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實習生們趕緊一一跟着秋建中出了培訓室。
大家沿着走廊,一路回到公共辦公室。
這裡還是之前的樣子,十來套舊桌椅、狹窄的過道,到處都是灰撲撲的。
這回,諸子瑜朝牆上的顯示屏瞥了一眼。
雙眼似乎被什麼尖銳的東西狠狠戳中,攪得生疼!
諸子瑜悶哼一聲,使勁閉了一下眼,好幾秒鐘才緩過來。
不過,他也看清了上面的字:“歡迎王許年董事長莅臨嘉慶參加招标會!”
招标會。
王許年。
怪不得剛剛謝酒能答出獵豹的問題。
秋建中把所有人帶到辦公室一角:“你們自己随便找位置坐。”
這個角落的牆壁沾了不明粘液,綠了吧唧,看起來有點兒惡心。
角落裡有個垃圾桶,裡頭有些廢紙團,浸泡在猩紅的血液碎肉中,散發着腥臭的味道。
一隻蟑螂大大咧咧出現在衆人眼中,慢悠悠爬上一張桌子。
林芯靠得最近,渾身抖了抖,朝後退了兩步。
諸子瑜拽了下謝酒衣角:“我和你坐一起。”
謝酒“啧”了聲:“毛病能不能改改?”
“拍肩膀不讓,拽衣角也不讓?”諸子瑜略低頭,從鏡片上方瞄着謝酒:“你這才算毛病吧?有潔癖?也不像啊。”
秋建中把手中一疊文件分發給大家:“這是一份項目介紹,有個做總包工程的坦途公司,在招标零件供應商。嘉慶集團能提供的,是他們需要的幾款木材。”
“你們看下介紹,每人做一份标書給我。”
“中午吃飯前交,交不出來的,開除。”
話音剛落,系統集體播報:
【第四項:完成标書。】
“什麼?”錢至禁不住叫嚷了一聲:“做什麼标書?我一個開出租車的,哪裡會寫标書?”
秋建中瞥他一眼,面無表情:“你最好會寫。”
“我中午前來收。”
說完,他直接轉身走了。
等他離開,錢至兩手一攤:“這玩意兒怎麼寫?我讀完高中就沒寫過文件了。”
“先别讨論标書的事兒了。”林芯一直抱着胳膊,身子微微發抖:“你們不覺得......這裡很冷嗎?”
被她這麼一說,衆人也開始反應過來。
“好像是比剛剛更冷了。”
“我也覺得冷。是不是空調開太低了?”
謝酒微側頭,瞥了一眼遠處牆上的空調顯示屏:“26度,室溫不低。”
“那為什麼這麼冷?”
“越來越冷了,這好像不太正常。這哪是26度的樣子。16度還差不多。”
這時,大學生杜文突然提高聲音:“快看面闆。”
大家一愣,看到他手虛擡着,點了幾下。
面闆上有什麼信息?
每個人都各自查看起來。
“快樂值?”魁梧男眉頭扭成了麻花:“這什麼玩意?”
“我怎麼才65分?”
剛說完,他又叫起來:“哎,怎麼還往下掉?隻有64了?”
一旁的白背心突然揪住自己衣領,嗓子裡發出“咳咳”的沙啞聲音,似乎想說話卻說不出來。
“這是怎麼了?”骷髅耳釘一把扶住他胳膊肘。
白背心努力從嗓子裡擠出幾個字:“快樂值......3分......”
“痛、痛......”
他整個人蜷縮起來,仿佛一直被煮熟的大蝦,臉上脹得通紅。
“這個快樂值,應該是你現在感到快樂的程度。”諸子瑜查看完自己的數值,擡頭問:“再感受一下,僅僅是冷嗎?”
林芯打着哆嗦,皺着眉,捂着胸口:“一開始覺得冷,但仔細感受一下......好像是心裡感覺冷冰冰的,很難過的感覺。”
她指着白背心:“他、他快樂值那麼低,根本就不是冷啊。他痛得都冒汗了。”
“是秋建中身上的黑霧。”諸子瑜分析道:“每次我們靠近秋建中,都會覺得冷。”
“那黑霧會吞噬快樂。會引起一切不适的感受。”
“我們要盡量離他遠點。”
謝酒挑了挑眉。
孺子可教。
“那......我們應該怎麼辦?”錢至十分慌張。
标書沒解決,還來了個“緊箍咒”。
諸子瑜:“多想些快樂的事。”
“還有,抓緊時間。”
大家手忙腳亂地動了起來。
錢至抓着人就問,這個勞什子标書怎麼寫?
林芯在問别人的快樂值多少。但沒人搭理她。
魁梧男在罵罵咧咧,本來就不知道怎麼寫标書,這個鬼黑霧弄得人想死,腦子都不清醒,還怎麼完成任務?
諸子瑜戳了戳謝酒:“你快樂值多少?不會有危險吧?”
謝酒掃了一眼自己面闆上的“5”,自嘲笑笑:“嗯,暫時數字還很□□。應該沒事。”
話音剛落,那邊白背心突然怒吼一聲,站直了身子。
他兩眼通紅,瞳孔擴散,眼神沒有了焦距。連表情都變得兇狠起來,像一個失去理智的兇獸。
“吼——”白背心喊了一聲,發出完全不似人的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