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對我的誤解好像很深。”狡黎一臉“沉痛”地說道。
“我記得,某人曾經和我達成了一項約定,假如他對我萌生了殺意,一定會提前告知我。”寇栾用食指按壓着太陽穴,演出了一副苦惱的樣子,“可能是年紀上來了,記憶力有所衰退,你幫我回憶看看,是不是有這麼一回事?”
“是。”狡黎并不否認,“但是别忘了,坦誠的前提是萌生了殺意,道具在被正式使用之前,就是一把毫不起眼的匕首。”
“說實話,遊戲裡危機四伏,像我這種手無寸鐵的普通人,很需要這樣一個道具,提升安全感。”狡黎無比自然地說了下去。
“……”
寇栾終究還是翻出了一個巨大的白眼。
普通人?手無寸鐵?安全感?
他上次聽到這麼離譜的話,還是在上次。
“我很脆弱的。”狡黎幽幽地歎了口氣,“不能因為我的個頭高、身材好、模樣帥,就默認我是一個不需要保護的人吧?”
不……
我不是這個意思……
算了。
不能再繼續這個話題了。
否則,寇栾實在無法保證,自己硬邦邦的拳頭,不會陷在狡黎那張俊美無俦的面龐上。
“第二個問題。”他語氣僵硬地為上一個話題,畫下了句點,“葉谧為什麼會知道,你擁有這個道具?”
事實上,比起上一個問題,這一個問題,才是寇栾關注的重點。
要知道,八音盒那一局遊戲,劉郁和葉谧并不是他們的隊友,再加上兩人壓根兒沒聽過王玉璇的名字,沒道理會知曉這個道具的存在。
難道SSR和SSR之間,存在某種特殊的感應?
寇栾曾經這樣猜測過。
但他旋即就否認了這個猜測。
雖然SSR都具備相同的身份,但他們跟随的“王”不同,注定了他們不可能擁有完全一緻的立場。
少數之間,甚至存在敵對的關系。
這種特殊的感應,會在一定程度上,破壞玩家公平競争的環境,不符合“引”一貫的作風。
“她有需求,我有道具,我們是一拍即合。”
狡黎微笑着給出了答案。
“原來如此。”寇栾将眉梢輕挑,“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你主動告知了葉谧,這個道具的存在和用處?”
“我很樂于為他人排憂解難。”
狡黎并沒有正面回應寇栾的問題,但他的語意,基本符合寇栾的說法。
“……排憂解難?”寇栾忍不住出言諷刺道,“以性命為代價的那種嗎?”
“甲之蜜糖,乙之砒霜。”狡黎卻顯得絲毫不惱,“至少,葉谧十分感謝我的慷慨。”
“那你确實挺慷慨的。”寇栾輕哼了一聲,“連SR級别的道具,都說送就送。”
“心疼了?”狡黎故意曲解了他的意思,“沒能用在合适的人身上,我也深感浪費。”
寇栾:“……”
你看看,這才幾分鐘,狐狸的大尾巴,就藏不住了。
寇栾狠狠地在心中啐了一口。
“我很好奇,你什麼時間和葉谧說的悄悄話?”他狐疑地打量着春風滿面的人。
“剛剛進入院子的時候。”
狡黎誠實地回答道。
聞言,寇栾試着回憶了一下——
彼時,他好像正忙着應付公大,其餘玩家也在打量四周的環境,确實給了狡黎可乘之機。
寇栾正準備點頭,多次發揮了關鍵作用的直覺,成功地幫助他捕捉到了一抹異常。
剛剛進入院子的時候,公大還沒來得及說明房間分配的禁忌,劉郁更沒有嚷嚷着要和葉谧比鄰而住,狡黎為什麼要和葉谧提到這個道具?
除非他能夠未蔔先知。
寇栾的腦海裡,浮現出了一個驚人的答案。
狡黎的秘密太多,寇栾甚至無法确定,這一點,能否在對方的秘密海洋裡,排上舉足輕重的一位。
寇栾猶豫了片晌,還是決定将自己的疑問,直接抛給當事人。
“說不定,我擁有未蔔先知的能力。”
狡黎俏皮地眨了眨眼睛。
寇栾:“……”
他的拳頭已經按捺不住了。
“開玩笑的。”狡黎聳了聳肩膀,“以葉谧對劉郁的了解,在公大被你套出‘男女不能挨在一起’的規則之後,她就感受到了巨大的危機,而我就是在那個時候,為她提供了必要的信息。”
“可是,那時我們已經在院子裡,待了一段時間吧?”寇栾蹙起眉頭,“怎麼看都不算是‘剛剛進入院子’吧?”
“幾分鐘而已。”狡黎卻不以為然,“如果你一定要咬文爵字,我可以将我剛才的說法,更改為‘進入院子的幾分鐘之後’。”
“……不必了。”
寇栾搖了搖頭。
盡管心中的疑惑不減,但寇栾根據狡黎的反應,明白自己再繼續追問下去,也隻是白費功夫。
“最後一個問題。”
寇栾深吸了一口氣——
“為什麼不幫葉谧隐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