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擔心,我手腳很幹淨的,不會讓你有任何後顧之憂。”
似乎誤會了寇栾的沉默,邢峰又朗聲補充了一句。
“……我不是這個意思。”聞言,寇栾不動聲色地退後了一步,“你、你忘了嗎?我是個編劇,平時不怎麼出門的,哪裡會結什麼仇家?”
“況且,如果我真的有什麼讨厭的人,我也可以把他們寫進劇本裡,狠狠地折磨他們一番足矣,就不勞您動手了,呵呵。”見邢峰還想開口,寇栾趕緊語速極快地終結了這個話題。
“好吧。”邢峰似乎還有點不甘心,但他看寇栾的态度如此堅決,隻能暫時作罷,“那我先走了。”
這裡沒什麼他的熟人,再加上好不容易劫後餘生,他現在隻想趕緊回到現實世界。
“嗯。”
他的想法和寇栾不謀而合。
好不容易“送”走了邢峰,蘿萌萌也打算離開。
“等一下。”寇栾卻攔住了她。
“怎麼了?”面對自己的半個救命恩人,蘿萌萌的态度還挺好。
“這個表……”寇栾拉起衛衣過長的袖口,晃了晃手腕,“中央那些方塊,你知道是什麼意思嗎?”
被吸入迷霧前的最後一秒,寇栾鬼使神差地看了一眼腕表——
表盤最中央那些四乘四的小方塊,之前僅僅是消失了六塊,如今竟然又在不知不覺間,消失了八塊,隻剩下最後的兩塊。
幾乎在寇栾的視線,轉向它的那一刻,最後的那兩個小方塊,也倏地消失在了他的眼前,整個表盤中央,變得空無一物。
先前那股莫名的熟悉感,此時好像終于找到了出路。
結合上一局遊戲,有關“貪吃蛇”的結論,寇栾幾乎是立刻就想到了一種可能——
連連看。
又是一個童年時流行的小遊戲。
看來,确實是遊戲裡套遊戲,他進一步驗證了自己曾經歸納出的一個結論。
上一局是“貪吃蛇”,這一局是“連連看”,究竟有什麼意義?後續又是否還會出現更多的小遊戲?
顯然,現在的寇栾,還無法想通這些問題。
但是,他有一個現成的人選,可以進行詢問。
作為經曆了多場遊戲的老玩家,再加上“王”的身份,蘿萌萌一定知道問題的答案。
然而,聽完寇栾的問題之後,蘿萌萌卻露出了和之前的劉郁,如出一轍的表情。
“這個……怎麼說呢?”她滿面躊躇道,“不是我不想告訴你答案,隻是這件事兒吧,還是靠自己,多經曆幾次,比較靠譜,光憑我用嘴和你說,實在有點兒抽象。”
連話術都幾乎一模一樣。
寇栾愈發對這個神秘的表盤,感到無比的好奇。
“你先說說看呗。”他不為所動道。
“……哎呀!”蘿萌萌煩躁地抓了抓頭發,“真的不怎麼好描述,你還是靠自己,用心感受比較好,不過我跟你保證,這個設定幾乎不影響遊戲的通關,早知道還是晚知道,都一個樣。”
“好吧。”寇栾終于放棄了追問,“那你知道表盤中央的小遊戲,一共有幾種嗎?”
“三種。”蘿萌萌立馬做出了回答,停頓了一下,她又謹慎地補充道,“最起碼,我隻遇過三種,至于我認識的其他玩家,也沒聽說過有人遇過三種以外的類型。”
“我明白了。”
寇栾點了點頭。
還行。
迄今為止,他已經遇過了兩種小遊戲,這說明他距離最終答案,已經不算太遠了。
“我走啦。”蘿萌萌沖着他揮了揮手,“以後最好……别遇見了。”
“好。”寇栾微笑着應道。
他清楚地知道,蘿萌萌的這句話,并非出自于惡意。
對方向來心直口快,她真正想要表達的意思,應該是雙“王”局的難度,實在是太高了,能不進的話,最好就别進。
蘿萌萌的上一局遊戲,雖然她和王玉璇都是“王”,但在中途的時候,王玉璇的SSR,為了保護她而死亡,最終的難度,似乎稍微下降了一截。
即便如此,哪怕摒棄掉王玉璇的瘋狂舉動,他們依然經曆了千辛萬苦,才順利通關了遊戲。
除了她、伊牧川和王玉璇,其餘的玩家,幾乎全滅。
這一局的遊戲難度,明顯比上一局還高,簡直到達了變态的程度。
最終能夠存活下來五個玩家,蘿萌萌很清楚,大部分的功勞,都落在了寇栾和狡黎身上。
總而言之,她是真的不想再經曆一次了。
她甯願安穩地度過一些“平平淡淡”的局,也不想被大佬拎着後頸,全程懵逼卻又火急火燎地跟死亡賽跑。
沒過多久,蘿萌萌和伊牧川就都消失了,迷霧中隻剩下了寇栾和狡黎。
“熟悉的場景啊。”
寇栾幽幽地歎了口氣。
狡黎沒有理會寇栾的感慨,他目不轉睛地盯着寇栾,像是在評估某種未知的物品。
見狀,寇栾微不可見地蹙了下眉頭——
他不喜歡這種被人掂量的感覺。
“最後一次搜索房間的時候,你明明很不舒服,卻一直強撐着,是害怕我發現你的身體狀态之後,直接殺了你嗎?”狡黎忽然沉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