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的确有點兒邪乎。
一旁的錢至已經哆嗦得不行了。
“大、大哥,你、你這樣挑釁NPC,真的、沒問題嗎?......”
謝酒在兩個暈過去的人身上瞧了瞧:“不确定。”
八成是會有問題的。
被挑釁的NPC,都會激發攻擊技能。
不過,看這兩人神情,應該沒說謊。
但他總覺得,還有些隐情,對方沒有全說出來。
“那你還這麼......莽?”錢至眼睛鼻子皺成一團:“不怕被NPC弄死嗎?
謝酒微微側頭,看了眼始終穩穩坐在第一排的楊駐:“怕什麼?”
“董事長一直坐鎮為我撐腰呢。”
身後楊駐終于站起來,原本臉上的慈眉善目消失得無影無蹤,反而一副看好戲的精明樣子:“粗暴了點。不過......方向是對的。”
他想了想,指指地上兩人:“要不這樣,你先折騰着,我去安慰安慰老葛。”
說着,他也不等謝酒反應,直接朝會議室門外走去。
一副十分放心的樣子。
謝酒腳底下還踩着秦深,對着楊駐背影喊:“楊董放心,交給我。”
旁邊的錢至一時左看看、右看看,内心的驚恐和佩服相互交織,除了瞪大眼睛使勁呼吸外,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
一旁站着的王許年一改之前訓斥秋建中時的嚣張,兩條腿戰戰兢兢抖個不停,雙手微微上舉,擺出投降的姿态:“不、不是我。”
大大的啤酒肚抖個不停,跟跳肚皮舞似的。
一左一右兩個美女再次挂在他身上,也不知是扶着他,還是想把他拽倒。
謝酒歪了歪腦袋,琢磨着這人大概率不敢說謊。
看他那副慫樣。
“行。暫時相信你們。”
“要是被我知道你們撒謊......”
“不敢!絕對不敢!”王許年忙不疊地擺手。
一旁錢至小心翼翼走到謝酒身旁,跟做賊似的問:“這幾個NPC這麼弱?應該......不敢反抗吧?”
話還沒說完,突然,從秦深、錢往來和王許年身上,飛出許多許多大額面值的紙質鈔票,嘩啦啦地朝謝酒身上飄。
錢至眼睛都看直了,腦子裡根本數不過來,這、這得多少錢啊.......
看着看着,他發現了不對勁。
一張張鈔票飛出,緊緊貼在謝酒身上。
層層疊疊,很快把謝酒包裹起來。
更有些鈔票,直接飛到了謝酒臉上,眼看着把他整張臉都要掩埋進去......
謝酒伸出手,将臉上鈔票一把把抓下。
可鈔票實在太多了.......他取下的速度根本比不上飛來的速度......
整個會議室的上空幾乎被飛揚的鈔票填滿,錢獨有的味道在空間裡彌漫開。
仿佛一道道催命符,将謝酒的呼吸一點點奪走......
空氣越來越少,呼吸越來越艱難,使得謝酒的神志都開始有一點恍惚。
照這樣下去,用不了多久,他整個人就會被深深地埋藏在錢堆裡......
窒息而死。
躺在地上的秦深和錢往來不知何時已經站了起來。
秦深:“呵呵,以為自己天下無敵嗎?蠢貨。”
在他們看來,謝酒已經如砧闆上的鴨,飛不掉了。
用不了多久,謝酒就會死在這些密密麻麻的鈔票下。
錢往來:“呵呵,能死在錢堆裡,也算你的福氣了。”
話音剛落,一隻碎紙機憑空出現。
刷——
碎紙機飛到半空,仿佛一隻巨獸一般,張開了滿是尖牙的利嘴。
咔咔咔——
咔咔咔咔——
它快速地切割着空中飛舞的鈔票,所到之處,所有紙張全部化為碎屑,飄飄揚揚,緩緩灑落在地。
咔咔咔——
咔咔咔咔——
碎紙機似乎有靈性似的,散發出一種近似喜悅的心情,動作愈發快起來!
不過幾下,包裹在謝酒周圍的鈔票仿佛感覺到了兇險,一下子朝周圍散去,全都跑得無影無蹤。
謝酒一把抓住臉上的鈔票,猛得甩出去。
大口呼吸起來。
沒想到,寫标書獎勵的小玩意兒,效果竟然不錯。
他擡眼望去。
被甩到半空的鈔票,還沒來得及有所反應,就被碎紙機“咔嚓”一下,攔腰咬成碎屑。
謝酒如法炮制,将臉上别處的鈔票一把把抓下來,朝着粉碎機的方向扔過去。
一個投喂,一個粉碎、吞食,配合得相當完美。
三五趟下來,謝酒身上其他部位的鈔票逐漸顫抖起來,發出悉悉嗦嗦的聲響。
突然,所有鈔票猛得從他身上飛起,朝着遠離碎紙機的方向,“噌”一下退遠了。
謝酒喘息幾下,眉目微擡:“連道具都有危機意識。這系統做得不錯啊。”
“誰設計的啊?”
他随口說出這話,自然沒指望有人回答。
身上沒有亂七八糟的紙沾着,謝酒感覺一陣輕松。再擡頭看去,王許年和秦深那三個,早已經遠遠躲了開去,藏在離他最遠的會議室角落。
他沒有再追過去,反而從地上拾起一直被遺落在這裡的密碼箱。
秋建中從箱子中取出文件後,一直沒人動過。
“吧嗒”一下,謝酒打開箱子。
他朝着箱子密碼處看去,那裡保持着箱子最後被打開時的數字:020913。
020913。
這個數字......有點兒眼熟。
似乎是......
他當時一掃而過,不确定自己有沒有看錯。
得找個人核實一下。
當謝酒拿着密碼箱回了公共辦公室時,林芯還坐在原處發呆。
一看到謝酒,她抖着聲音問:“已經四點二十了,到底幾點下班?不是說,快樂工作一整天,就可以通關了嗎?”
謝酒對于她真能一直坐在這裡保持花瓶的狀态,也佩服無比。
“沒翻過培訓指南嗎?基本的工作制度,上面都有。下班時間是6點。”
林芯眼睛一亮:“還有一小時四十分鐘,就能通關了?”
身後跟着的錢至嘟囔一句:“哪有那麼容易的事。”
林芯臉上重新浮現恐懼:“那、那還要怎樣啊?......”
謝酒很清楚,他接了秋建中解除執念的任務,最後時限是五點。
如果完不成,秋建中必定會二次狂暴。
到時候,這裡的新人玩家,有一個算一個,誰都活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