理整理思路吧。”徐地傑看着黑不見影的四周,開口提議道。
聞言,衆人紛紛點頭表示同意,一行人很快便走了回去。
“這也太黑了……”男孩劉郁邊走邊小聲地嘟囔道。
這一戶人家的内部,不論是廳堂還是卧房,都有類似燈台的物件,隻是普通的燈台,一般為盤狀,凹陷較淺,此處卻多為碗狀,凹陷較深。
隻可惜,它們的内裡均已中空,衆人也無法判斷,這些物件是否為燈台,僅僅是從擺放的位置和數量推斷,應該是屋主用來照明的工具。
堂廳中有三把木椅,雖然破舊但好在尚未腐朽,寇栾用手掌按壓試了試力度,方才說道:“椅子還能坐,女生都坐着休息會兒吧。”
“謝謝。”陸馨感激地看了一眼寇栾,第一個坐下,畢竟,她已經累到連簡單的直立,都難以為繼。
見陸馨坐定,王姐也一屁股坐了下來。
于是,女生裡隻剩下女孩葉谧,但還沒等她有所動作,男孩劉郁就率先坐在了最後一把木椅上。
“……”
發現衆人都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男孩卻半點沒有羞愧之意,他大大咧咧地開口說道:“幹嘛?我也很輕的,壓不塌的,更何況,我比她累多了。”
“我看你是喊多了,把嗓子累着了。”被劉郁的厚臉皮震驚,王姐忍不住諷刺了一句。
對此,男孩劉郁卻無動于衷,他坐在木椅上,模樣穩如泰山。
“各位,我有幾句話想說。”重新将衆人的注意力吸引過來,寇栾清了清喉嚨,審慎地開口說道,“關于本局遊戲的背景信息,我剛剛回想起了一點。”
聞言,除了校服組合面露茫然,其餘人皆是眼前一亮。
寇栾停頓了片刻,将他上午想起的有關“山村老師”的信息,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為了避免不必要的誤會,他謊稱自己是進入了這座院子之後,才回想起這些信息的。
除此之外,他還提及了一些有關鎮内建築的矛盾之處——
樸素和華麗,雅緻和俗氣,明明是相悖的特質,卻在此地處處交織,實在是讓人不得不在意。
如果用他的職業來形容,就像是一個預算有限的劇組,租了一處破敗的場景,作為實拍地,後期又為了凸顯華麗,拼命地加上了一些浮誇的特效。
不出寇栾所料,“山村老師”的信息一出,衆人的面色,即刻變得有些發青。
看來,不分年齡段,那部幾乎同名的老電影,似乎給大衆留下了共同的心理陰影。
“……山村老屍?”男孩劉郁總算是聽明白了一點兒,“你是說那部港島的恐怖片嗎?”
“連你都看過?”寇栾驚訝道,他以為像劉郁這種年紀,大概率沒看過這麼古早的片子。
“以前沒看過,上周晚自習,大家為了解壓,不知道是誰,提議放了這部片子,好家夥,差點沒把我給送走,當天晚上,我就做了一宿的噩夢!”提起此事,劉郁還是一臉的驚魂未定。
聞言,寇栾點了點頭,這個解釋還算合理。
“不過,此‘師’非彼‘屍’,大家也不用太過恐慌。”他強調道。
既然在場的玩家都看過,那《山村老屍》的劇情,就不用再過多贅述。
片子大緻講了丈夫為了迎娶富家千金,謀害自己的原配妻子,而妻子慘死後,變成了女鬼,報複了全村人,等到百年後,主角團再度卷入其中的故事。
劇情在現在看來,可能隻是平平無奇,可是不論是拍攝手法,還是氛圍營造,在當年都可謂是佼佼。
即便是上周才看過的高中生劉郁,也被吓得不輕,更别提數年前就看過的其他人,由此可見這部電影的駭人程度。
然而,他們此刻身處的地方,和那部電影相比,除了都有山和村鎮,似乎沒有半點的聯系。
如果玩家代入的是主角團,更是連年代都不一緻,再加上寇栾看見的是“山村老師”而非“山村老屍”,莫非真的僅僅是取其名,并沒有什麼其他内在的聯系?
“老師?”徐地傑喃喃自語道,“之前鎮前石碑上那幾行字,署名是不是……勞施?”
“諧音梗?”男孩劉郁反射性地吐槽了一句,“玩得這麼老套?”
隻可惜,除了寇栾的嘴角,微微地上翹了一下,其他人都是一副無動于衷的樣子,不知道是聽不明白,還是沒心情理會對方。
“對對對!”山羊胡馮安滿臉驚喜地說道,“勞施……不就是老師嗎?”
“這一點,其實我也想到了。”望着衆人興奮的神色,寇栾卻不得不潑上一盆冷水,“然而,即使讀音相近,我們也分析不出什麼有價值的信息。”
衆人瞬間有些怔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