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克力箱子被謝酒一下勾住,桑青隻能停在原地,臉上黑得跟塊碳一樣。她眼神冰冷,手臂僵硬,似乎想和謝酒争奪一下箱子,卻又礙着那股危險的直覺不敢下手......
謝酒完全忽視桑青的表情,直接探頭,朝箱子看去。
箱子被蓋住了,完全看不清裡面的東西。但是,蓋子中央有個圓孔,差不多成人胳膊粗細,正好能讓人伸進手去,摸出點東西來。
謝酒敲了敲箱子:“鬼鬼祟祟藏着幹什麼?”
桑青原來黑炭一樣的臉被氣紅了:“哪裡鬼鬼祟祟?葛總說了,紀念品有好幾種,為了避免你們搶同一款,才做了這個抽獎箱。抽到什麼是什麼。”
又是葛總。
站得較遠的幾個玩家竊竊私語商量:
“裡頭是什麼東西,會不會有危險啊?”
“說不定是什麼咬人的東西,毒蛇、蜥蜴......手一伸進去就會被......”
“你快别說了,我更害怕了。”
謝酒仿佛根本沒聽到他們議論:“可以開始抽紀念品了嗎?”
桑青點頭。
這回,連個“嗯”都不想說。
謝酒一點兒猶豫都沒有,直接把手伸進了圓洞......
披肩長發一下子捂住自己眼睛。
大波浪則捂住了耳朵。
她們不想看、不想聽,仿佛這樣就可以避免一切可怕的事情發生......
謝酒擡了擡眉。他手裡觸碰到的,是軟乎乎的東西。應該是.....
他直接從圓洞中抽了出來——
是一隻可愛的長耳朵小白兔玩偶!
玩偶大約手掌大小,用柔軟的布料做成,身上毛茸茸,極有手感。
長耳朵一隻豎起、一隻耷拉,配合它臉上生動的表情,甚是可愛。
“不錯啊,”謝酒在手裡rua了rua,随手一下扔進系統的背包,手再次朝箱子伸過去。
“你幹什麼?!”桑青這回沒有退縮,快速把箱子挪到一邊:“一人隻能拿一個!”
謝酒聳聳肩:“真小氣。”
桑青閉緊嘴,太陽穴一個勁兒地跳動。
其他人看見他沒事,才一窩蜂地湧上,一個個開始抽紀念品。
有的抽到了胖乎乎的粉嫩小豬,也有的抽到了耷拉着耳朵的憨憨小黃狗。
一共就這三種。
諸子瑜湊到謝酒身後:“酒哥,我該抽個什麼?”
三種小動物形狀不一樣,摸得出來。
謝酒擡眉:“酒哥?......您今年貴庚啊?”
諸子瑜有點尴尬,扯了扯嘴角:“我26。”
謝酒嫌棄地看他一眼:“我23。”
諸子瑜立即表态:“哥這個字,不一定代表年齡,也代表對對方實力的認可。有些大家族的年輕人,還有叫爺的。”
謝酒一擡眉:“哦?叫聲爺爺來聽聽。”
諸子瑜嘴角抽了抽。
這人,就不能太慣着。
蹬鼻子上臉的。
“謝酒......”
謝酒“噗嗤”一笑:“小兔子吧。”
諸子瑜呼出一口氣。
還好,這人節操還在。
“小兔子是有什麼功效嗎?”
謝酒搖頭:“不知道。”
諸子瑜:“......”
你這樣給建議,良心不會痛嗎?
似乎看出諸子瑜的想法,謝酒補充了句:“小兔子吃素,所以......應該不會吃人吧。”
諸子瑜:“......”
雖然表情無語,他還是乖乖抽了個跟謝酒一樣的小兔子。
等所有人抽完,桑青數了下人數,“啧”了一聲:“跟我來,帶你們去見見領導們。”
她眼神掃到地上隻剩下軀體的丸子頭,露出鄙夷:“連自己來幹什麼都不知道,還敢冒冒失失上班。真是心夠大的。”
說完,她轉身而出。
所有人陸續跟在後面。
謝酒和諸子瑜走在人群中間。
身後大波□□孩小聲嘟囔:“我平時在現實世界裡上班,都沒搞清楚每天要幹嘛。”
“突然覺得,我老闆對我好仁慈。”
“好想回去上班。”
錢至反駁:“知道又怎麼樣?一天天的當牛做馬,也沒比這破遊戲好多少。”
魁梧男随口道:“至少不用死人,哪天不爽了,還能揍老闆一頓。”
錢至立即拱手:“這位大兄弟,你不是一般人。俺們不敢。”
其他幾個玩家,讨論的卻是另一回事:
“天啊,前台已經這麼兇,總監得兇成什麼樣啊?”
“我公司裡的總監,那暴脾氣,大概有10個桑青的威力。不知道這裡的總監.....”
“會不會來個見面殺啊?”
“有可能,不知道誰會倒黴了......”
出了會議室,桑青帶着大家向左一轉,來到第一間“總監室”。
她敲敲門,推門進屋。
玩家們在門口擠着,不敢進去。
謝酒掃了一眼總監室門口的牌子,上面寫着:項目總監--秋建中。
他大步進入,後面跟着諸子瑜。
其他人這才扭扭捏捏,你挨我、我挨你擠進來。
都怕自己成為第一個炮灰。
“秋總,”桑青跟屋内辦公桌後的人打招呼:“這是最新一批實習生。”
“按葛總吩咐,回頭都是要撥給你用的。先讓你見見。”
謝酒掃了屋子一眼。
這裡和他想象的完全不同。
屋子簡陋、逼仄,不像辦公室,倒像個雜物間。
陳舊的辦公桌占據了大半面積,桌上、地上堆滿了各式文件,一沓一沓、高低錯落,幾乎要把辦公桌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