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絨狐有點害怕,他偏過頭去,嗫喏道:“應該是……”
“你喜歡他嗎?”
白絨狐長睫輕顫,他轉了下眼珠,“喜歡如何,不喜歡又如何?”
他的臉被掰回,強制與容斯齊四目相對。
“沒關系,你不喜歡我可以幫你毀掉婚約,隻要你想,我永遠都在。”容斯齊說得很認真,目光堅定,足以讓人心動,可白絨狐隻有愧疚。
他要利用容斯齊的真心。
“好,幫我毀掉婚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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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斯齊帶着他玩了一個下午,陪他在商場買買買,還求着白絨狐一起制作鑰匙扣。
兩枚同款鑰匙扣,白絨狐戴在了身上。
直到天邊漸漸下起小雨,白絨狐要求容斯齊送他回宿舍,二人加過微号後,分别。
宿舍裡很安靜,黑黢黢的沒有燈,遲朝洲不在。
“還沒回來嗎?都天黑了,看來他和太子相處得很愉快呀~現在說不定都在酒店了,喔吼~”
‘系統,我的任務怎麼樣了?’
白絨狐翹着腳,享受空調吹來的涼風,吃着剝好皮的葡萄,十分惬意。
他胸有成竹,這次任務絕對完成得非常成功,簡直完美!
之後隻要他提出解除婚約,太子為娶心愛的omega自然會同意,他就可以找親親老攻了!
系統:【很抱歉,您的任務未完成,将不定時進行懲罰!】
白絨狐驚得差點咽下葡萄籽,他瞬間躍起身,“任務失敗了?為什麼,我明明都計劃好了啊!”
“那遲朝洲在哪裡?啊啊啊,别跟我開這種玩笑啊啊!”
暴雨越下越大,雨聲逐漸蓋過電視機的聲音,天邊劈下一道紫黑的閃電,轟隆一聲巨響,白絨狐吓得渾身顫抖。
他撥打遲朝洲的電話,都是無人接聽。
心裡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白絨狐坐不住。他迅速找來雨衣雨傘,打算出門去找遲朝洲。
可剛打開門,他就撞上一個滾燙的胸膛。
那人渾身濕漉,發梢處還往下滴着水,唯一不變的是那張英俊冷漠的臉。
“遲朝洲……?”
遲朝洲身上散發着寒氣,裹挾着暴風雨的冷冽,沉沉壓迫着人,喘不上氣。
白絨狐下意識向後退去,男人一步步逼近,伴随着沉悶的腳步聲,白絨狐退無可退。
“你去哪裡了?怎麼現在才回來?”
“這句話應該我問你。”遲朝洲啟唇,那潮濕的熱氣噴灑在白絨狐的眼皮處,燎得人耳熱。
白絨狐出門前關了燈,眼下房中一片漆黑,他隻能隐約看見男人深藍色的眼眸,像是終年不化的積雪,寒意沁人。
遲朝洲在生氣。
“對不起、我、我臨時有事,忘記告訴你了……”
白絨狐語帶哭腔,雙手遮住臉,他自欺欺人以為看不見遲朝洲就不會害怕了。
“我以為你出事了,找了很久。”
窗外一道閃電,恰巧映在遲朝洲臉上,陰森可怖。
他語氣極為平淡,雙目也不帶感情,可白絨狐直到他很生氣。
“我、我對不起……真的,下次不會了嗚嗚嗚……”
“我錯了,對不起,你原諒我吧嗚嗚……”
白絨狐壓抑着泣聲,輕輕揪着遲朝洲的衣袖,乞求原諒。
他後背沁出一層冷汗,不自覺地縮起身子,不斷偷瞄遲朝洲的反應。
“我真的錯啦,你原諒我吧……”
白絨狐并未求得原諒,遲朝洲一言不發回了房間,關門時那砰的一聲,吓了白絨狐一跳。
白絨狐扒在門邊偷聽,遲朝洲正在洗澡。
他一直在門邊站到水聲停歇,揪着衣擺猶豫很久,最後下樓去找藥箱,順帶泡上一杯蜂蜜牛奶。
白絨狐等了半個小時,确認遲朝洲睡着以後蹑手蹑腳摸進房間。
白絨狐将退燒藥磨粉,随後兌進牛奶裡,可面對平躺的遲朝洲他為難起來。
總不能把遲朝洲叫醒吧?可是遲朝洲躺着,能喝得下藥嗎?
男人額間溫度滾燙,明顯發燒,可男人自己絲毫不在意。
白絨狐不能坐視不理,畢竟是因為他遲朝洲才生病的,男人病态蒼白的臉竟也因高燒染上一絲紅,過分精緻的眉眼更讓他多了幾分脆弱感。
細密汗珠從額頭滲出,白絨狐不再猶豫。
反正都是omega,都是男人,親幾口又怎麼了?
他又不是沒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