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呆着吧。”
路秦川說。
孟禮以為頂多過一夜,無可無不可。
誰立那個牌坊,搞得多大事一樣。
他大大方方接受路秦川給安排的客卧,幹淨睡衣、一次性洗漱用品很齊全,很方便。
一切都很正常,直到路秦川給他拿内褲。
“不嫌棄吧?”
路秦川微笑。
孟禮看着那一沓布,終于目露驚恐:“你……打算讓我在這裡住多久?”
路秦川還是在那笑,笑而不語,看久了怪瘆人。
“要看。”
最後路秦川說。
看什麼?孟禮沒明白。
一個星期過去,他還是沒明白。
期間他什麼辦法都試過了,軟的硬的,認錯,檢讨,真的檢讨,摸到書房找出紙筆,一筆一劃寫檢讨書,沒用;
找路秦川吵架,打架,罵得巨難聽,也沒用。
本來他還想在屋子裡搞一些打砸之類的事情,但是轉念一想,收拾也不用路秦川自己收拾,平白連累别人,算了。
路秦川當着他的面給馮曼語打電話請假,推掉所有活動和課程,又給程導打電話。
這個時候孟禮就差給路秦川跪下,别,幹什麼都行,别耽誤《海市口》,甚至自動自發去扯路秦川的褲子,路秦川攥住他的手腕。
幸好有一個取景地出問題,春節期間被超出預期的客流量破壞還在修複,程導不肯将就,整個劇組都還沒複工,孟禮算是松口氣。
放下電話,路秦川叫他繼續他也不敢反抗,隻能忍氣吞聲,還得吞别的。
孟禮試着趁路秦川不在家溜出去。失敗。Failed。OUT。
不對,沒有out成,路秦川家裡做的全屋新風豎開窗,都不能大開,陽台門和大門又是鎖的,沒有給孟禮絲毫機會。
沒有絲毫機會,那怎麼辦呢?
世上無難事隻要肯放棄。
又沒工作,孟禮躺平,在大别墅裡安心躺屍,安心當一個擺件,幻想有一天路秦川萬一遇上車禍呢?那可太好了。
别撞着臉,路秦川渾身上下隻有這麼一點可取之處,别的都撞飛吧,出血吧,去死吧。
想想那個場景,孟禮真是開心。
又過兩天,路秦川有一天回來,心情很好的樣子,把手機還給孟禮,孟禮非常遲疑,問怎麼個事。
“我想錯了。”
路秦川拉着孟禮興緻勃勃複盤,“我那天說要當中扒光你,又說别的,都沒用啊。我太笨了,怎麼沒想到?”
?
路秦川聲調愉悅:
“孟禮,你如果再不聽話……”
“我就聯系你媽媽。”
孟禮心裡一哆嗦。
路秦川:“說這麼些年我們還在一起,不僅在一起,是你恬不知恥纏着我。”
“證據就是你人在仟夢,家在世斐。”
路秦川用一種欣賞世界名畫的眼神欣賞孟禮的表情。
……孟禮張張嘴,一句話說不出來。
路秦川的神情由欣賞轉為好奇:“你不在乎外面那些人怎麼看你,叫得那麼歡,現在怎麼怕了?”
……好想死。
孟禮嘴唇幾度開合,最後憋出一句:“你家裡擱着這麼我一個大活人,不怕你金嶽父知道?”
“你知道?”
路秦川驚一驚但是很快平複,“沒事,知道就知道。”
“有什麼辦法?你實在不肯聽話啊。你瞅瞅你,世界上怎麼有你這麼不服管教的人。”
他的呢喃像是惡魔低語,很快籠罩住孟禮。
孟禮是很想反駁他的,覺得做人怎麼也要有點底線,不過又想,先順毛捋,先出去再說。路秦川提住他兩邊股骨的時候他問出口,問到底什麼時候他才能回去。
路秦川一邊注溉一邊說:“快了,我快學會了。”
學會?孟禮不知道學會指學會什麼,“快了”倒是聽懂了,好好好,快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