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準是幹了什麼壞事。”賀宇航自言自語,“估計又跟那男的有關,也就這我會瞞你了。”
“晚上問問季廷吧。”楊啟帆突然說。
“嗯?”
“腳上那道,你問問他。”
賀宇航想說什麼,楊啟帆給他開了車門,說時間快到了,讓他早點上去等。
門禁是靠刷臉,楊啟帆遠遠看了一眼後教他要怎麼刷,進去後裡面的門要麼還是刷臉,要麼就刷員工卡。
員工卡賀宇航有,家裡翻到的,其他諸如畢業證房産證護照之類的重要證件也都被好好地收在抽屜裡,那兩天他沒事就在家裡到處翻。
翻到過國外留學期間出去旅遊時拍的各色風景照,也翻到過床頭櫃裡一盒過期了兩年的安全套。
賀宇航臉色大變,扔之如燙手山芋,恨不得當場把櫃門都給焊死。
晦氣。
男人又不會懷孕,幹嘛還用到這個,難道說他倆誰有病?
賀宇航敢肯定自己沒有,他身體好着呢,達到出院标準。
那就是應蔚聞有。
操,髒東西。
這天晚上睡覺,想到這玩意就在自己床頭放着,賀宇航翻身而起,撿出來連夜打包,下樓扔進了垃圾桶,回來後他不可抑制地又開始想他倆到底誰上誰下的問題,魔怔了一樣。
他應該不會那麼容易妥協吧,應蔚聞看着也不太像會心甘情願躺下的人,這玩意已經過期兩年了,是說他倆至少有兩年沒有那個過了嗎,是兩年前分的手?還是從那時候開始沒性生活了啊?
而比起“有沒有”,賀宇航更在意那個“有”,這東西的出現算是徹底打破了他的幻想。
他隻得開解自己,與其在這種細節上找安慰,不如翻開高中政治課本現讀幾頁辯證法以求正确看待靈魂與□□的關系更能救他于水火。
整一棟樓小五層應該都是一紀的,建築整體很有科技感,外觀以及細節處的布景都十分符合航天的題材與意境。
賀宇航走進去,前台妹子跟他打招呼,他微微笑着點了點頭,要他去找魏總是不可能的,他壓根不認識這個人,更不可能知道他坐哪,他連自己工位在哪都不知道呢。
按他原本的計劃,是打算先去找管文靜,把要延長假期的事跟她說說,畢竟是人事,再讓她陪着一塊去找魏總。
但他剛準備發消息喊她來大廳,魏總的信息先一步進來了,問他到了嗎,到了的話來四樓二号會議室一趟。
還真是給地圖連大頭釘都放好了,得來全不費功夫,賀宇航心情一下迎來拐點,他感覺今兒這事八成能成。
他用員工卡刷電梯直上四樓,沒走幾步就看到貼着二号标簽的會議室近在眼前,裡面傳來人說話的聲音。
賀宇航直到這一刻才反應出不對來,他跟魏總之間的私人談話,怎麼會選在會議室啊?
賀宇航來不及思考,二号會議室門沒關,他剛一走近,一個穿着西裝外套,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人就起身朝他招手,嗓音洪亮,“宇航來了。”
“來,快進來。”
賀宇航人是麻的,如果這人就是魏總的話,那麼此刻坐在他旁邊的應蔚聞算怎麼回事?
他們是一個公司的嗎,同事?!
沒人跟他說過啊。
這到底……還有多少驚喜是他不知道的。
賀宇航看着應蔚聞,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而應蔚聞也在看他,眼神裡同樣顯露出一絲詫異。
賀宇航很快反應過來應蔚聞的詫異并不是因為在這裡見到了他,而是針對他此刻不可置信的反應。
賀宇航頓覺自己不應該,來之前無論是他自己還是楊啟帆都無數次地給他做心理建設,讓他無論遇到什麼都首先要鎮定,在信息差不可逆的情況下,以不變應萬變才是首選。
想到這他立刻收斂了神情,目光轉看向别處,會議室裡除了魏總和應蔚聞外,還有兩個人,一個戴眼鏡的女人,坐應蔚聞旁邊,另一個胖乎乎的略微有點秃頂的男人坐他們對面。
秃頂男人自從他進門便面露微笑,此刻接觸到他的視線,更是眉眼如過春風。
賀宇航喜歡這一款的,和善,他點點頭,主動打招呼:“你好。”
話音落下,梅開二度。
熟悉的詫異感席卷在對方臉上,而應蔚聞也再度朝他看過來。
賀宇航感覺自己要完。
楊啟帆有一條策略是讓他裝病,猛烈咳嗽,嗓子咳啞不能說話的那種,他不以為意,跟魏總面對面請個假而已,不說話還怎麼請。
現在他卻恨不得給自己連根毒啞了。
“各位都認識吧?”魏總适時加入,虛扶了一把他肩膀,見他沒反應,笑着說:“來我給大家再正式介紹一下。”
“這位是賀宇航,一紀的高級工程師,這一次的鴻鹄項目由他跟關博主要負責。”
說罷他轉向另一邊,“這位是應蔚聞應總,GS重川運載火箭的副總師,旁邊這位是他的助理,李雪李經理。”
魏總語速很慢,一口煙嗓粗中帶細,明明沒說幾句話,賀宇航卻差點因為這過載的信息量而當場宕機。
……這麼,刺激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