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他知道徐地傑說的是事實,他相信狡黎,也同樣知道。
那麼,對方此時此刻的舉動,究竟是為了什麼?
寇栾這邊還在思考,狡黎那邊就已經放下了手,眉眼間似乎褪去了疑惑。
“我知道了。”他對衆人說道。
“你知道什麼了?”徐地傑立即走了過來。
“四面的牆,雖然都是實心,但跟大門相對的這一面,厚度幾乎是其他面的兩倍。”狡黎從容地回答道。
“……啊?”劉郁已經恢複了過來,他努力将注意力,放在衆人的談話内容上,而不是無處可在的血紅色眼睛,“真的嗎?”
“嗯。”狡黎點了點頭,“不信的話,你們可以試試,敲擊這面牆體的時候,它的回聲明顯會更加厚重。”
聞言,衆人忙不疊地嘗試了一下,發現确實如狡黎所說。
然而,這種細微的差别,一般人根本不會留意并且分辨,隻能得出“四面的牆體都是實心的”這種淺層的結論。
隻有在事先就得知了這面牆體的特殊,帶着結論進行反向的驗證,才有可能捕捉到這些細微的不同。
由此可見,狡黎的觀察力,強悍到了何種地步。
“就算這面牆的厚度,真的是其他牆體的兩倍,那又能說明什麼呢?”徐地傑不解地問道。
“兩倍?”寇栾蹙起眉頭,他已經隐隐約約地猜到了什麼,“那是不是說明,這面牆的背後,還有一面牆?”
“還有一面牆?”劉郁眨了眨眼睛,“是為了加厚保溫嗎?”
“可能性不大。”寇栾卻搖了搖頭,“如果是加厚保溫的話,不可能隻加厚一面牆,如果我猜得沒錯,這面牆的後面,很可能還有一個空間,甚至是一個密室。”
“沒錯。”狡黎一邊點頭,一邊進行補充,“不過,一牆之隔的兩個空間,一般不會選擇多建造一面牆體,純屬是多此一舉,要麼,就直接分割成兩個獨立的建築,要麼,就用一道牆隔開足矣,除非——”
“除非什麼?”劉郁焦急地追問道。
“是為了封堵什麼東西。”狡黎輕聲說道。
“啊?”果不其然,劉郁又被吓到了,“真的假的?”
“封堵?确實有這個可能。”寇栾喃喃着說道,“難道說,這面厚厚的牆體背後,藏着誰的屍體?”
劉郁:“……”
男孩已經徹底說不出話了。
“想要驗證的話……”徐地傑凝視着眼前的這堵牆,“隻有把牆挖開看看了。”
由于他們現在根本無法出去,甚至連他們自己都不清楚,這間主屋能夠堅持多久,挖開這堵牆,可能是他們目前唯一的生路。
問題是——
怎麼挖?
“如果能把做任務的工具帶來就好了。”寇栾忍不住歎了口氣。
要是有鏟子和錘子,挖開一堵牆,對于在場的幾位男士來說,應該輕而易舉。
好吧。
或許要把男孩劉郁排除在外。
然而,現實是他們連把小刀都沒有,隻有光秃秃的雙手。
“……不會真的要用手吧?”劉郁看了眼自己的指甲,忍不住往後退了幾步,“大佬們,這可是牆啊!還是雙層的!”
“沒關系。”狡黎笑了笑,“我有辦法。”
“你有辦法?”徐地傑向他投去懷疑的目光,“提醒一下,牆壁不像是豆腐,可以任人切割。”
聞言,狡黎沒有說話,隻是面不改色地從袖中滑出了一個物品。
而他取出的東西,就是那塊螢石。
面對衆人震驚的神色和狡黎鎮定自若的态度,寇栾扶了扶額角,認命地接過了解釋的活。
等他好不容易解釋完畢,狡黎已經從床底,又拿出了一個物品。
寇栾:“……”
“取粉末的時候,順便一起拿來了。”狡黎微笑着說道,“想不到,現在就能派上用場。”
幸好,他手上的那個物品,衆人還留有印象,寇栾不用再解釋一遍。
“……木馬的殘骸?”男孩劉郁不解道,“不就是一塊爛木頭嗎?還能有什麼用?”
“稍等。”說着,狡黎不慌不忙地舉起了那塊螢石,然後對準那塊爛木頭的頂端,一番讓人眼花缭亂的操作之後,那塊螢石就已經被穩穩地嵌入了木頭的一頭,“可能有點簡陋,但勉強可以使用。”
“我能不能問個愚蠢的問題?”劉郁的神情,已經漸漸從驚愕,演變成了麻木,“請問您是現造了一把斧頭出來嗎?”
“肯定沒有斧頭鋒利。”狡黎的笑意不減,“但是我會盡量用力量,克服這個小問題。”
劉郁:“……”
因為你的體力優于我們所有人是吧?
聞言,寇栾的腦海裡,不合時宜地冒出了這句來自對方的洗腦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