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絨狐幾乎能聽見自己磨牙的聲音,餘光瞥見原本雜亂的客廳變得更加擁擠他就一陣頭疼。
本身他東西就多,再加個姜潮,屋子都要沒處下腳了。
“明明都是兩人宿舍,為什麼你又搬過來了?”
姜潮滿臉無辜,“學院安排的,我不得不從。”
白絨狐丢下哼地一聲,騰騰上樓找遲朝洲去了,然而站在門前,他卻有點怯于敲門。
他躲遲朝洲那麼久,突然來找,是不是很奇怪?
白絨狐猶豫之際,身後忽地傳來一聲輕笑,似乎帶點嘲弄。
姜潮問他:“你怎麼不進去?不敢嗎?”
白絨狐伸長脖子,昂起下巴,“怎麼可能,我隻是怕打擾到他,再說,我進不進去和你有什麼關系。”
話落,白絨狐直接推門而入,又重重關上門。
面子是有了,可怎麼面對遲朝洲呢?
以往這個時間,遲朝洲都應該在看書。
可是今天他坐在陽台風口處,半個身子沒在陰影裡,敞露的胸口處還挂着水珠,帶着潮氣的眼睫投下一片陰影。
聽到聲音他沒回頭,也早就知道是白絨狐。
白絨狐仍怯生生地,小碎步挪過去,“遲朝洲,姜潮要搬過來住,你不反對嗎?”
他屁股蹭到躺椅前端,一邊說一邊移走遲朝洲手裡的高腳杯。
高腳杯裡的猩紅液體正散發着濃醇的香味,一絲一縷鑽入鼻尖。
白絨狐注意力偏移,他一張小臉皺起,十分嚴肅,“别再喝酒了,對于omega來說,酒是傷害皮膚傷害身體的。”
“嗯。”遲朝洲颔首,“你不希望姜潮搬過來嗎?”
白絨狐堅定點頭,“當然!”
“為什麼?”
男人懶懶擡眸睨去,雖隻是随口一問,可态度像在審問犯人一樣嚴厲。
白絨狐不自覺結巴,他也不好解釋。
于是挑了個微不足道的理由,“因為太擠了啊,你知道的,我東西很多,再加上他太擁擠了。”
“還有呢?”
白絨狐神情一滞,“還有什麼?”
黑夜裡,遲朝洲的眼中隻有屋檐的燈光,像一條冷血的毒蛇,死死盯着白絨狐。
遲朝洲變了,不像以前那樣的淡漠,他變得危險起來。
白絨狐有些緊張,不由自主後退了半步。
然而遲朝洲隻是一個眼神掃來,就讓他的腳步如釘子般定在原地。
“你應該看到帖子了吧,我就是覺得那些莫須有的東西太離譜。
為了避嫌也得阻止姜潮住過來啊,現在好多人都以為我和姜潮争你一個呢。這可不能坐視不理,更何況我也不是很喜歡他,以後肯定雞犬不甯。”
遲朝洲長腿交疊,中央被浴袍覆蓋的地方有些鼓鼓的,白絨狐目光觸及此,發出驚訝喟歎。
如果不是遲朝洲和他隔着一張桌子,他能直接上手去摸。
“哇遲朝洲,你好有料啊!啧啧,真可惜你是omega,如果是alpha,肯定很多人追啊,簡直完美嘿嘿。”
一隻手掐住白絨狐的下巴,将他的腦袋偏移過去,男人十分冷漠:“嗯。”
遲朝洲已不想再重複“我本就是alpha”這句話,畢竟以白絨狐的腦子,恐怕理解不了。
沒了那熾熱直白的視線,遲朝洲擡眸,他說:“你為什麼不喜歡他?”
“因為他老纏着你啊!”白絨狐想也不想,脫口而出,“我們才是好o蜜,他總要插一腳,我肯定不喜歡他。”
“o蜜?”
“對,這是o與o之間的友誼!”
白絨狐說得十分坦然。
遲朝洲抿了下唇,他繼續問:“還有别的理由麼?”
白絨狐仔細思索一番,“沒了吧。”
“好,我會讓他走的。”
男人十分平靜,白絨狐卻開心極了。
他一把抱住遲朝洲,嘴裡念着o蜜,短暫的擁抱後,白絨狐想得寸進尺。
“那你能不能不要和他當同桌啊?以後你幫我留你身邊的位置,好嗎?”
姜潮都追到宿舍來了,他必須徹底斷了姜潮的念想,讓姜潮明白他和遲朝洲是不可能的。
第一步當然就是讓遲朝洲不再理會姜潮,姜潮說不定知難而退。
如此想着,白絨狐又要求說:“而且,你盡量别和他說話吧,把那些绯聞從源頭掐斷!”
遲朝洲有一瞬遲疑,白絨狐立刻嚷嚷起來,“你不會真的想和他談oo戀吧?!”
“不是,我隻是疑惑,你是想獨占我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