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敏銳的幾個玩家迅速擡頭,盯着桑青。
“砰——”
桑青整個脖頸處炸裂開來,裡面的血漿、肉末往外噴濺——
眼看着那些血漿、肉末就要噴濺到身上——
謝酒眼明手快,一把扯過桌上幾張A4紙,擋在眼前。
滋啦~
血肉沾染到紙張,發出腐蝕的聲音。
A4紙立即被燒出幾個大大小小的洞,洞迅速擴大範圍,轉眼間變成灰燼,掉落下來。
“啊——”
靠得最近的一個年輕玩家發出慘叫。
他的白背心被碎肉末沾染到,就如被濃硫酸潑到一般,被燒出兩個大洞。
肌膚表面持續被溶解,血液很快滲透出來,染紅了他整片胸膛。
白背心噗通倒地,雙手緊緊揪着胸口,拼命哀嚎。
諸子瑜迅速掃了謝酒一眼,除了被A4紙擋掉的部分,他左胳膊上臂處同樣沾到肉末。
那件質地優良的黑襯衫燒出了一個不大不小的洞。血液同樣從裡頭滲出,将洞口染上一圈花邊。
他一把抓住謝酒胳膊,皺眉問:“你怎麼樣?”
謝酒低頭掃了一眼,“啧”了一聲,露出遺憾的神情:“這件襯衫料子柔軟,穿着很舒服。我很喜歡。”
“可惜了。”
諸子瑜的眉皺的更深。
這是應該可惜一件襯衫的時候?
他的手抓得更用力:“有沒有辦法......”
“沒辦法。沒帶換洗衣服,湊合穿。”謝酒手臂輕輕一扭,就從諸子瑜手中脫出:“趕緊走,小姐姐都走遠了。”
随後,他跟個沒事人一樣,跟上了前面隊伍。
諸子瑜:“......”
他難道是想讓他換衣服嗎?!!!
不知道那顆腦袋裡都裝了些什麼。
前面走着的桑青,脖子後面部位已經完全被炸毀。肩膀以上,隻剩了一張皮。可這絲毫沒有影響她的行動。
她踩着高跟鞋,嘟嘟嘟地走向前台後面的黑暗。
躺在地上哀嚎的白背心撐起胳膊,使足了勁站起,滿頭大汗地跟在末尾。
簽到完成。
這項遊戲,才剛剛開始。
剩下的玩家們跟着桑青,穿過前台,走進镂空牆後方的辦公區域。
啪、啪——
白幟燈光亮起。
整個辦公區域印入眼簾。
這是一片公共辦公區域,大約百來平方,屋内擺着十來套陳舊木質桌椅,上頭都有一台老式電腦。
桌子間的空間狹小,顯得非常擁擠、局促,還彌漫着一股常年不透風的黴味兒。
粘膩的牆上有兩扇不大的窗,窗外透進些許冰冷的日光。
兩扇窗中間有個顯示屏,滋啦滋啦冒着雪花。
砰一下,雪花消失,冒出畫面。
“啊!”
一個披肩長發女孩突然捂住眼睛,發出痛苦的叫聲。
“别看顯示屏,有問題!”
謝酒瞥了顯示屏一眼,不動聲色轉回頭。
隊伍并沒有在此停留。大家跟着桑青,朝公共辦公區域右邊的走廊走去。
走廊很長,頂上的白織燈光線昏暗,牆壁上挂着幾幅抽象畫,裡頭是根本看不懂的雜亂圖案,依稀能辨認出血手印、骷髅、懸崖等圖案.......
走廊兩邊是五、六個獨立房間,上面挂着牌子:培訓室、會議室、總監室......
走廊盡頭,是一道向上的木質樓梯。
桑青帶着隊伍,走到左手第二間“會議室”,偏了偏頭:“進去。”
大家老老實實一個個進屋。
屋内有扇窗,比外頭亮堂了些。
桑青繃着冷臉,面無表情地說:“你們都在這裡等着,我去叫人。”
說完,她轉身出門。
剛走出門外,陳舊的大門“砰——”一聲,自動關上。
“怎麼回事?”
“怎麼鎖上了?”
嘲諷過謝酒的魁梧男去拉門,卻發現根本開不了。
關門殺?
謝酒打量了下房間。
這是個普通的會議室,裝修風格是十來年前流行過的。
一張掉了漆的咖色長桌,兩邊散亂地擺放幾張同色系、同質地靠背椅,似乎上一批離開的人走得十分匆忙。
桌子最前方,放着個落地白闆。
白闆上潦草地寫着幾行字迹:
今年銷售目标:3000萬。
Damon:800萬;
Jade:700萬;
Kitty:600萬;
......
白闆上端,有個挂在牆上的顯示屏。
滋啦、滋啦,顯示屏也開始閃現雪花。
随着衆人到來,一切場景開始啟動。
啪。
顯示屏上,出現了一幕色澤鮮豔的屏保畫面。
從進入遊戲到現在,一切都是灰撲撲、霧蒙蒙的,隻有這個屏保,豔麗逼真。
“卧槽,這玩意有點犯規啊。”
一個單側耳朵打了骷髅耳釘的青年盯住顯示屏,眼睛一眨不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