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套隻有兩個人住的房子裡,兩人不睡主卧,顯得很可疑。
甯嘉要怎麼說,他是被許詩瑤推着走的,從來都不是帶着真心、想要和喜歡的人結婚。
所以結婚很草率,兩個人說要同居的時候,甯嘉也沒有想過會和林縱住在一起。
房間是随便選的,林縱跟着住進來才是意外。
要這麼解釋,是個問題,甯嘉覺得自己名不正言不順。
好在有林縱,他喝了酒,性格裡的強勢顯露于人前:“關你屁事。”
甯嘉:“......”
甯嘉愕然。
聞凱和江軟倒像見怪不怪。
聞凱是确實不奇怪,他隻覺得林縱在甯嘉面前裝得好,林縱在他面前卻向來如此。
江軟也見過林縱這個樣子,他從重逢後第一次看見林縱開始,就知道這人不是好惹的,這會兒純粹是喝了酒,身邊又有别人,遲鈍地感覺不到怕。
隻有甯嘉有點茫然。
三酒鬼卻沒空體會他的心情,知道了哪個是主人住的房間,其他房間就可以随便住了。
片刻後,聞凱搖搖晃晃推了一扇門進去,江軟把門關得哐當響。
甯嘉這才扶林縱進去。
林縱其實沒醉,那點酒精最多是放大了他在甯嘉前展現的惡劣。
甯嘉要扶林縱去洗澡,林縱摟着甯嘉的脖子把人抱進浴缸,抱在懷裡不松手。
“怎麼了?”甯嘉感受到了恐懼,主要表現是菊花一緊。
甯嘉:“......”
林縱在甯嘉脖頸處嗅嗅,聲音帶着情.欲的喑啞:“脫衣服。”
甯嘉:“......”
“不是,”甯嘉欲哭無淚,“你不要成天想着做這個啊。”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和林縱之間突然變成了這個樣子,兩個人獨處的時候,就沒有點正常的場景。
林縱應該還是醉了的,他摟着甯嘉不放,問:“不然呢。”
不行不行,甯嘉覺得腎虛,努力轉移話題:“學長,我有事想要問你。”
林縱顯然不想在這個時候談人生。
甯嘉掙紮。
林縱隻好說:“說。”
喝了酒的人沒什麼耐心,甯嘉隻能簡短地把先前和江軟讨論過的事和林縱再重複一遍。
那兩個視頻林縱都有出現,甯嘉在和林少作對的時候,縱使是打了馬賽克的林縱也必然會成為犧牲品。
甯嘉想要問一問林縱的意思,如果林縱不願意,甯嘉必定不會做那樣的事情。
就當做他和江軟的談話沒有發生過。
林縱說:“随便。”
他親了親甯嘉,便把自己埋進浴缸裡,陷進水下。
在甯嘉吃不準林縱是不是不高興的時候,林縱又從水裡冒出來,撸起濕淋淋的頭發,朝甯嘉笑了下。
那是甯嘉,從來沒有見到過的,林縱的樣子。
驚訝到讓他晃了神。
直到林縱再次滑下去,他都沒有想清楚,剛才看到的是不是真的。
隔天周末,宿醉的幾人都起晚了,睡醒後一起吃了頓飯才各自回家。
家裡安靜下來,又隻剩下甯嘉和林縱。悠閑的安逸的午後,甯嘉坐在沙發上發呆,刷着網頁,忽然想起昨天半夜和林縱提起的話。
明明喝了酒的是林縱,到這會兒,甯嘉反而也有些不确定了,他是不是問過林縱這樣的話。
林縱在書房處理工作,門被推開,慢吞吞鑽進來一個腦袋:“學長。”
林縱說:“進來。”
甯嘉這才打開門,手上端着一杯阿姨煮過冰鎮好的酸梅湯:“你口渴嗎?”
林縱不答反問:“給我喝的?”
甯嘉點頭,林縱伸出手,甯嘉遞過去,甯嘉碰到了林縱的手,有點涼,卻像是被燙到,迅速收了回去。
他動作明顯,林縱當然是看到了,隻是甯嘉不提,林縱也不準備提,天亮着,他的酒也醒了,有些理智回來後,就沒那麼不管不顧。
甯嘉趴在林縱的辦公桌旁,看着他喝了大半杯酸梅湯,杯子放到桌上,墊了張紙巾。
甯嘉的眼珠子全程跟着林縱的動作轉來轉去。
有些好笑,林縱問他:“看什麼?”
甯嘉想了想,問:“學長,我昨天晚上問你的話,你還記得嗎?”
想讓甯嘉多說一句話,林縱問:“哪個?”
甯嘉對暗号似的,吐了兩個字:“林少。”
林縱明白過來:“我知道。”
甯嘉再次确認:“你确定嗎?我可以這樣做?”
這件事對林縱而言沒有任何損失,隻是被人當做笑料而已,他本身就是個笑料,不是不去面對就會不是的。
“不可以的話,我會告訴你的。”
而事實上,在林縱這裡,甯嘉幾乎沒有聽過什麼不可以。
結婚可以,不回家可以,把他放到網上被人笑也可以。
哦,甯嘉又想了想,他昨天和林縱說不可以的時候,林縱說的也是不可以。
甯嘉:“......”
哦。
甯嘉示意林縱把酸梅湯喝完。
林縱喝完,甯嘉接走杯子,靜悄悄地退出房間,和江軟合謀大事去了。
除了甯嘉刻意傳播的途徑外,那些聞着香味就來吃肉的營銷号也沒有放過這次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