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絨狐瞥了一眼樂雅老師,确認老師沒往他這裡看後,快速寫了小紙條扔給遲朝洲。
眼見着分針離“5”越來越近,嘀嗒嘀嗒的聲音一下一下敲着白絨狐的心髒。
遲朝洲看起來就不是個omega,沒有淑男風範,也不溫柔,說不定對ao生理知識一點也不了解。
白絨狐遲遲未得到回應,他一咬牙,心一橫,把試卷答案一股腦說出來。
“a的易感期必須o來安撫,o把a的衣物堆在一起是築巢行為,在懷孕後才會有,不是發情期就有,對錯題你别弄錯…… ”
“你聽到沒有遲朝洲?”
“聽到了。”
“聽到了。”
聽到就好。
但是,怎麼有兩個人的聲音?
白絨狐還維持着伸手抓遲朝洲衣領的動作,他艱難地擡眼,正好和樂雅老師對視。
“老師,我借個鉛筆……”
白絨狐翹起嘴角,露出一抹尴尬的微笑。
在窗邊投來的暖陽下,他兩頰飄紅,目光閃爍,但肌膚幾乎白到透明,漂亮得失真。
樂雅知道眼前人是未來太子妃,帝都白家的獨子。
早就聽聞白家獨子嬌豔驚人,甜美可愛,被追捧為帝都第一omega,今日一見,果真名不虛傳。
樂雅輕咳一聲,雖然漂亮,但不得不罰,“白絨狐同學,你違規了,本次成績雖不作廢,但必須扣學分,寫千字檢讨。”
白絨狐雙眸含水,委委屈屈地點了頭。
樂雅的聲音很輕,眉目間也帶着幾分柔情,給足了白絨狐面子。
如果按照以往,肯定要作廢成績。
白絨狐心裡也知道,這次不好撒嬌撒潑躲避懲罰了。
“叮--”
分針指向“5”,樂雅收走所有試卷,組織各個omega來到烹饪考試場地。
烹饪這一門,不僅o要學習,a也得學,隻是o學得更加深入。
白絨狐亦步亦趨跟在遲朝洲後頭,整個人都要黏上遲朝洲。他低着頭,看自己鞋子上的兔耳朵一蕩一蕩。
“啊--”
遲朝洲倏然停下腳步,白絨狐一不小心撞到男人堅硬的脊背。
他揉着額頭,控訴道:“幹嘛突然停下?”
遲朝洲眸子如刀,眉目間黑壓壓地透着陰沉,“跟着我做什麼?”
白絨狐長睫顫抖,他結結巴巴地說:“我們是舍友啊,得一起行動的,omega都是這樣的,omega要和自己的姐妹在一起。”
遲朝洲沉默,似乎在思考白絨狐的話究竟對不對,他沉吟片刻,“那你跟吧。”
白絨狐重新綻開笑容,狡黠得像隻小貓兒,連呆毛都豎起來了。
他跟遲朝洲并肩而行,一路上不少人投來視線,而白絨狐隻一心盯着遲朝洲。
“我告訴你的東西你都記住了嗎?你卷子都會做嗎?”白絨狐擡手拍拍遲朝洲的肩膀。
“會。”遲朝洲颔首,“你不用告訴我。”
白絨狐仍舊不放心,“那不行,我必須告訴你。”
“為什麼?”
遲朝洲的眼中罕見地帶上一絲疑惑,白絨狐囫囵說幾句胡話,給糊弄過去了。
烹饪房中共有二十個台面和二十套廚具,每人占一個,制作出一份美味的甜點就算合格。
其他的o紛紛卷起袖子,一邊讨論一邊準備食材,而白絨狐看着面前一堆東西束手無策。
他戳戳面團,搗搗魚蝦,半天也研究不出來什麼。
一旁的遲朝洲拿起一枚土豆,白絨狐有樣學樣,也拿起一枚。
他盯着手裡沾滿灰的土豆,大叫一聲,喊着遲朝洲來看,“這個土豆怎麼有綠色的東西?是不是食物中毒了?!”
土豆被他甩了出去,正好落進水箱裡,砸死了一條魚。
“它隻是發芽了……”遲朝洲将衣袖從白絨狐手中拽走,揉捏起眉心,“土豆是不會中毒的,因為它們不吃東西。”
白絨狐細思幾秒,于是又指着魚問:“那它怎麼翻肚子了?是太開心了所以表演雜技嗎?”
他敏銳地感覺到身旁人的低氣壓,顫抖着問道:“你怎麼了?”
遲朝洲閉了閉眼,“它隻是死了。”
白絨狐愣住,旋即他隔着帕子拿起魚,找了個花盆埋起,還認真地拜了拜,嘴裡叽裡咕噜不知道說些什麼。
他又回到遲朝洲身旁,悶聲道:“好可憐哦,怎麼死了啊?是誰弄死的,真是殘忍!”
他手指戳了戳遲朝洲,“你說對吧。”
遲朝洲涼涼瞥了他一眼,轉身忙起自己的事來。
“他不會烹饪?”
“第一omega竟然不會烹饪?你看他今天出糗多少次,連土豆發芽都不知道。”
“估摸十指不沾陽春水吧,沒有會alpha喜歡這樣的o。”
白絨狐聽到耳邊的诋毀,手指緊緊絞着裙子,他默默挪到遲朝洲身旁,小心翼翼,“你能不能教我做啊?”
他拽了拽遲朝洲的衣袖,仰頭盯着男人,可憐巴巴的神情像一隻被人抛棄的小貓兒。
遲朝洲嗯了一聲。
白絨狐破涕為笑,差點冒了個鼻涕泡,幸好及時拿帕子遮住了。
他跟着遲朝洲一步步學,可是心裡還在糾結方才omega的話。
“不會烹饪,就沒有alpha喜歡嗎?”他問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