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嘉揚眉:“學長給的。”
江軟:“還以為你莫名其妙的自尊一定不會要。”
甯嘉問:“你哪看出來的?”
江軟說:“上次林縱送我的車回來,你不是還說要給他出加油費嗎?”
甯嘉全然不顧江軟死活,幽幽道:“主要是現在好算得清,以後好清算。”
江軟差點噴了,手一抖索,跳了飛機:“恩?您什麼意思,我怎麼聽不明白呢。”
甯嘉跟着跳了,心平氣和:“朋友一場,你不傻的。”
江軟:“我傻的。”
甯嘉:“你不傻。”
江軟呵呵:“我這樣的人不配當你朋友,自從你結婚後,我的消息都是輪回的吧?”
這話說的,甯嘉多冒昧啊:“沒,怎麼可能,就是太忙了。”
江軟在空中多飄了一會兒,等着甯嘉,标記了地點:“跳這裡。那你倒是解釋解釋,最近在忙什麼?”
甯嘉慢慢蕩過去:“周末搬家,周一在家整理行李,周二陪學長回家吃飯,周三周四在家裡幫富貴搭貓窩,今天還是抽出時間和你出來的。”
江軟尋找着跳傘地點:“我還得謝謝你,上車。”緊接着往目的地開,“你去林家了?”
“對啊,”想起那天的事,甯嘉還是很不爽,“林少也在。”
江軟聽甯嘉說過,之前林少企圖攪黃他和林縱的婚事,結果被甯嘉一通暴打,兩人因此結下了仇:“你們沒打起來?”
“有啊,”這個地點沒人來,甯嘉和江軟分别搜索馬路兩側的房子,“差點打起來了。”
江軟:“仔細說說。”
甯嘉說:“林少帶了個長得像我和男生回來,還故意叫他嘉嘉。”
“我操!”甯嘉的反應果然不出甯嘉意料,“這你能忍?”
“不能忍!”甯嘉終于找到機會說了,“我當場摔了筷子指着他的臉把他罵得狗血淋頭,還把他老子也罵進去了。”
江軟:“......你罵他老子,林縱肯?”
甯嘉一頓,想到有些事情江軟不知情,迅速轉移了話題:“我媽這星期給我打了四個電話,你猜她想幹嗎?”
江軟被轉移了注意力,比起林少,他對吳良仁簡直是深惡痛絕,畢竟聽甯嘉說了這麼多回,和自己親身經曆也差不了多少。
“喊你回家吃飯了嗎?”江軟問。
“是讓我去吃飯了,”甯嘉說,“打了兩天電話,我剛好都沒空,周三打了一個沒接到,昨天又打過來了。”
江軟眉頭一皺,發現事情并不簡單:“你媽的母愛有那麼純粹嗎?”
“沒有,”甯嘉很痛快地說,“一個星期能打一個電話都不錯了,有什麼飯是非吃不可的?”
讀大學的時候就是這樣的聯系頻率,見不上面就通個電話問一問近況,最近幾次打電話就是喊甯嘉回去吃飯,可能是覺得有些話可以見面說,所以電話裡總是問甯嘉什麼時候有空。
這片區域都沒有人,兩人搜索的十分無聊,江軟想到問:“昨天電話接到了?”
“接到了。”
“你媽也是讓你回去吃飯?”
“差不多吧。”甯嘉說,但當時的通話并不是這樣的。
許詩瑤接連幾次約不到甯嘉的人,昨天打電話更是沒有人接通,事後也沒有被回撥,周四那天再聯系上甯嘉的時候,語氣中帶着十分明顯的局促與不安。
談話時又是帶着笑意的:“好久沒有見到你了,是不是在躲着我啊?”
“我躲你幹什麼?”長這麼大,甯嘉還是第一次和他媽繞彎子,“上班忙啊,怎麼了。”
許詩瑤倒是難得不和甯嘉兜圈:“想讓你回家吃個飯,叔叔有話和你說。”
“他有什麼話非要和我說?”甯嘉逗着貓,不太在意地說。
這些話本來應該等到甯嘉回來後,由吳良仁和他說的,但是甯嘉一直沒空回來,吳良仁又很着急,許詩瑤便想着替吳良仁轉達意思。
“叔叔說他公司那邊有個項目想要投入,資金上有一點短缺,想讓你和小縱說說呀,能不能借一點錢。”
富貴是一隻有着狗脾氣的貓,甯嘉想和它玩的時候,從來都是高冷的,甯嘉沒空理他的時候,總是扭着尾巴往甯嘉身上繞。
因為富貴的谄媚,甯嘉的心情平複不少,淡定地問:“媽,你真的不覺得這人有點問題嗎?”
許詩瑤問:“怎麼了呀?”
甯嘉質問道:“他沒有錢不找自己兒子借?找你兒子借?我和他什麼關系?比他和自己的兒子更親?”
許詩瑤顯然也是沒想通這一點,但不妨礙她替吳良仁講話:“小華畢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叔叔找他借錢不方便的。”
這話給甯嘉聽笑了:“林縱沒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就因為他是别人的兒子,吳良仁就可以這麼随意地對他。”
許詩瑤被怼的沒有底氣,仍然堅持:“你們都結婚了,有條件的話幫一下叔叔也沒有關系啊,都是自己人。”
“誰和他是自己人,”甯嘉沒控制住音量,“媽,你說起這個我倒想問問,吳良仁不是說要和你結婚嗎?日期還沒定好嗎?”
每回想起來都知道不能惹許詩瑤生氣,事後反省才明白通話又不歡而散。
想到這裡,甯嘉重重歎了口氣,江軟一槍打爆了玩家的三級頭:“怎麼了?”
“累覺不愛了,軟軟。”
江軟:“?”
“我有點想學長了。”
江軟:“滾!”
可是真的是這樣的,甯嘉也覺得奇怪,以前碰上這些不開心的時候總是會自己生氣,又或者告訴江軟後,讓江軟幫自己一起生氣。
可是真的好奇怪,這一刻,甯嘉很想要和林縱說一說這些事情,讓林縱摸摸他的頭發,和他說一句“沒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