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謝酒幾人去找葛志明的時候,秋建中辦公室内,是一副令人絕對想不到的場景。
狹窄的辦公室空地上,不知用什麼材料畫上了一個猩紅的圓,圓圈中間,還疊加了兩個三角形,彼此錯亂着,呈規則妝。
圖形中央,豎着一把鋒利的寶劍。
秋建中跪在寶劍前,正催動着心髒處的黑霧,源源不斷湧入那把寶劍。
黑霧接觸到寶劍,全部被它吸收得幹幹淨淨,一點痕迹都不留。
怎麼看,都像是某種詭異的儀式。
大約五、六分鐘光景,一大團濃密的黑霧從寶劍中心湧出,飛快地占據了整個空間。
黑霧湧出的速度,比被吸收時快了好幾倍。
占據空間的黑霧,逐漸凝聚在一起,越來越凝實、越來越厚重,竟然凝聚成了人形。
人形約有近1米9的高度,全身上下着黑衣,還戴了個黑色的兜帽,将他的面容遮去大半。隻能看見一個俊美的下巴。
來人開口,聲音低沉:“什麼事?”
秋建中直接跪拜下去:“鬼王,有人提到了裴星淵。”
說完,他并沒有敢起身,仍然趴伏着,等候命令。
可鬼王一句話都沒說,仿佛一下子不能聽懂秋建中話似的,停在原地,沒有動作、沒有聲響。
黑霧在空間裡翻滾,愈發激烈。
秋建中等了幾分鐘,大着膽子微微擡頭:“鬼王?”
對面的人不易察覺的吐了口氣:“什麼人?”
秋建中:“一個個子高高、長相不俗的新玩家,叫......謝酒。”
他偷偷從兜帽底下瞥了一眼鬼王,吞咽了下口水。
“我答應了他,如果他能解除我的執念,就會告訴他與裴星淵有關的線索。”
鬼王冷冰冰道:“一個字都不準說。”
秋建中趕緊低下頭:“是。”
想了想:“可是……”
“什麼時候開始,”鬼王聲音愈發低沉,聲音不高、卻令人毛骨悚然:“學會對我說‘可是’了?”
秋建中整個趴伏下去,身子發抖得厲害:“對不起、對不起,我錯了!請您原諒我。”
鬼王,是遊戲中所有副本執念人的噩夢。
他真是鬼迷了心竅,居然說出“可是”二字。
瑟瑟發抖好一會兒,他才戰戰兢兢擡頭。
身前已經沒有了鬼王的蹤影。
就在這時,謝酒他們幾人走到了孫杭辦公室門口。
郭飛鴻一直在矜矜業業監視。
他指了指總監室,小聲說:“我來的時候,撞見孫杭從辦公室出來,去了樓上,不知道做了什麼。我隐約聽見了争吵聲。随後他很快回來了,現在在辦公室。”
謝酒點頭,示意他别監視了,跟上他們。
幾人繼續往樓梯上走,很快到了總經理室門口。
杜文正在門口監視着。
一個個都很敬業。
還沒來得及敲門,門“吱呀”一聲打開,楊駐從裡面走出來,側着身對屋裡說:“你今天也夠折騰了,歇着吧,沒必要送我。”
說完,楊駐帶上門,看着謝酒他們:“這麼多人,來找葛總有事?”
謝酒一行六人圍門口站着。
楊駐掃視一圈:“......來給秋總說情的?”
謝酒沒說話。
其他人更不敢說。
楊駐手一揮:“放心吧,我和老葛溝通好了。”
“這次的标書事件是個意外,讓他别追究秋總了。”
“你們别擔心。”
謝酒點頭:“謝謝楊董。”
楊駐擺擺手:“好了,會議結束,我也打算走了。”
一旁的杜文邁近兩步:“楊董,我送送您。”
楊駐“呵呵”笑着:“好啊。一起送吧,我還有個臨别小禮物送給你們。”
“還有,”他指了下謝酒:“有話要專門問你。”
說完,他率先朝樓梯口走。
謝酒心裡咯噔一下。
有什麼話?
現在直接說比較好。
人多打起架來比較有把握。
“還有禮物啊?”郭飛鴻被吊起了胃口,聲音都高了:“楊董就是大方。”
“那一起送送吧。”
玩家們自發一起跟着朝下走。
副本裡的禮物,應該就是道具。
關鍵時刻能保命。
“我就不.....”謝酒下意識想拒絕,不僅因為可能的意外,還因為要監視葛志明。
話說一半,他被杜文推了下:“先送楊駐走,别随便招惹他。”
“葛志明門口,我留了道具攝像頭。”
謝酒看了杜文一眼。
這人有點不對勁。
難道,他監視葛志明時,知道了什麼重要的信息?
不過,有句話杜文說得沒錯。
現在拒絕,隻會把沖突提前。
謝酒被帶着往前走了兩步,跟着下樓。
但他心裡仍然隐隐有些不安。
不知道葛志明那裡會出什麼事。
要不,強行忽視楊駐算了......
他還沒來得及有動作,腰裡被諸子瑜戳了一下。
謝酒皺眉回頭。
諸子瑜瞪他:“别以為我猜不出你想幹什麼!少他媽挑釁NPC。”
“老老實實把人送走再說!”
謝酒難得沒做聲。
老老實實轉回頭。
他一開始找到諸子瑜這個幫手,很重要的目的之一,就是讓對方看着自己,少作死。
如今,自己種下的“惡果”,也隻能自己默默咽了。
不多一會兒,一行人沿着走廊,回到前台,來到電梯口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