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人家——
哪怕是性格桀骜、武力驚人的SSR,在自己的“王”的面前,都是如此的乖順,怎麼到了自己這兒,就隻剩下了生命的威脅?
他深吸了一口氣,先将這個惱人的想法,抛諸腦後,仔細地思索起了阮妄“不小心”吐露的關鍵點。
對方的話語,至少包含了兩重含義。
第一重,這節車廂裡并不是沒有敵人,而是已經被她和塗掠,全部消滅了。
從他們站立的位置和眼前空曠的環境來看,那些兇惡的旅客,大概率被堆積到了最後那兩個隔間裡。
第二重,這些旅客的戰鬥力,比起第一站到站之後,要“溫柔”了不少,因此,他們才能輕松地解決掉這些敵人。
第一重含義,不難理解,畢竟,他眼前的這兩位,算得上是本局遊戲所有玩家中的武力天花闆,由他們解決敵人,合情合理。
可是,第二重含義,就難免令人有些費解了。
同樣是車廂内的旅客,甚至連節數,都同為最後一節,再加上阮妄處于負傷的狀态,他們竟然能夠以這麼快的速度,将旅客全部制服,那些旅客的戰鬥力,一定下降得不止一星半點。
那麼,究竟為什麼會出現這麼大的差距?
寇栾思考了一會兒,終于想通了原因。
春日站到達之後,塗掠和阮妄選擇了待在原有的車廂裡,這無疑是一個錯誤的選擇。
因此,他們遭受的懲罰,是極其嚴重的。
本站到達之後,他們和其他玩家一樣,選擇了更換車廂,從選擇層面來看,他們至少做出了正确的選擇。
雖然在随後的湊奇中,玩家整體出現了失誤,但最起碼數量加總為四的車廂中,兩節車廂都湊出了正确的結果。
因此,這一次遭受的懲罰,比起上一次,輕微了許多。
這就好比回答同一道題,一個人押中了題幹,答題的方向大體正确,隻在完成分項的細點時,有兩點出現了偏差。
至于另外一個人,直接跑題跑到了十萬八千裡,老師的給分,自然會大相徑庭。
想通了這一點之後,寇栾不再追問,他直接邁步,走向車廂的末尾,打算驗證一下自己的猜測。
果不其然,末尾的兩個隔間裡,堆滿了有氣無力的旅客。
他們大都陷入了昏迷,一個疊一個的,将兩個隔間,塞得鼓鼓囊囊,像是紙袋子裡脹大的爆米花,彼此間連縫隙都很有限。
不過——
寇栾眯起眼睛,仔細地打量了一下,少數幾個旅客,身上纏繞着的東西。
“鞭子?”他挑了挑眉毛。
“沒錯。”曹貴“哼哧哼哧”地跟到了他的身邊,“這是阮大……阮美女的武器。”
“怪不得。”
寇栾了然地點了點頭。
他不記得車上出現過鞭子,再加上即使提前帶好一堆武器,進入遊戲之後,也會在瞬間消失不見。
因此,他剛剛才會表現出了訝異。
不過,既然是阮妄的武器,那就沒那麼離奇了。
即使她和塗掠,從未主動提及過自己的特殊能力,光看他們的武力值,也不難推測得出,他們的特殊能力,一定和武力相關。
既然如此,阮妄能夠擁有鞭子,的确算不上是什麼出乎意料的事情。
盡管現在她的鞭子,被當成了捆縛敵人的武器,沒握在她的手中,寇栾依舊能夠想象出,阮妄甩鞭時那副意氣風發的樣子。
不得不說,還挺襯她的。
寇栾笑了笑。
隻是——
他不動聲色地瞥了一眼阮妄身後的塗掠。
不知道,作為她的“王”,塗掠使用的是什麼武器?
按理說,塗掠這種拒人于千裡之外的氣質,應該最适合使用冷兵器。
于是,他情不自禁地腦補起了塗掠拿着一個碩大的狼牙棒,到處揮舞的場景。
呃……
對方在他心中的危險程度,瞬間下降了一個級别。
然而,玩笑歸玩笑,他很清楚這是不可能的。
先不提想象的合理性,假如真的是什麼冷兵器,塗掠壓根兒就無處可藏,尤其是這一局遊戲,已經推進了這麼久,其他的玩家,不可能一次都沒有看見過。
“唔……”
心煩意亂間,寇栾腳邊的那名旅客,竟然漸漸地有了蘇醒的迹象。
寇栾毫不留情地踹了一腳上去。
于是,原本躁動的旅客,瞬間就沒了聲息。
“不愧是寇大哥,好膽色!”曹貴的馬屁趕緊跟上。
“……”
“為什麼旅客的攻擊欲望會下降?”
此時,曾芸靜也走到了寇栾的身邊,面帶疑惑地發問道。
聞言,寇栾怔了怔。
也難怪曾芸靜有疑問,他在想通阮妄的那番話之後,好像忘記和其他玩家解釋了。
于是,他又簡明扼要地說明了一下。
接收到來自阮妄的一個飽含深意的冷哼之後,寇栾幾乎可以肯定,自己的推理無誤。
在他講述的過程中,堆積在隔間中的旅客,屢屢有了複蘇的趨勢,都被他一一“溫柔”地解決了。
“還剩下十五分鐘。”答疑結束之後,寇栾看了一眼腕表,“雖然這節車廂,目前很安全,但這些旅客,卻并不安分,我們必須看管好他們,以防意外出現。”
聞言,衆人紛紛點頭表示同意。
除了前期直接出手解決了這些麻煩的塗掠和阮妄,其餘玩家自發地監視起了旅客們的一舉一動,保障大家的安全。
到了最後,甚至連行事一直謹小慎微的曹貴,都敢狠狠地教訓那些蠢蠢欲動的旅客,大有狐假虎威的架勢。
全程沒有出手的人,隻剩體質略顯羸弱的曾芸靜以及持續遠離人群的周景然。
由于Ashy一直跟在周景然的身邊,寇栾直接将它和周景然,算成了一個整體。
不過,寇栾看了一眼出手狠戾的池晟,心中浮現出了一絲微妙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