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對,遲朝洲哪會莫名問他談沒談戀愛?
那就是設計師主動告訴遲朝洲的嗎?可設計師為什麼要告訴遲朝洲這個消息?
這太奇怪了。
白絨狐想不通,他雙眸被恐懼吞過,男人沉穩森冷的聲音如帶刺的藤蔓一般,緊緊裹纏着他的心髒。
“不、我……”
“之前,你不是經常說你和太子有多麼恩愛嗎?太子有多麼寵你,既然兩情相悅,又為什麼和别的alpha戀愛?”
遲朝洲伸出指尖,點了點白絨狐手臂上的鑽石手鍊,那是他吹噓太子送給他的。
指腹劃過每一顆璀璨的鑽石,冰涼的溫度如同冷燦的月光,也同冰冷的大理石一樣。
遲朝洲連連發問,每句都直戳痛點。
白絨狐啞了聲,他隻得揪着遲朝洲的衣擺,去乞求男人幫他保守這個秘密。
“保守秘密?可以,但是,”男人俯下身,湊到白絨狐耳邊,沉聲說:“必須分手,明白嗎?”
“我可以為你保守秘密,但我并不想當幫助你們偷腥的人,我做不到。”
白絨狐如抓住救命稻草般撲進遲朝洲懷裡,鄭重地承諾他會分手。
“現在就分。”
男人将手機塞進他手中,還貼心地點開了對話框,就差幫白絨狐打字了。
男人看見“齊哥哥”三個字後,又是一聲笑,卻并未就此說些什麼。
白絨狐哽咽着,他手腳發軟,連手機也拿不住了。
無奈,他向男人求助。
“我來幫你分手吧。”
男人果斷奪過手機,開始編輯“來自白絨狐的分手短信。”
“好了,就這樣。晚安。”
“我會幫你保守這個秘密。”
“砰”的一聲,燈被遲朝洲關掉,房間重新陷入黑暗。
白絨狐縮在角落裡,可憐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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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朝洲不僅幫他發了分手短信,還順帶把容斯齊給删了,然後把他自己從黑名單裡拉了出來。白絨狐對此沒有異議。
畢竟遲朝洲抓住了他的小辮子,從此以後他隻能唯遲朝洲馬首是瞻了。
不過跟着遲朝洲混,小日子還是蠻輕松的,起碼遲朝洲挺包容他。
白絨狐已經忘記了昨夜的事,他一覺睡醒才不記得糟心事。
“今天的早餐是什麼啊。”
白絨狐圍着圍兜,雙手拿着刀叉,嗷嗷待哺。
那條粉色的圍裙穿在遲朝洲身上意外地合适,像個帶孩子的alpha爸爸一樣,有點滑稽的反差感。
遲朝洲沒在意白絨狐嘲笑的目光,端着碟子為白絨狐上菜。
“飲料是桃子汁,主食是豆沙面包,配菜是清炒時蔬和煎牛肉,餐後甜品是焦糖布丁。”白絨狐一一細數,“遲朝洲,你真厲害!”
他從不吝啬誇贊遲朝洲的廚藝。按照慣例,白絨狐要開始翻箱倒櫃找果醬了。
“藍莓果醬已經抹好了,兩層。”男人和聲細語。
“哦!居然都幫我抹好了,洲洲你真是俺滴好o蜜啊!”白絨狐滿足喟歎。
他咬下一大口面包,貓貓眼微眯,腮幫子鼓鼓,像藏了東西的小倉鼠。看上去十分可愛,讓人有種把他揣進懷裡的欲望。
白絨狐發現,遲朝洲不僅幫他抹好了果醬,還去掉了清炒時蔬裡的胡蘿蔔。
以及,叉子上的小狗挂件。
小狗挂件是有自己的小圍巾的,平常都是紅色,今天變成了黃色。肯定是遲朝洲幫它換的。
一想到遲朝洲幫這個拇指大點的小狗換衣服,白絨狐就想笑,越想越有意思。
他笑得肚子痛,險些被嘴裡的蘆筍嗆到,“咳咳,救我……”
“啊,我再也不在吃飯的時候笑了!”
坐在他對面的遲朝洲也開始享用早餐。
他動作慢條斯理,切牛肉,蘸醬,送入口中,一切動作有條不紊,機械似地重複着。
他的餐具和白絨狐是不一樣的,每一個都比白絨狐大一号,且是十分簡約的款式。
白絨狐就喜歡印着各種小動物的餐具,看到可愛的圖案心情都會變好,還能多吃兩塊肉。
“哎,這個圍巾是從哪裡來的?我怎麼記得小狗挂件隻有一條紅色圍巾呢?”
白絨狐在桌子下踢了踢遲朝洲的小腿,笑着問道。
遲朝洲眼皮都沒撩一下,“買的。”
“哇哦,這也能買到嗎?”
白絨狐追問,“你在哪裡買的啊?我有好多娃娃買不到衣服穿,你可不可以把鍊接發給我?”
遲朝洲握着刀柄的手一頓,輕輕搖頭,“沒有鍊接。”
“啊?那是私人訂制嗎?是找設計師嗎?”
白絨狐放下刀叉,跑到客廳的娃娃堆裡翻找着沒穿衣服的娃娃。
這一翻就翻出來二十多個大小和款式都各有不同。他拿出最喜歡的白狐狸玩偶,展示給遲朝洲看。
“這是我最喜歡的了,可惜他尺寸特别,也不是人形娃娃,一直找不到衣服穿,好可憐啊,你能幫幫我嗎?”