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傑吭哧吭哧地跟在總裁後面,哪知總裁一心隻想趕緊前往終點,壓根不鳥他在後面追得有多辛苦。後來他幹脆放棄了,算了,總裁這樣做一定有他的道理,他又何苦勉強自己呢。
二十分鐘後,終于抵達終點。
遠遠地,羅傑看到補給車也在,司機給總裁搬了個小馬紮,支了個小桌子,桌上擺着一些水果零食、飲料餅幹,居然還有充電寶,不過總裁沒用,安靜地坐在馬紮上看手機。
羅傑下了車,坐到另一張馬紮上,虛弱地說:“我好累,我快死了。”
總裁擡起眼皮,冷冷地看他一眼:“你不是活得好好的。”
羅傑不理會他的冷言冷語,此刻渾身酸痛靈魂出竅,他真的十分佩服想出這個方案的天才,不去做團建規劃師真的可惜了。看看時間,才十一點半,也就是說,他僅僅隻用了三個半小時就騎完了五十公裡!
這簡直就是一個奇迹!
羅傑高興地說:“我們也太快了,他們現在恐怕連一半都沒騎到呢。”
賀松高嗤笑一聲,說:“不是你拖後腿,我兩個小時就騎完了。”
“少吹牛了。”就算你身高腿長特别會騎,也不至于兩個小時就能騎完吧。羅傑懷疑他在自吹自擂,“三個小時還差不多,兩個小時,騎行冠軍都沒你會騎。”
賀松高平靜地看着他,眼神似乎在說:“你膽子夠大的,不想活了是嗎。”
羅傑有點怕怕的,擔心自己小命不保,他連忙擡起手腕假裝看時間:“哎呀,他們也太慢了,怎麼還沒到,該耽誤吃飯了。”
他給行政總監發消息,行政總監年紀大了,發微信喜歡發語音,羅傑點開消息,就聽行政總監的大嗓門在說:“哎呀,羅秘書,他們太慢啦!有的才騎了三十公裡!你跟賀總已經到了?哎呀這可怎麼辦,要不你跟賀總說,你倆先去吃飯,我再等等他們,真是的,怎麼這麼慢……”
羅傑放下手機,無奈地看着賀松高:“你都聽到了,要不要我們先過去?”
賀松高說:“不用了,等他們。”
團隊畢竟有女同志,還要照顧女同志的體力,羅傑心想,搞不好要一兩點才能吃上飯了。他扒拉桌上的補給物品,有香蕉,蘋果,面包,堅果,還有小瓶裝的酸奶,“那我們先吃點東西墊墊吧,午餐估計要很晚。”
賀松高沒說什麼,接過羅傑遞過來的面包,安靜地吃了起來。
全部人騎完50公裡整整用了五個小時,從早上八點開始,一直騎到中午一點。坐大巴車去吃飯的路上,行政總監特别抱歉地說:“對不起大家,是我沒考慮到我們一些同志體力跟不上的問題。我自己騎過一遍,用了不到4個小時。但是我們團隊有年輕人,有老人,有男同志,也有女同志,很難保證體力上的統一,最終比預計時間多花了一個小時,是我的失誤,我鄭重地給大家道個歉。”
大夥兒紛紛安慰行政總監,說沒關系,在路上也吃得不少,“沈總監,你這個補給車安排得特别好,有吃的有喝的,還能拉我們去最近的衛生間,什麼都考慮到了,真不愧是總監,想得就是周到。”
“是啊是啊,是我們女同事騎得慢,給你們拖後腿了!”
車上一派其樂融融,大家都在互相安慰。
此情此景,羅傑忍不住感歎:“我們團隊真是和諧啊。”
賀松高在旁邊的座位上閉目養神,羅傑懂事地加上了一句:“總裁,都是您帶的好。”
這種時不時拍馬屁的行為賀松高早已免疫了,沒有回應羅傑。
中午吃飯的時候喝了一些酒,羅傑坐在賀松高旁邊,特别關心賀松高的狀态,萬一總裁有點不勝酒力的端倪出現,他就上去為他抵擋一切勸酒行為。還好大家都有分寸,點到即止。吃完飯,按照既定的行程,他們又坐大巴去高爾夫球場,這個球場比較偏遠,在郊區,路上羅傑沒抗住睡了一會兒,他也喝多了,他的酒量一向不好,暈沉沉地有些難受。
睡了一覺醒來,車子已經到了,球場的擺渡車先拉他們去更衣室,這會兒大家都沒力氣打球了,行政總監也沒勉強,說要不大家先去按摩休息一下,待會兒再看情況要不要打球,他還征求了賀松高的意見,賀松高沒意見:“你安排吧。”
“好的賀總,那我們就先安排去按摩吧,騎了一上午車,大家都累了。”
挑按摩項目的時候,羅傑對中醫理療按摩特别感興趣,因為他的腿特别痛,腰和屁股也是,這時候要是能來上一段直擊穴位的經絡按摩,該有多麼舒服啊。
他慫恿賀松高:“賀總,我推薦中醫理療按摩,可以疏通經脈緩解疼痛,您騎了一上午車,應該也累了吧。”
賀松高似笑非笑看着他:“我不累,我可以不按。”
羅傑瞅瞅四周,沒有外人在,他用略帶埋怨的眼神看着賀松高:“我累了。你偶爾也體恤一下我,不要老拿我當牛使好不。我再不按摩放松一下就散架了,能不能有點人性。”
“那你一開始就說你想按不就好了。”
“我這不是請示您的意見嘛。您是總裁還是我是總裁?”我是總裁的話還用得着問你,真是的,明知故問!
“按吧。”賀松高沒話說了。
于是他倆都進了中醫理療室,還在同一間。
技師的技術特别好,羅傑趴在床上,感覺腰讓師傅按得簡直要酥了,因為運動而産生的疲憊瞬間化為烏有。
他因為舒服,不小心睡着了。
醒來的時候,賀松高不見了。羅傑慌忙給他打電話:“賀總,您在哪裡?”
“球場。”
“我這就來。”
羅傑換好衣服,匆忙去找賀松高。
他和幾個總監在打球,下午四五點,天陰沉沉的,空氣中彌漫着冬日的寒氣。要不說能當上高管呢,精力一個賽一個的充沛,一般人還真比不了。
羅傑不會打高爾夫,對這項運動也不感興趣,他就陪着他們,中途偶爾接下球童的活兒,搞些服務工作。
天快黑的時候,終于打完了,餐廳那邊問要不要開飯,也許是因為運動太消耗體力,兩點才剛吃過飯的大家竟然都餓了,遂決定去吃飯。
晚餐少不了酒,能當上總監的酒量都不差,賀松高被人輪番敬酒,漸漸地有些力不從心。羅傑開始幫賀松高擋酒,這麼些年過去,多多少少也有些應酬,羅傑的酒量見長,不會跟以前一樣一喝就醉了。酒過三巡,醉的醉,不醉的也快了,行政總監及時叫停,說明天還要工作,酒嘛喝點意思一下就行了,别勉強。
結果最後他自己喝醉了,躺在沙發上呼呼大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